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晨闻言嘴角一抽,万分无语的看着杜宇超:“你告诉我,为啥自杀?”
“就为一个不值得的女人是吧?”
“金哥,别提了,没必要。”
杜宇超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我现在的情况,你再说这个事,只能让我越加痛苦。我能够做的,只有一走了之。”
“彻底的尘归尘,土归土,把一切都烟消云散。”
“闭嘴。”
金晨闻言越加无语:“那先不提你为啥自杀,你就告诉我,自杀能解决什么问题?”wWW.ΧìǔΜЬ.CǒΜ
“我虽然不觉得自杀是懦弱的行为,有时候自杀也需要绝大的勇气。”
“毕竟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活的很艰难,或许死亡对大部分而言,那都是解脱而不是痛苦,这倒是实话。”金晨凝重的看着杜宇超:“要到真了无牵挂的时候,一死了之,这未尝不是真的大解脱。”
“但前提是你尽了为人子女的责任,起码先送走你父母吧?”
金晨冷眼看着杜宇超:“你现在死了,你父母怎么办,谁给他们养老送终?”
“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该多难受?”
金晨越发凝重的看着杜宇超:“人不能这么自私,最起码在父母走之前,自己就算是过的惨一些,但是尽量都要活着,不要死。”
“要说出了意外,被车撞死了,上工时掉进水泥搅拌机里压死了,碰到地震被砸死了,或者患上治不好的绝症死了。”
“这没办法,不是咱不愿意尽责任,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坦然面对死亡,下辈子再报恩。”金晨抱着胳膊:“你要现在是确诊癌症了,不愿意拖累父母的死,我敬你是条好汉,你跳楼我不拦着。”
“你告诉我,你是患上癌症了,还是白血病、HIV以及什么肾衰竭,消渴症了?”
“没有。”
杜宇超下意识的摇头。
“那你自杀个屁?”
说着,金晨给张顺龙使了个眼色,自个点燃一支烟后,又把烟和打火机扔给了杜宇超:“我其实知道你为啥自杀,不就是因为徐心悦跑了,戴了绿帽子,扛不住这样的心理压力,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了。”
“然后想不开,觉得活不下去了,死了是个解脱,是吧?”
“是。”
在金晨提起徐心悦后,杜宇超的情绪顿时变得狰狞:“几年的感情啊,我们都快结婚了,她,她就这样走了。”
“这让我怎么回家和我爸妈说,我没脸见所有人了。”
“哈哈。”
金晨闻言不仅不安慰,反而顿时笑了,这笑声,不仅情绪激动的杜宇超震到,甚至把几个治安员和消防都震到了。
“他这是刺激人啊。”
一个治安员忍不住了,他便想去阻拦金晨:“这样只会让杜宇超越加急切,还是等专业的心理医生过来救援吧。”
“不至于。”
张顺龙立刻拦住了这个治安员:“你放心好了,金哥有他的独特办法,他是有苦衷的。”
“苦衷?”
治安员一愣:“什么意思?”
“这个我不好说。”
张顺龙瞬间尴尬:“反正他当时要比这杜宇超更惨的多了,唉。”
“哈哈哈。”
这时又一番大学后,金晨直接深吸一口烟,然后喷口一口烟圈:“你要非这么说的话,其实该死的人不是你,是我。”
“我的事你知道,我当时面临的窘境,不比你现在惨?”
“我差点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
“金哥,这——”
本来凄惨无比的杜宇超,此刻面对苦涩叹息的金晨,神色有变得复杂了,虽然他被未婚妻绿帽的经历挺惨的,但是和金晨当时比起来,那还真是——。
“算了,这种事我不愿意多说。”
金晨叹息着一挥手:“我就这么说吧,你现在死了,那痛苦的只有你父母,贱人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只会过的更开心,不会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而反过来,你活得越好,贱人便会越痛苦。”
“其中道理你自己想吧,反正你现在非要死,我不拦你。”金晨瞥了这杜宇超一眼,直接掐灭了烟:“你要想报仇,想要找回面子,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我的金龙建筑和金龙地产都在招人,咱们毕竟也算是认识一场,我可以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就这样。”
说着,金晨直接摇了摇头,背着手的离开了天台。
“行了,还墨迹什么,跳个毛线的楼。”
在金晨离开后,张顺龙直接走到这个杜宇超身旁,随手把他拉下了天台:“你也是个怂货,换做我是你,就算是真要死,我也不会窝窝囊囊的自杀。”
“最起码弄死这对奸夫淫妇,然后再死,这也算是值了。”
“一个人窝窝囊囊的跳楼,你跳个der啊,丢人现眼不?”
“走了。”
说着一拍杜宇超的脑袋,张顺龙便按着他下了楼:“先去治安所,做一下登记,接受一下教育。然后跟着我和金哥,回金龙建筑。”
“你看看金哥现在混成了什么样,有钱有温柔漂亮的女人,让这个陈梦媛后悔嫉妒死。”
“这样让贱人痛苦,这不是最好的报复?”
张顺龙冷笑:“反而你跳楼自杀了,徐心悦只会觉得你是个性格扭曲的怂货,照样天天被怼,不会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你小子,也是脑子有坑。”
“我,对不起,我没有反应过来。”
此刻被张顺龙和金晨骂醒的杜宇超,则是无比羞愧的,神色复杂的低着头。
“行了,去登记一下吧,我和金哥在外面等你。”
“等下给你办接风宴,吃完饭安排按摩洗浴会所一条龙,晚上再找个妞好好伺候伺候你,泄泄心中的火气,算是涅盘重生。”
“嗯。”
杜宇超低着头,跟着治安员进了治安所。
“金哥。”
走到蹲在梧桐树下,正在抽着烟的金晨身旁,张顺龙眼珠一转:“我倒有个一劳永逸,让沈昭不再闹事的好主意。”
“啥?”
金晨瞥了张顺龙一眼:“说。”
“这个杜宇超,不是非常痛恨沈昭,也不怕死吗?”
张顺龙冷笑一声,目光一凝:“让他带上酒,找机会开车等在沈昭小区外。”
“直接撞死这该死的沈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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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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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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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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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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