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王氏这么说,真是让沈南宝忍不住笑。
“天底下你不知道的奇事儿多了,既然婶子你跟许家绣坊那么要好。怎么没叫他们教教你,他们绣坊的拿手绝技?”wWW.ΧìǔΜЬ.CǒΜ
“至于面子,我跟你们肖家可不熟,也给不了你们那么大的面子。这棉花别说是一百斤了,那是一斤也没有!”
沈南宝把话说绝了,这肖王氏听了,瞬间就气得面色铁青。
“沈南宝,你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我都求了你娘半日了,你娘都没说死了不给我。你倒好,三言两语就跟我来这套。我肖家可不是好惹的,得罪了我们你也未必有好果子吃!”
肖家仗着自家有几个银子,有几分脸面,向来行事嚣张。
这话,自然吓得住张绣娘。
不过沈南宝听了,倒是冷冷一笑:“你这话,唬唬那些要往你家送棉花的村民也就罢了。用来吓我沈南宝,真当我是纸糊的?”
“你若还想留个脸面,就赶紧的走。否则一会儿我来了脾气,让人将你撵出去,你可别后悔!”
沈南宝发起火来,那气场可不小。
肖王氏被镇住了,气焰当场就矮了一截。
“好……好你个六亲不认的死丫头!你给我等着,以后还有你哭的时候!”
丢下这话,肖王家的转头就走。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张绣娘多少有几分担忧。
“宝儿啊,这肖家向来手段阴毒,没几个人敢得罪他们。咱的棉花都堆起来了,也是需要织布坊纺布的。我是想着,不如咱就跟肖家做笔买卖。让他们给咱织布可成?”
说到底,张绣娘还是想得太过简单。
沈南宝就回头瞧着她:“娘觉着,咱家跟许家的家底比起来如何?”
“啊?”
沈南宝这一问,可问懵了张绣娘。
“咱家这刚刚能吃得饱饭,跟那家财万贯的许家怎么能比?傻丫头,你说啥胡话呢?”
“娘也知道,我们跟许家是不能比的。”
收回自己的目光,沈南宝面色严肃。
“这肖家向来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在他们眼中,得罪咱家去讨好许家,那几乎是不用想的事。故他们今日会上门,娘真的以为她是对咱的棉花感兴趣,想要见识见识?”
“那倘若他把咱的棉花买了去,织成了布,卖给了许家绣坊。咱家绣坊这张王牌,那可就没有了。这以后的买卖,还怎么做下去?”
“所以咱家这棉花,任谁也不能卖给别人。就算是咱请人织布做得慢些,也不能动别的心思!”
沈南宝一番话,那是说得张绣娘连连后怕。
“这……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处来。我就以为,他家只是瞧咱棉花好……”
见张绣娘颇为愧疚,沈南宝便摇了摇头。
“娘,女儿知道您最是心软。可有些时候太过心软,害的可是自己。”
说完这话,沈南宝这就转头回了屋。
第二早上,因为江家要送小礼来的缘故。沈南宝和张绣娘一大早就坐着马车,回了百家村那边。
等他们到沈家时,沈方林正在打扫院子。
而沈家安则一门心思的,猫在后院的鸡舍里头照料着那二十几只鸡。
听到沈南宝他们回来的动静,沈家安才到了前院,笑脸盈盈的:“南丫头,你逮回来的鸡可真是不错。一天一两只鸡蛋的下,而且鸡崽子也长得很快。”
“这才几天呢,我已经逮了三只母鸡去孵蛋了,拢共孵了九十多只蛋。若是顺利的话,咱家要不了多久就能超百只鸡了。这放在这十里八村,那也算的是养鸡的首个大户了!”
这空间逮出来的鸡,自然好养,出壳率也极高。
沈南宝就笑着点头:“这鸡卖相好,等幼崽孵出来多些了,就可以陆陆续续拿去卖了。如此一来,不又是一笔收入呢。”
“嗯。”
说起赚银子,沈家安那是比谁都高兴。
“只是这喂鸡浪费的粮食多,我想着等着夏收过后,咱也多租几亩田地,多种些粮食。省得以后这喂的鸡多了,咱还得琢磨着去买粮食,花太多的本钱。”
这话,沈方林和张绣娘也赞同。
“是啊,那咱就多租些田地种上,这般咱想养多少鸡就养多少鸡。”
倒是沈南宝一听,就摇头笑。
“咱眼下也不是吃不上饭的时候了,既然需要田地,咱就尽可能的多买几亩。反正咱日子过好了,也是要置办家产的。”
一说起要买田地的事儿,沈方林眼睛都亮了。
“咱家现在是赚到了这些银子,都能买上田地了吗?”
南宝这丫头,莫不是在说笑?
张绣娘则跟着笑起来:“是啊,这几日绣坊的生意很好,入账的银子可不少。咱就算是想买田买地,也不在话下了。”
这可是件好事儿,沈方林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成,咱家南丫头出息了,竟让咱家都发了家了!我得好好的去给祖宗上柱香,告诉他们家里出了个不让须眉的孙女了!”
也就在他们一家人说说笑笑,开心不已的时候。
这家里的院门口,突然就传来了脚步声。
紧接着,方喜婆的声音就响起来:“沈府双亲可在?江家公子来送喜了!”
听到这声音,沈方林赶紧放了手中的扫把,整了整衣裳迎出去。
沈家安也赶忙放下了手中的鸡食盆子,然后洗了把手,跟着站到院子里。
而院门一打开,方喜婆率先走进来,后头跟着穿着一身明蓝色对襟长袍的江未臣。
至于江未臣的后头,则紧跟着挑着小礼,抬着箱子担子的好些家丁。长长的跟成一排,都看不到尽头。
沈家安好奇,就凑到门口去看。
远远的瞄了一眼,见着送小礼的队伍一直排到了拐角处,都没有尽头。
他这才凑到沈南宝身边低声道:“妹妹,这江家为了娶你回去,怕是把家底都给掏空了。送个小礼就这么大阵仗,可真给咱家面子!”
“别胡说。”
沈家安的话,叫沈南宝颇有几分感动。
她便抬头,偷瞄了一眼江未臣。
江未臣正好也回头看她,两人四目相对,他便温柔一笑。
这笑,叫沈南宝心都跳乱了,她赶忙便低下头去。
而方喜婆就拿出一个红折子来,双手递给了沈方林:“沈家老弟,这是这小礼的单子,你清点一翻。若是无误的话,咱们可接下来商量商量,何时办订婚宴最为妥当!”
“好,好。”
这么长的礼单,沈方林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他一面强装镇定答应,一面草草的对了对礼单和小礼,这就把方喜婆和江未臣都请进了屋。
他们这刚坐下,张绣娘送了茶水进来,就准备商议办订婚宴的日期。
可哪知这时,沈家门口这头就走近来个不速之客。
“这收小礼,定婚期这么大的事儿都不通知家中长辈。老二,你家也太没规矩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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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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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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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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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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