宁雪轻笑:“贵妃娘娘耳目众多,怎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是不知,想必公主已经向你告状,你连公主的话都不相信,我说又有何意义?”
“贵妃娘娘此举不过是想让我放过公主。毕竟公主没有任何有力度的证据,而不巧的是我有。”
“想必贵妃娘娘已经知晓当时在我身边的男子是北晋的三皇子。北晋三皇子的在皇上面前的话语权可是相当的有分量。”
容贵妃眸光微变,她是有此意,可她没想到宁雪竟然将她的心思看了个透。
“本宫是有此意,但你放心,本宫会让欢儿给你赔礼道歉。”
“不必了,我可不想再见她。只要贵妃娘娘告诉我一件事,我便既往不咎。”
容贵妃打断道:“如若是你方才所问之事,本宫只能说一句话。小心皇后。”
“容贵妃我可没说是这事。”宁雪眸中划过一抹精光,勾唇道,“你自己主动说的可不算。”
容贵妃知是自己心切怪不得宁雪,微笑道:“什么事?”
“五年前我与楚尧婚后第二日进宫发生了何事?”
那天她喝了一杯不知谁递过来的茶水便昏了过去,直至天黑才醒来。
那时她已经回了王府。
可当晚楚尧毒发,差点丧命。
没多久后,他竟拖着病怏怏的身体主动请缨跟大皇子去了战场。
这让宁雪怎么不疑。
容贵妃皱眉,盯着宁雪似有疑虑。
“贵妃娘娘这件事事关楚尧,我一定要知道。”宁雪目光坚定,“我能看出来你是为了我好,不想告诉我,可楚尧是我夫君。夫妻本是一体,我不能让他独自一人承受。”
这丫头的脾性真与那人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容贵妃心中无奈叹息。
她清楚就算自己不说,凭这丫头的能力未必查不到。
可此事牵连甚广……容贵妃眸色晦暗,良久后,她只是提醒道:“宁雪,去查查你娘亲的死因吧。”
宁雪眸光逐渐变得复杂,她没多问,抿唇道:“多谢。”
告别容贵妃后,宁雪回到水云涧便没有出去,拿着笔一直在写什么。
不知不觉,月上柳梢头。
南星提醒道:“王妃娘娘,该去主殿给皇后娘娘庆祝生辰了。”
宁雪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微微颔首:“出去等我。”
“奴婢遵命。”
宁雪将写下的所有宣纸全部塞进空间中,并拿出给皇后备好的贺礼。
随即开始梳妆打扮,到最后,她给自己戴了张面纱。
主殿内,灯火通亮,宾客满座。
宁雪刚入,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所吸引。
这是哪来的美人儿?
琼鼻嫣唇,雪肤墨发,一袭碧绿的翠烟裙勾勒出她绰约的身姿,逶迤拖地的裙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使得悠然的步态愈加优雅,顾盼生辉的清丽眉眼灵气逼人,宛若不食烟火的仙子。
便是半掩面,也丝毫不削减她的美,反而添了几分神秘。
原本还在招待客人的皇后在见到宁雪那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手中的酒杯一时竟没拿稳,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怎会跟那个贱人那么像?
不止是她出现异样,宁严神色也发生变化,眉头紧皱。
宁雪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这个念头刚出,就被宁严否认了。
那件事宁雪绝不可能知道!
殊不知,宁雪将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红唇轻勾:“参见皇兄、皇嫂。这是送给皇嫂的礼物。”
说着,宁雪打开盒子,烛火的照耀下,没人注意几只微黄的小东西钻进了景明帝和皇后儿鼻中。
随即一个血色的玉镯子呈现在众人面前,无论是色泽还是品质都是极好的,可见价值不菲。
“皇后。”景明帝见皇后迟迟没有动静,沉声道。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皇后以笑掩饰:“明王妃果真是女大十八变,变得本宫都有些认不出来了,快坐到本宫身旁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一旁的容贵妃不禁阻拦:“姐姐,还是让明王妃做妹妹身边吧。姐姐的身边是皇上,明王妃若坐姐姐身边未免有些不像话。”
宁雪附和道:“贵妃娘娘说的不错。皇嫂,如今我的病已经好了,日后有很多时间进宫见你,届时再好好看也不迟。今日是你的生辰,我还是不打扰你与皇兄比较好。”
“你的病好了?可否跟本宫说说是谁医治好的?”皇后眼疾手快抓住宁雪的手腕,“本宫最近头疼欲裂,御医瞧不出个所以然,能否让医治好你的医者来帮本宫治病?”
宁雪看了眼皇后,淡淡道:“那位医者近几日不在皇城,过几日她回来,我便带她来皇宫给皇嫂看病。”
“这是本宫的金令。”皇后顺势将金令递给宁雪,“届时进宫可畅通无阻。”
金令?
盯着那假金令,宁雪心中冷笑。
她记得前世皇后可用此物要了不少人的命。
她倒是愈发好奇,她这张脸究竟像谁,竟让皇后这般忌惮,不惜对她起了杀心。
“多谢皇嫂。”宁雪不动声色。
见宁雪将金令收下,皇后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宴会快开始了,快入座吧。”
宁雪没搭腔,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选了一个靠门的空位,打算趁人不注意离开。
可没想到本该在最前面的司徒轩竟与人换座位,直接换到了她身边来,盯着她,一言不发。
“怎么了?”宁雪难得见到司徒轩眉头紧锁的样子,不禁问。
“你是宁雪?”
宁雪眯了眯眼:“三皇子,这话,你今日可说两回了。我只是略施粉黛,不至于认不出吧?”m.xiumb.com
“不是认不认出的事儿。“司徒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以前好像在哪见过宁雪,他想了想怎么表述,就在这时,一个人进入主殿。
他穿着一身清雅水墨白衣,眉目如画,气质却疏冷,宛若山涧的一捧冰雪,凉到了骨子里,让女子们望而却步,不敢上前半分。
朝景明帝微微颔首示意后,便朝宁雪合司徒轩走去。
见到谢无烬,司徒轩十分自觉地朝旁边移了一个位置。
宁雪:“……战王,我与三皇子还有些话没说完。”
司徒轩连忙否认道:“宁雪别瞎说,咱俩能有什么话可说,你要有话也应该是跟谢无烬说。”
宁雪今天倒还真有一事要跟谢无烬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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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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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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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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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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