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浪和百里轻寒回到房间的时候,一掌上灯,唐浪就看到轻寒向着自己嫣然一笑。
“果然,你就擅长干这个。”
轻寒姑娘只觉得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她似笑非笑地说道:“一干起这种捣乱的事,你看你两眼都直放光!”
……
等到几路黑衣人各自回屋,他们各自检查自己所得……基本上是没什么正经收获。
白玻璃队的情况稍稍惨了一点,老七摔得不轻,脸上中的那一脚也踢得不是地方。
不过情况还是收集了一些,首先就是两颗无花果干,那是唐浪用来当暗器暗算别人的,被老七捡回来了。
这无花果显然是出自那支商队,但白玻璃队的首领白子虚看了好一阵,也没搞清楚为什么会有人用这种疼而不伤的东西来打人。
然后鼻血长流,脑袋上还包着纱布的老七,还讲述了自己在那位公子床底下发现的东西……一根大到离谱的降魔杵!
要不是他说话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样子和首领白子虚凝重的神情,这场面还真是好笑得很。m.xiumb.com
老七一脸悲愤地讲述着,鼻血都要流成河了……
……
与此同时,商队那一组的“云里手”陆瓶也带着同伴,一脸严肃的向商队首领大花豆包黑袍柳十洲,讲述着今晚的遭遇。
讲起那个帮他们开锁的自来熟家伙,他就恨得牙根儿都痒痒。
当时也怪自己犹豫不决,陆瓶心中暗自想道:当时要是果断点,从背后给他来一刀,那该多好!
因为他回来之后一问自己的同伴,就发现整个队伍里都没人出去帮他们开锁,所以那个自来熟的家伙肯定是敌人无疑。
然后当柳十洲问起了他们搜查年轻公子房间的收获,他们却说当时房间的门锁都打开了,但是自己还没摸进去,就被另外一伙夜行人从后方偷袭,以至于此行一无所获。
说是一无所获当然也不准确,因为陆瓶和他同伴俩人的额头上,都被打出了一个大包。
而且被人当暗器扔过来的那东西,居然是他们商队运送的商品之一,两个坚硬的无花果干!
你说这是不是有意挑衅?用你的货物当暗器打你,这件事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对手那边,好像带着满满的恶意!
这真是让人恼火至极,黑袍柳十洲阴沉着脸暗自想道:看来这院子里,是有人故意跟我们作对啊!
……
在这之后是紫薯队,也就是那帮马贩子。
当“大紫薯”聂长河听着自己的手下眯缝眼儿苗龙,汇报着此行的经过,他的脸色也越听越阴沉。
说实话这个苗龙,在今晚整场事件之中收获最少,他们基本上就干成了三件事:
首先一露头就被唐浪的暗器暴打,然后就被追得满院子跑,最后还和狗急跳墙的白玻璃队老五硬拼了几刀。
当然对战的双方都以为自己是被追杀的目标,所以无心恋战,拼了几刀之后就各自转身逃跑,就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样。
因此眯缝眼苗龙和同伙两人,除了被打得满头包之外完全是一无所获,他们心中的愤慨和难过,真是可想而知!
……
这时唐浪和百里姑娘的房间里,他们也安排好了自己休息的地方。
百里姑娘和衣睡在床上,枕边放着风满楼长剑,她在放下了床帐后,正和外面的唐浪小声交谈。
小侯爷则是用一张床单和两段绳子在两根柱子中间一拴,给自己做了个吊床,躺在里面舒服至极。
唐浪讲了刚才的情况,还说他因为担心伤及无辜,所以用那些打人很疼却不会致命的无花果干当做暗器,打得三波人鸡飞狗跳。
床帐里的百里姑娘无声地笑了起来,唐浪闻到了轻寒的帐中隐隐透出了“雪中春信”的味道。
真是难为了这花朵儿般的姑娘,唐浪心说:在他的前世,按轻寒的年纪,她也就是个大二的孩子吧?
可是她不仅要出生入死保卫长安,还要在这破庙里住着,人家姑娘还毫无怨言。
想到这里唐浪忽然记起了一件往事,他躺在吊床里轻声说道:
“上次我跟你借的那块蒙面巾,就是我用来到贾权家偷东西,后来还给你的那块白丝手帕。”
“我摸到上面绣得有字,后来还你的时候,我忘了看是什么字了,上面绣的是什么?”
良久之后,百里姑娘都没有做声,唐浪以为轻寒已经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他却听到姑娘轻声说道:“那是我死去的爹娘,留给我的一件遗物。”
“我那时还小,什么也不记得,只有这块手帕,上面是一句诗。”
“我每天随身带着,可是也不敢经常拿出来看呢……”
姑娘的话声越来越轻,夜深了,窗外传来阵阵虫鸣。
入睡前的唐浪,觉得自己和那些靖安司校尉们,就像是那些春生秋死的鸣虫一样。
虽然此生短暂,但却甘愿一直歌唱,从无一刻停歇。
……
这一觉睡得竟然很安心,直到第二天一早。
院子里唐浪和轻寒洗漱完毕换了衣裳,带着一身清凉的水气味道,两人再度来到了前面大厅。
要了早饭之后他们刚刚坐下,那三队人就一波接着一波的出来用饭了。
“哟!您这是怎么了?”黑店老板古十七一抬头,就看见从外面走进来的商队一伙人里,陆瓶的额头上顶着挺大一个包!
经过了一夜的休息,这个包居然更见规模,而且还泛起了青紫色,真是显眼之极。
那位云里手陆瓶看着一脸好奇的客栈老板,心中暗自恼火之余却不得不解释道:
“昨天晚上我听见外边野鸡叫,就想出去打一只煮来吃吃,没想到黑灯瞎火的一头撞上了一棵树……真是晦气!”
“哦哦哦!”老板古十七赶忙陪着笑脸说道:“这附近荒郊野外,野鸡野兔子什么的倒是不少。”
“只不过深一脚浅一脚的,想要抓到它们却没那么容易,尤其是晚上,下回咱可别出去了!”
这边陆瓶哼哼唧唧地答应了一声,然后他们商队就坐在了之前拼好的桌子上,二十来人等着开饭。
然后当梅家两兄弟刚把装着锅盔和米粥的盆端上来,就看见那支保镖队伍,白玻璃队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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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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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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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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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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