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安的反应,让沈南宝很是奇怪。
那女子也惊慌失色:“我……我只是路过,我马上就走……”
说完,那女子急匆匆的就跑了。
等人一走,沈南宝这才看沈家安:“大哥,她是谁呀?”
沈家安却道:“这就是郑家婶子说的,那个她娘家的侄女。之前我路过郑家婶子门口,看到她给郑家婶子送新采的野菜来,见过一面。”
“原来她就是那身世可怜的姑娘啊,看来她来咱们家,可不是顺路了。”
见那背影急匆匆跑远,沈南宝便不由感叹。
倒是沈家安一听这话,更是奇怪:“不是路过还能是什么?难不成她是有事要求咱家?”
沈家安就是个不懂女儿心的,沈南宝就忍不住笑起来。
“她家离咱家可不近,就算是去她姑姑家,也不至于转到咱们家来。我倒觉得,她莫不是看上了大哥,所以来偷看你的?”
“看上我,这怎么可能?”
沈南宝的话,可叫沈家安将头摇得如波浪鼓一般。
“咱家现在虽然日子好过了些,可是倒不至于叫人家姑娘惦记的。这姑娘命再不好,可也长得不差,更是要说去镇上的棺材铺子当那少夫人的。”
“你大哥我又没什么本事,哪能叫人家姑娘惦记?”
“哈哈哈……”
她不过就这么一猜测,沈家安就羞得面红耳赤的,这可把沈南宝给乐坏了。
只不过她顾着笑,沈家安却注意到她拖回来的笼子里头,满满当当的,居然全都塞满了鸡。
他瞬间惊讶了:“丫头,你这是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鸡?”
“噢,我去之前那个山谷抓的。”
沈家安一问,沈南宝这才想起这鸡来。
“大哥你快把这鸡搬进去吧,这二十一只也太沉了些,我差点没弄回来。要不是这笼子结实,我能给拖回来的,不然我可没招了!”
眼前这装鸡的鸡笼,那可都是用上老的竹条编制而成的,要结实有多结实。
可眼下,都被沈南宝给拖变了形。
明明是方形的鸡笼,变得有些松散,歪歪扭扭的。
沈家安眉头都皱了起来:“小丫头,这鸡看着可不少,你咋拖回来的?你这小胳膊小腿,能有这力气?”
“我……就这么拖回来的呀……”
沈家安一番话,瞬间将沈南宝给问住了。
她这才想到,好像自从她得到空间之后。不管是采集那些东西,还是搬那些东西,自己可从来没搬不动过!
就像方才的这些鸡,从村口一路拖回来,一开始她也没觉得多重。
而是快到自家院门口了,她才觉得东西沉。然后咬牙拖行了两三丈,这才叫鸡笼变了形。
“你呀,可真一点都不像个弱女子!”
这丫头还一脸迷糊,沈家安就忍不住摇头。
“我那未来妹夫可是读书人,最喜欢的也应该是娇娇弱弱的姑娘。你呀,一身的怪力,这叫他晓得了未必会喜欢。”
这说别的还好,可若说起江未臣,沈南宝反倒底气十足起来。
“我倒觉得,不管我是什么样,江未臣都不会嫌弃。”
“他呀,是个心胸宽大的男子。可不似凡夫俗子那般,斤斤计较的。”
一说起江未臣,这丫头就一脸笃定。
沈家安就一边笑,一边去搬鸡笼:“好了,咱赶紧来看看你逮的鸡吧。”
说话间,沈家安就咬着牙,把鸡笼给搬到了院里去。
等进了院后,沈南宝就把院门给关上,然后打开了鸡笼。
鸡笼一打开,那些鸡就挨个的钻了出来。
然后站到了一边去,开始抖羽毛。
只是这些鸡一只接一只的出来,沈家安站在一旁,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这么多这么大的鸡,居然全都塞到了这小笼子里?南丫头,你是真不怕把它们给闷坏了呀?”
沈南宝当然不会说,这鸡从笼子里头出来之后,比在空间里的时候又要大一圈了。琇書蛧
她只是笑:“我不是看到野鸡多,想要多抓几只回来吗?”
“对了大哥,先前我跟你商量的叫你盖鸡舍的事儿,你忙活的如何了?如今我可把鸡抓回来了,你可得琢磨着好好养了!”
这些鸡个头大,而且繁殖能力也很强。
再加上这又是在空间里头,靠灵气滋养长大的鸡,味道肯定也不会差。
所以只要沈家安好好养,绝对能拼出一条路来!
“鸡舍我盖着呢,妹妹你就放心吧!”
看沈南宝操心,沈家安反倒笑起来。
接着他又去拿糠壳,加了红薯混成了鸡食,开始喂鸡去了。
而沈南宝则回了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这几日来回奔波去镇上铺子,实在是太过麻烦。沈南宝打算明日带着小双和小山住到镇上去,再把其他的房间收拾出来,可以提供给婶子们住。
免得日日在镇子和村子里来回,费时又累人。
只是这收着收着东西,沈南宝突然就想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一顿。
她记着,外婆在教自己所有的绣法之前,都会先让自己从绣法的起源以及来历开始学起。而这个铂悦绣的起源,好像着实不好。
这绣法来自外邦,带着民族野性。据说这绣法还牵扯到一场长达五年的外邦叛乱之战。虽然历朝最后胜利,但是却死伤了无数的百姓,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所以这绣法虽然好,但是在之后的几百年里,成为了历朝的禁忌,不允许被任何人提起。
还是后来民间的绣娘将这绣法逐渐修改,纳入了中原风格,这才逐渐被接纳。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究竟是到了这铂悦绣发展的哪个阶段?
江未臣说这绣法不祥,杨婆婆意图传授她这门绣法,却又在意她将其修改。这着实令人费解!
这些事儿沈南宝想不通,就将其放置一边,不去想了。
下午的时候,沈方林带着几个石行的活计。拖着两牛车的石头,这就回了沈家。
沈南宝在屋内听到了动静,就忙走到门口去:“爹,您拉这么多石头回来是为啥?”
沈方林一边同伙计们抬石头,一面笑道:“不是要在后院盖个鸡舍吗?我和你大哥合计,索性把后院的竹林砍掉一些。周围用石头垒起来,加上竹网子连在山壁上,这样鸡还可以在竹林里跑一跑,更长得快些。”
养家禽,最不好的办法就是圈养了。
沈南宝也觉得这法子好,这就点了点头:“那成,那就这么办吧。”
请来帮忙的人多了,这鸡舍自然三下五除二的很快就盖好了。
沈方林说要留这些帮忙的活计下来吃饭,沈南宝就让沈家安去领居家买只普通的土鸡和鱼回来。
哪知这沈家安刚刚出门,江未臣就来了,他身后还跟着提着大包小包的福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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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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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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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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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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