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来了?”
“是啊,王家开酒宴这样大的好日子,她这样一个声明狼藉的过来,不是给王家触霉头吗?”
“我看啊,一会儿怕是有大好戏要看了。毕竟这个沈南宝走到哪里,都是个祸害!”
他们的声音虽小,可是议论起来之后,还是叫沈南宝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正想要开口回几句,可哪知一个颇为威严的声音,就从前厅的方向那边传了过来。
“这是本夫人请来的客人,怎么,谁人有意见吗?”
倒是沈南宝听到这声音,就抬头一看。
只见王老夫人穿着身紫色对襟袄子,头梳着富贵发髻。珠钗金簪称得她,十分的富贵。
接着她便迎上来,一把抓住沈南宝的手:“沈大人啊,可算是把你给接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日有事儿,是来不了了呢。”
“你是个通透的,帮了我们家芜儿不少次,我们王家上下都感激你。以后我们王家有什么事儿,你可都得来,一次都不许缺席!”
当着这么些人的面,王老夫人故意说这话,就是给沈南宝撑腰呢。
她心知肚明,就笑起来。
“承蒙王老夫人不嫌弃,我自然是要来的。只不过怕自己名声不好,会连累了贵府上,所以有些犹豫。”
毕竟她可不想砸了,王家大郎这第一酿酒师的招牌。
“不会连累,你是有福的女子。跟我们王家来往啊,那是给我们王家添福气的!”Χiυmъ.cοΜ
见沈南宝笑了,王老夫人也笑了起来。
接着她便不再理会,那些站在一旁,面色如土的客人。
就直接拉着沈南宝,去了前厅:“走,老太婆,我介绍些人给你认识。”
“好。”
听到王老夫人这么讲,沈南宝也没拒绝。
就乖巧的跟着她,直接去了前厅。
而王家的前厅,分为左右两厅。用于区分,这不能同席的男子女子。
王老夫人则带着她,来到了右边的前厅。
而此时的前厅里头,早已经坐了不少的女眷。
沈南宝虽然不知她们的身份,可看她们的打扮。那是个个穿金戴玉,绸缎绫罗的,想必也是非富即贵。
她们见到沈南宝,也全是一愣。
接着王老夫人才道:“各位,这位便是那名振漠南的,沈南宝沈大人了。沈大人在漠南的事迹,大伙应该也是听过的。”
“她不仅整顿了织造司,给边疆的将士们捐去了冬衣和粮草。更是种出了冬种,救百姓于严冬之中。”
“有如此忧国忧民,为民谋福的好官,真是我们大家的福气啊。”
听着王老夫人这样把沈南宝一阵夸。
在场的那些官员家眷们,一个个就你看我,我看你的,瞧了一眼。
有跟王夫人关系好些的,就附和着道:“沈大人的功劳,自然是谁都及不上的。毕竟天下也没几人,能有她的本事。”
“是啊,而且沈大人长得貌美,咱们这一般女子还真是比不上……”
“我听说沈大人很是精通绣法,刚好我有些刺绣上的疑惑,想要找个人解惑。这一会儿,可要请沈大人好好的指教指教。”
看她们给王夫人面子,对她也还算客气。
沈南宝自然也给王夫人面子,就笑着点头:“好,那我一会儿定跟夫人你好好说一说。”
“那咱们就先不聊这个了,先坐下吧。”
看沈南宝站着,王老夫人就拉着她,想让她转身,坐在她身旁紧挨着的椅子上。
可哪知她都还没来得及落座,一个少女的声音,就突兀的响起。
“沈大人虽然劳苦功高,可终究还是犯了错的。所以她跟我们同座一席,怕是不够格!”
这话,可犹如一颗重磅巨弹,丢入了平静的湖面,一时激起了千层的浪。
众人也纷纷回头,看向那出言不善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十五六的样子,唇红齿白,一脸的骄傲。那模样,跟那苏蔓简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沈南宝听到这话,只抬起头来,很是认真的看着那女子。
“小姐说我有错,那请问,我沈南宝错在何处?”
“我究竟是身为女子,为百姓们考量错了。还是我身为官员,为大家做得少了?”
“你做得不少,也很有功劳。但这并不代表,你什么都是对的!”
见沈南宝似乎是有委屈,这女子就站起身来,冷冰冰的瞧着她。
“这天底下的女子,若多像你一样厚颜无耻。连清白都被人夺走了,还无动于衷。那往后我们这些洁身自好的女子,岂不成了笑话?”
“哈哈……”
这女子的一番慷慨陈词,听得沈南宝想笑,他便笑了起来。
“难道你们就仅凭一条谣言,就要我沈南宝去死。这样就能换你们违心的说一句,我是个刚烈的?”
这是她们自个儿是傻子,还是把她沈南宝当了傻子?
许是沈南宝的笑声,又惹到了这个女子。
她便一拍桌子,直接就站起身来。
“你还敢顶嘴!你可是因为你的缘故,江家都快变成笑柄了!想想当初江家是如何的风光,如今竟被你害成了这样!”
这一回,可不止这个女子了。
另外也有个妇人,跟着附和起来:“没错,像这样不知廉耻的,就该拉去浸猪笼。而不是像她如此逍遥自在,还来参加冬日酒宴!”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们两个一唱一和的,为难着沈南宝。
王老夫人实在是看不下去,就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许多事情,都是流言,并非是真实的。我希望各位看在我王家的面子上,莫要旧事重提,受他人的蛊惑!”
王老夫人的面子,其他人自然不想驳。
可唯独最先开口的那个少女,就回头看她:“王老夫人,您真的打算要和这沈南宝交好吗?这人如此的品性,您能跟她说得来?”
王老夫人那是个什么家世?
能跟沈南宝这样的人投缘,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陈小姐,这是我王家的家事,轮不到你来过问吧?”
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这个陈小姐如此欺负沈南宝,王老夫人已对她没了耐心。
而王小姐一听这话,脸色也瞬间变了。
“王老夫人,你……”
本来先前王家就有派人上门,说是想要为他们那长孙提亲的。她只道那王公子一表人才,早早的中了科举,如今在朝中为官。
再加上她亲爹历朝第一酿酒师的美名,她也是十分的满意这门亲事。
所以她拿王家当了自个儿的家,这才看不惯沈南宝,出言讽刺的。
却没想到,这个糊涂了的老太太,居然还要跟如此的人来往!
只是不待这女子再说话,王老夫人就大手一挥:“开坛放酒的时候到了,开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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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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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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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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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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