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可有帮你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可想好了。”
岳东成无奈:“说吧,我喜欢和你聊天。”
“其实很简单啊,你只是企业管理者,不是全才,你得善用各种人才才行,去找几个靠谱的人,帮你把你预料的问题解决掉。”
说完,何帅呵呵笑起来,岳东成也跟着笑起来。
这废话说的,还真是有用。
有岳东成的承诺,何帅也不继续赖在医院了,打算过了这一夜就出院。
然而,他独自享用一间病房的待遇大半夜被打破了。
正当他做梦抱着媳妇亲的时候,一阵喧闹传来,灯被打开,一个病人被推进来。
“尽量趴着睡。”有医生嘱咐:“是在疼就打一针止痛。”
何帅坐起来一看,嘿,还真是冤家路窄,这不就是撞到他,同时也是批准逮捕令那个好同志吗?
听人说,刚做完痔疮手术。
家属去打水时,何帅坐到他床侧,手臂悬在这人臀部上方。
“哥们,说吧,哪个坏心眼子举报的我?”
这人侧头,才看出来是何帅,痛苦等级瞬间跃升。
“嘶……我真不知道,那个环节不归我管啊,我只管审核,我知道我审核不仔细。还有那天确实是、确实是痔疮犯了疼地厉害,工作犯错了……”
何帅悠哉游哉地让自己的手臂上上下下,虽然没接触到这人,可每次他手臂下降,都让他不由地全身一紧。
见他如此痛苦,何帅也不真心为难,打着呵欠回到自己的床,叹口气:“痔疮啊痔疮,你自己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替人背锅吧?”
“唉,我真不知道。你应该自己寻思寻思得罪过谁。换句话说,你要是匿名去举报,对方也不知道。怪就怪你赶上严打,做好事不留名!”
甩锅可真是一把好手。
第二天何帅出院前,把没来得及吃的水果都留给同屋,那人苦笑着谢何帅:“医生说不能吃东西。”
回到公司,何帅接到了正式道歉,这才去签字结案。
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
那边整个单位都松了口气,但是紧接着就开了个会,对贸然使用手中权力、不仔细斟酌举报信息的人都做出了处理,并让大家以此为教训,全局反省。
“检修所有椅子!”
“有痔疮的请假去看病!”
“不要再把这种老赖带来局里!”
局长留下三句话指示,总结了这次会议。
下午,何帅又接到陆昊亲自送来的一面锦旗:警民团结,青年表率。
陆昊调侃:“全局的桌椅都修了一番,摔到你那凳子,被放到局长办公室,让大家时刻记住这个教训,你在我们局都落下个外号了,叫何老赖。”
老赖就老赖吧,何帅才不在乎;至于到底谁才是始作俑者,何帅也不急于知道了。
想要查明真相,越是在对方放松的时候才越容易,何帅也不想岳东成总是麻烦他爸妈。
有些事情,虽迟但到,尤其是一些麻烦事,接二连三地过来,才不显得那么突兀。
何帅才把办公室搬到车站附近,还没来得及好好归置、后背的淤青也才消,就接到郑德胜的电话,说是工会派人过来搬家公司,责令限期整改,否则就贴封条。
何帅赶到搬家公司时,所谓检查的人已经离开,只剩下郑德胜一人在那喝茶。
“这群人什么来头?还是工会的?”何帅问。
郑德胜摇摇头:“不见得,就是曹泽龙不知从哪找来吓唬人的。”
何帅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不过到下午,他就知道了。
外面洋洋洒洒下起大雪,郑德胜出门看,说这雪一时半会停不了,还说这雪下的好,厚厚一层,把黑土地盖地严严实实,有助于一些作物过冬。
郑德胜话刚说完,一个个头不高、干吧瘦的老头儿就朝这边过来,何帅一看,这人就是房子的房东。
房东带着一张破烂的租房协议过来,客客气气地说自己要用这房子,请何帅搬家。
“没这道理啊。”何帅诧异至极,当初租房子时候,老头儿留给他的印象是人很好,也不会有什么突发状况的。
何帅跟房东讲了好多道理,可口水都干了,依旧不能打动房东。
房东的意思就一条:不租了,尽快搬家,损失的房租也宁可不要了。
何帅眉心一动,这样毫无道理地收回房屋,实在是太可疑了。
结合郑德胜说过的那些人,何帅心中渐渐有了答案。
他苦口婆心地问房东,现在要求他们离开,是不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比如他们公司不合规定之类的。
房东眼睛盯着桌子角,一口否认有这事,再问,就说他找风水先生看过,他这房子不适合做这买卖,克他。
完全不能讲道理,郑德胜反正拿这人是没有办法,简直就是个老顽固。
何帅寻思他要是铁了心不租,自己也不能强求。拿着租房合同去告,一来不值得,二来协议里写着呢,也就是房东损失房租让他挪地方,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那你容我几天找新门市总可以吧?”何帅问。
小老头眼神飘忽了一下,没那么坚决,瞧了眼锦旗,最后点点头:“行,你尽快。”
他要离开时,郑德胜心里是一百个不舒服,非得拉着他让他仔细看锦旗。
小老头脖子一梗:“我不认字。”
“不认字你咋认识合同?”郑德胜气地恨不得把手里的茶水都泼他身上。琇書網
小老头看眼跟他年纪相仿的郑德胜,什么都没说,转身走进夜幕中。
房子当初是何帅找的,郑德胜问何帅知不知道这小老头什么来头。
“是个剃头匠,这房子原来是个理发馆。后来他老伴没了,自己也干不动了,就把房子出租了。”
“一个剃头匠一辈子能攒下这么个房子也不容易。”
“他爹原来也是剃头匠。”
何帅这么一说,郑德胜就懂了。祖传的买卖,攒下这门市,到他这没人接班,就租了出去。
这样大雪天特意来一趟,何帅琢麽老头肯定有难言之隐,好在他知道老头家,寻思带些礼品登门去看看,说不定能知道咋回事。
老头住在不远处一个小胡同,一到雪天雨天,这边就特别难行,何帅开着车过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碰到行人。
好在这样的雪天也没什么人上街,偶尔几个去公共厕所的,都沿着墙根走。
停好车,何帅拿出香喷喷地烧鸡,还要往胡同里走一段路,才能到房东老头儿家。
何帅刚把烧鸡揣进怀里,就听从胡同里出来的一个男人抱怨:“总特么往这停车,你家炕头啊?刚走一个又来一个,有车了不起啊?!”
何帅扭头回应:“可不是,这车停地,差点把胡同口挡上。”
骂完自己,何帅问那披着棉袄的男人:“刚才还有车停这儿?”
“可不是!”男人朝车轮胎踹了一脚:“是个黑色轿子,桑塔内,比这面包子好。”
说完,男人快步跑去厕所,这大冷天里,在外面聊天也不能超过两句半。
何帅暗笑,桑塔内就桑塔内吧,还好不是桑塔露琪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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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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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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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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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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