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现在,弄死它!”
“啊,小心小心!”
在身后不断地吵闹里,‘啪叽’一声,乔岁低下头把脑袋埋在他肩上,过了一会儿才抬眼去看。
蜘蛛已经被钉死了。
大蜘蛛一死,溅出了些不明液体,由于如今乔岁离他实在太近,晏暮寒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打了个哆嗦。
过了好一会儿,她放开了紧紧抓住他的手,却还是躲在他的背后。
晏暮寒上前将这蜘蛛的残骸包了起来,拿出去丢掉。
晏暮寒回头看她。
“已经处理好了,小姐。”
乔岁的目光还有些呆滞。
半天她才回过神来。
可见真是害怕到一种程度。
好家伙,她当时看见那么大一只蜘蛛,脑子都宕机了,看着那小东西朝自己爬过来,连跑出去的忘了。
下意识地就往晏暮寒那里躲。
现在想想实在是有点尴尬了。
害怕的情绪淡下去以后,害臊的情绪就涌上来了。
晏暮寒看她一脸崩溃的样子,眼中不自觉地漫上了一丝极淡的,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
“无妨的小姐,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
乔岁这种时候还不忘悄悄看他,“你笑起来真好看。”
晏暮寒脸上的表情不由一僵,随后垂眸,“小姐说笑了。”
之后,晏暮寒将她屋里所有有可能藏污纳垢的角落都带着乔岁看了一遍,没有蜘蛛,也没什么小虫子。
晏暮寒道,“如此就不用怕了。”
“嗯。”
乔岁也找出了那个瓷瓶塞在他的手里。
“总算找到了,太曲折了”
她又想起了那只蜘蛛,不禁后怕,“还好有你在。”
她说的自然随意又轻松,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在别人心里的影响有多大。
晏暮寒看着她兀自整理东西的样子,甚至忘了去搭一把手。
仿佛还有那么个人,紧紧挽着自己的手臂。
~
之后,乔岁很努力地把见到蜘蛛这件事忘掉,只思索着在想着去见韩子透生病的母亲带些什么礼物好,结果一场突如其来的风寒打断了她的安排。
在这段时间里,吕氏知晓王贤宇曾为了旁的女人打过自己的宝贝女儿,气不过,便张罗起了退婚事宜。
只是王贤宇确实伤得太厉害了,所以即便王母努力地和稀泥,想要挽回这段姻缘,但因为要照顾王贤宇,还没怎么折腾。
林秋雨身上的恶臭也如晏暮寒说得那样消失了,但是身上应该确实是留了疤痕,这几天安分多了,就留在雨阁里,谁也不见。
而乔岁,过得还算滋润,每天窝在家里,偶尔说笑话逗逗春红。
但没料到如今换季,天气一天比一天凉。
加上她这人又贪凉,一不小心就病了。
“阿嚏!”
当她开始打喷嚏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倒是春红显得忧心忡忡的。
“小姐,您这一换季就易生病的毛病又犯了……夫人让大夫给您开了方子,这是刚煎好的药,您快喝了吧。”
乔岁点头,“马上就喝,你先出去吧,一会儿过了病气给你。”
春红撅撅嘴,不以为意,“谁怕这个了小姐?”
乔岁无奈,“你要是也病了,谁照顾我呀,我娘那么忙,你可得照顾好自己。”
春红马上觉得自己身上任务很重,决定听小姐的话,她慢慢走出去,还不忘看她,“那小姐记得喝药哦。”
乔岁点头如捣蒜,等春红走了以后,她马上从床上腾身而起,将那碗药倒进了窗边的花盆里。
刚做了坏事的乔某人,刚一抬头,就看见了晏暮寒。
他不知什么时候就倚靠在窗边瞧着她,乔岁给他吓一跳。
“暮寒?”乔岁没好气地道,“你走路怎么都没声儿的?差点吓死我了。”
晏暮寒看着她手里的那只空碗,微微皱眉,“小姐还是小孩儿么,病了也不愿吃药?”
乔岁的脸顿时一苦,“你不知道这药有多难喝,我的天,我早上喝过一碗,差点连前天的早饭都吐出来了。”
乔岁说着,忙拉住他,“别告诉别人我药给倒了,我真喝不了。”
“其实这种小风寒什么的,多喝点热水就可以自愈了,是药三分毒,那才对身子有害呢。”
晏暮寒垂眸。
看她拉着自己的手。
乔岁还就不放了。
这小子,如果是她本人,他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姐姐,她让往东就不能往西的那种,但是,乔岁一想,这可是反派boss诶。
她瞬间就怂了。
“求你了。”
晏暮寒的目光变得无比古怪,他垂眸。
“小姐不用这般,小的不敢。”
乔岁看他这样就来气,“别搞这套,反正就刚才的事,不许告诉别人,知道了吗?”
这模样,真跋扈啊。
但是比刚才那样顺眼多了。
“嗯。”晏暮寒应了一声。
乔岁满意地笑了。
随着风一刮,她打了个哆嗦,上床裹紧了被子睡觉了。
“不说了,真冷啊,我要睡了……”
“暮寒,帮我关下窗户,谢谢。”
晏暮寒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没过一会儿,吕氏特意来看了乔岁,见她睡得香甜,只叮嘱春红守好她。
“外头的生意出了点岔子,家主要出去,我也同去,你记得守好你小姐,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拿你们满屋子的人是问。”
她脸色不太好,春红连连点头。
乔岁醒来的时候就,吕氏刚走。
乔岁就只看到她一片衣角。
她有些迟疑,“那是我娘吗?”
春红颔首,“夫人说,府上生意出了些问题,她与家主需要出去处理……”
出什么事了?
乔岁推了推春红,“你跟他们去。”
“他们最近吵得厉害,我怕他们到外头了还和在家似的,事情要变更糟的,你跟上去,看见他们情绪不太好就拦一拦。”
春红有些犹豫,“可是小姐您还病着呢。”
乔岁无奈了,“我要是没病着,就我自己去了,你看我爹娘那样,能让人放心吗?”
她就算不是陆诗然,和这一对便宜爹娘没什么感情,也实在看不下去好端端地家再变得乱七八糟了。www.xiumb.com
乔岁看她这般,只好自己起来,“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春红马上拦着她,“别别别,小姐您别起了,我这就去。”
春红看向晏暮寒,在他冷淡的目光中之低声且飞快地说了句“小姐就交给你了。”根本不敢看他眼睛。
乔岁扶额,“放心吧,暮寒不会让我病死在家里的。”
晏暮寒只看着乔岁,看着她眼里的笑意,觉得此人真是心大
春红为了让乔岁安心,只能听从她的吩咐。
她一走,就剩下乔岁和暮寒两个人,陆府人多,但乔岁还是只信任他们。
春红也知道小姐不喜欢旁人在边上,只能认了让这个自己的宿敌照顾小姐的事情。
晏暮寒喜欢如今的感觉,碍事的人都不在,就只有他们。
他走进了屋内,无人之时才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小姐感觉还好吗?”
乔岁摇摇头,“死不了,就是有点想睡。”
她本来以为字迹睡两觉就好了,不曾想晚上发起了高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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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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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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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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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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