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和谢夫人见状,就双双站起身来,呵斥出声。
而沈南宝也下意识的,一把抓住这妇人的手腕,冷冷的瞅着她!
“你……你这个小贱人,你给老娘撒手!”
打人不成,这个叫姚颜的就怒从中来。
沈南宝见状,就狠狠一把将她甩开:“没想到啊,这程府之中的人竟如此不讲规矩。你们当家夫人还在这里呢,竟敢冲进来打人,实在是令人开眼界!”
“你……”
沈南宝一说,这姚颜就被怼得哑口无言。
而程夫人自觉丢了面子,则咬牙怒斥:“放肆!来者是客,谁允许你冲出来打人的?姚氏,你可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夫人!究竟是我没规矩,还是你从来不把庶子当回事儿?”
面对程夫人的斥责,一向仗着郝连祁的宠爱无法无天的姚氏,便恼怒的还起嘴来。
“我知道,打从我进程家的门开始,你就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生下一双儿女,更是踩了你的命门!”
“因为你虽然贵为程家大小姐,可是你却生不出儿子来,没办法为老爷传宗接代!所以你一直为难我们母子三人,哪怕眼前的沈南宝将我儿子害进大牢,你也将人奉为座上宾!”
“可是你这做主母的不为他出头,我这做亲娘的可忍不了!谁害我的儿子,我就跟她拼命!”
一个小妾而已,竟然如此嚣张。
修养极好的程夫人,虽气得脸色铁青,但依旧保持仪态。
“富贵会被关进大牢,是他当街调戏女子,触犯了律法!难不成他做错了事儿,还不许别人讨回公道吗?”
“什么公道?”
跟程夫人对峙,姚氏很是理直气壮。
“他既看上了哪家丫头,娶回来便是!他都十七了,要不是你这做祖母的不肯张罗为为他娶妻,怎会闹到这一步?”
“你……”
这小妾欺人太甚,谢夫人实在是忍不住,就要为好友打抱不平。
只是谢夫人也是个知书达理的,这难听的话是压根儿也说不出来半句。
沈南宝瞧不下去了,这才道:“小妾之子而已,当家主母想要如何安排,就如何安排,什么时候轮得到轮得一个妾室来过问?”
“我看程夫人也不必如此宽厚!这样放肆的小妾,直接叫个人牙子来发卖了便是。怎能让伺候的奴婢,爬到主子的头上来?”
沈南宝的一番话,对程夫人来说,简直犹如当头棒喝!
而姚氏一听这话,当场气的跳起来:“沈南宝你这个小妖精,你她娘的说什么?”
可下一秒,程夫人就怒斥起来。
“闭嘴!你若再要放肆,本夫人真将你给卖了!”
“你敢!”
即便如此,姚氏依旧底气十足。
“老爷最喜欢的就是我了!你要是敢动我半分,老爷绝不会善罢甘休!”
一提起那郝连祁,程夫人便像被踩住了七寸的蛇,动弹不得。
沈南宝则冷笑起来:“谁人不知,郝老爷虽是宁远绣庄的掌柜的。可他终究是上门的婿,这程家还是要程夫人说了算的。”
“不然的话,岂不是鸠占鹊巢,乱了章法?”
说着,沈南宝就看向程夫人。
“夫人你说呢?”
不管沈南宝的真正为人是如何,可她说的这些话,却是句句在理。
程夫人皱着眉,便对一旁的丫鬟婆子道:“把人拉出去!”
“是。”
程夫人一发话,一旁的丫鬟婆子们就都围拢上来,直接把刚才还嚣张至极的姚氏,直接给拉走了。
等人一走,被这事儿闹得尴尬的谢夫人,这才起身道:“接下来,黛罗你怕还是要去处理那小妾的事。我就不耽搁你了,免得到时候你们老爷回来,会闹得夫妻不和。”
“那宅子我就先买下了,回头等我收拾安顿好。你来找我,我们再好生叙旧。”
“好。”Χiυmъ.cοΜ
看着谢夫人,程夫人就长长叹口气。
“不想这么久不见,一来就闹出这样的事儿叫你笑话,我真是不好意思。”
闻言,谢夫人则拍了拍她的手。
“说这些做什么?咱又不是外人!”
说完,谢夫人这才转身朝外走。
而本要跟上的沈南宝,则看了一眼程夫人。
她本欲直接走掉,可想起那梦中之事,她还是顿住脚步。
看向程夫人:“夫人,虽然您对我多有误解。但是有些话,我怕还得提醒夫人。”
“方才那小妾所言,绝不是无风起浪。您家财雄厚,可要守住家产,看清身旁的虎狼之人,才是重中之重啊。”
莫要真的像在梦里一样,被人算计得尸骨无存,悔之晚矣。
“你……”
沈南宝的一番话,让程夫人听得瞬间心惊。
她还要说什么,沈南宝却直接转头,去追谢夫人去了。
等她们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口。
之前去送银子的那个婆子,这才走到程夫人跟前:“夫人,奴婢怎么觉得,这个沈南宝如此奇怪呢?”
闻言,程夫人就看了一眼那婆子。
“派人去查,本夫人倒要看看,她说的一切是否属实!”
等她们从程府出来,坐上了马车,就直接朝天下绣坊回去。
谢夫人瞧着沈南宝,忍不住就叹口气:“沈姑娘,方才程夫人的话,你别跟她怄气。她不知道实情,是被人给迷惑了。”
“不知者不罪,我自然不气。”
听谢夫人这一讲,沈南宝倒笑了。
“毕竟这程夫人也是个命苦的,一个小妾都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可见她那个老爷,平日里有多宠妾灭妻。”
难怪前世,她会死在那负心汉和小妾的手上了。
“是啊。”
说起这个,谢夫人也频频叹气。
“这个郝连祁,对她一直都很薄情。自打他进了程家的门,就各种找事儿。从一开始的争权夺利,到后头芯冉那丫头的出生,是否姓程的问题,简直是闹得不可开交。最终,他是拧不过那程老爷,这才妥协。”
“可哪知这王八蛋花花肠子太多,虽表面妥协,却在外头养了外室。生下了一双儿女不说,还跟着他姓了郝。等程老爷一过世,他毫无顾忌的就把人接进了府中。”
“如今黛罗她这年纪越大,受得委屈就越多。若是等到这唯一的闺女出了嫁,还不知要受些什么罪呢。”
看来谢夫人也看出来,她这好友以后要走的路,究竟会有多坎坷了。
沈南宝便叹气道:“若真是如此,夫人还是多劝劝程夫人。将这府中的权利,要紧握在自己手中才是。”
“否则……否则哪一日被人害了,再被桃代李僵也未曾可知……”
沈南宝的话,可说得谢夫人心头一惊。
她思虑好一番,这才点头:“这话有道理,等回头我得了空,必然好好劝她!”
说话间,她们可就回到了天下绣坊。
沈南宝刚从马车下来,唐管事就急匆匆的迎到了马车边上来:“掌柜的,官府那边来人了。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儿,您快去瞧瞧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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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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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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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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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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