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不是伯母不信你。而是为了你的清誉,才要出此下策。你是个好姑娘,不能叫你为了我们江家,背负这样的骂名。”
沈南宝当然知道,庞如静心中所想。
她便笑了:“我知伯母的心意,不会多想。”
“好。”
这孩子实在是大度,庞如静简直是喜欢她得不行。
这便没说再什么,就直接拉着沈南宝,转头进了庵中。
因为江家早就打过招呼,所以她们到时,这清徐庵的庵主,已经准备妥当。
见来了不少的人,跪坐在大厅中,一个穿着金色对襟长袍的妇人,就淡然一笑。
庞如静率先走进去道:“庵主,本夫人今日来,是想要请庵主为我未来儿媳点上守宫砂,以证她的清白。”
“夫人请一旁坐吧。”
闻言,那个庵主就抬了抬手。
庞如静则是没多说,就依言到一旁坐下。
而沈南宝则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这庵主的跟前,从容的跪坐下。
见眼前的女子,容貌倾城,气质空灵,实在是惊世红颜。Χiυmъ.cοΜ
这庵主微微一征,这才开口的道:“姑娘,我这守宫砂可最是灵验的。你可真的想好了,要点这砂?”
“想好了。”
闻言,沈南宝就淡然一笑。
“嗯。”
看她确定了,这庵主这才点头。
紧接着她就打开了一旁的木盒,又从木盒之中拿出一根颇粗的银针来。接着又打开了一旁一个赤红色的罐子,从里头沾取了颜色耀眼的朱砂来。
沈南宝见状,便就撩起了覆盖在手腕之上,藕绿色的袖子。露出纤细又白嫩如同莲藕的手臂,伸到这庵主跟前。
直到她拿着这银针,轻点于沈南宝的手臂之上。围观众人的目光,就紧紧的盯着沈南宝的手臂。
须臾片刻之后,这守宫砂便侵入皮肤之间。
庵主拿了棉布来擦,都丝毫未减弱这宫砂的颜色。
一旁的江未琳见状,顿时就惊喜出声:“你们瞧瞧,我沈家姐姐是能点上守宫砂的。那就证明她是处子之身,你们都冤枉她了!”
“你们方才是如何冤枉我沈家姐姐的?现在一个个的,全都给我姐姐赔礼道歉!否则的话,我不会与你们罢休的!”
被江未琳一番质问,这些女子纷纷面色如土,心虚至极。
偏有嘴硬的,忍不住便道:“哼,你们江家有权有势。谁知道你们是否是买通了这庵主,所以故意做了手脚?”
“就是!你们不过想要借此,挽回沈南宝的名声罢了。毕竟你们江家有头有脸,指定也是不愿意叫旁人说,你们叫一个放荡轻浮的女子进了门的!”
“你们……你们这是耍无赖!”
看这些人个个鸡蛋里头挑骨头,就是不肯认自个儿的错,江未琳气得要死。
而庞如静不屑于她们争辩。
便道:“既你们不信,那还有办法证明。”
说着,庞如静便走过来,在沈南宝身旁坐下。然后挽起手臂上的袖子,将胳膊递到庵主的面前。
“众人都知,这朱砂是无法在妇人手上显现的。那么就请庵主用方才的银针同朱砂,在本夫人身上试一试。”
这江家夫人为了替她未来的儿媳正名,竟肯自己以身来试。
她这话一出,众女子都哑口无言。
这庵主则笑,然后再度拿起银针沾了朱砂,在庞如静的手臂上点了点。
稍过片刻,再用干布擦拭。
殷红艳丽的颜色,随着干布擦过,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不同于沈南宝白皙的胳膊上,留下一颗红得耀眼的朱砂痣。
这一下,庞如静才转头看她们。
“怎么样?如今你们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事实摆在跟前,这些女子们也深知自己是被流言愚弄,才冤枉了沈南宝。
她们个个面色绯红,便低头认错:“对不住了沈姑娘,对不住了江夫人。是我们无知,受了他人蒙骗,我这厢与二位赔礼了。”
“是啊,我们确实不该无凭无据的,就阻拦沈姑娘用圣水池的水净手。希望姑娘大人有大娘,原谅小女子。”
“要怪都怪那些刻意散播流言,蒙骗大众之人。我这往后,也必定痛改前非,不再听信这旁人乱说的了。”
见她们如此说来,沈南宝就站起来。
之后她又伸手,将庞如静给扶起。
整理好身上的衣衫,沈南宝才道:“这件事情本来错就不在各位姑娘,只希望各位姑娘往后能擦亮眼睛,莫要再受人蒙骗了。”
“没错。”
想起方才的情形,江未琳依旧愤愤不平。
“若不是我未来嫂嫂心性坚韧,必然不能受得住这些流言。要真是换了个旁的娇弱女子,就你们那些话,怕是要逼死一个人!”
“这流言就是把杀人的刀,希望往后各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才是!”
江未琳这小丫头伶牙俐齿,可把这些妇人姑娘们都说得无地自容了。
庞如静就笑,之后也没再理会她们。
就直接拉着沈南宝的手,转头去了观音庙那边。
她一边走,还一边打趣。
“没想到咱家的乖丫头未琳,在宝儿身边待了不久,这性子都变了。以前柔声柔气,大话都不敢说一句。如今却能仗义执言,护着未来嫂嫂了,这可真有咱们江家姑娘的风范了!”
“大伯娘……”
被庞如静这样一讲,方才还理直气壮的江未琳,顿时就不好意思起来。
沈南宝则笑:“未琳是为我好,动了气才会如此的。”
这丫头最是知恩图报,她喜欢她这样的个性。
“你们姑嫂和睦,这是最好不过的。咱们江家就要拧成一股绳,以后才能翻身呢。”
一面笑着,庞如静就一面把俩小丫头,都拉去了观音庙。
顺利的拜过观音之后,她们就下了山。
然后坐着马车,各自回了天下绣庄和江府。
等沈南宝从马车上下来,正准备进绣庄大门。
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小蝶,就赶忙迎过来:“姑娘,一个时辰前程家夫人来了。等了姑娘一会儿,就去了谢夫人的宅子。说是若是姑娘回了,请姑娘过去一趟。”
程黛罗会来,自然就是有话要说。
沈南宝就点头:“知道了,那现在去吧。”
说完,沈南宝就转头往谢夫人的宅子那边走。
小蝶也没多说什么,只一直跟在沈南宝身后。
而等沈南宝到谢家时,两个年近四旬的妇人。坐在院子里头饮着酒,显然都有了几分醉意。
尤其是谢夫人,一看到沈南宝来了,就忙拉着她坐下。
“沈姑娘,你可总算是回来了。你呀,是我同黛罗的大恩人。要不是你,我们这辈子真是要被人给算计的死死的了!”
闻言,沈南宝就看向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的程夫人。
“我听说,郝掌柜被衙门那头关起来了。夫人决定好了,要追究到底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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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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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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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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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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