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觉得无比放心。

  乔岁走后,林秋雨努力咽下那股子恨意,失落道,“你们小姐好像很讨厌我……”

  她满脸落拓,隐有愁容,“是了,自幼优渥的小姑娘,眼里除了自己,哪里还看得见旁人。”

  晏暮寒没什么表情,倒是看着她露骨的眼神,有些厌恶。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想多了。”她就是讨厌你。

  少年的目光有些淡,林秋雨的心却剧烈地跳了起来。

  这一眼,让她有一种眼前人并非不可触碰的感觉。

  她的神情变得志在必得。

  男人都是好色,没有几个人真的能抵住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有意的磋磨,眼前的这个少年,想必还没有过女人吧。

  她倒是很愿意教教他这种事情的妙处。

  陆宗远那老匹夫傍晚会出去与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吹嘘,约摸凌晨才回来。

  何况,看那样子,陆诗然对他那可是上心的很,如果她将其弄到手,看着她被瞒在鼓里,浑然不知情的模样,可真太有趣了。

  林秋雨在心中有了思量。

  乔岁还不知道林秋雨的计划,她睡了一觉,醒来便是晚膳的时间。

  她吃了饭,也没见到晏暮寒。

  听说他不太舒服,乔岁就没让人打搅他,“林秋雨今日做了什么?”

  春红道,“夫人那边一直都有人在盯着她,不过这些日子迫于家主那边的压力,撤去了不少,不过她今日还算安分,在自己的屋里不知捣鼓什么。”

  乔岁点了点头。

  “盯住她,此人极不安分。”

  春红连连颔首。

  天色渐晚,中午睡久了,晚上倒是睡不着了,乔岁吃了些点心,就在外头闲逛。

  陆家富贵,庭院大,景色好,风一吹,花草香拂过鼻尖,那也是极舒适的。

  她没让太多人跟着自己,只有一个春红。

  乔岁抬头望天,非常想家。

  直到她看见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是林秋雨,她似乎在观察些什么。

  她斜睨了一眼,总归原主娘那里也有人盯着,所以没放在心上,直到她回到屋里都快闭上眼睛的时候,蓦然又睁开了。

  垂死病中惊坐起——她想起晏暮寒就住在林秋雨鬼祟的那个方向。

  “艹!”

  这女人要对她的崽动手?

  她起床,穿好了衣裳推开门走了出去。

  ~

  一炷香前。

  林秋雨悄悄地让自己的人,趁着人睡着,往晏暮寒屋子点了催情香。

  等东西差不多要开始有效时,她才慢悠悠地过去。

  虽然她一向心有傲气,认为不用这种东西自己也能让那个男人心甘情愿的成为自己的裙下臣,但助兴嘛,何乐而不为呢。

  床笫之事,偶尔借些外力也别有一番滋味。

  想到少年的那张脸,她便有些心痒难耐了。

  林秋雨推门而入的时候,床上的少年正侧身而眠,膝盖弯曲,蜷缩成一团。

  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走了上前。

  她伸出手——乔岁踹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这女人,她几乎都要伏到晏暮寒身上了。

  这么多天,乔岁对林秋雨的事情忍过了也就算了但眼前的画面确实是有些刺激到她了。

  她当宝贝一样照顾的反派,这女人说动就动!

  她的脑中突然涌上了些磅礴的怒气,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前的。

  但就是硬生生地拽住林秋雨散落的长发将她拖了起来。

  “啊!”林秋雨痛苦的嚎叫,乔岁也置之不理,直到将她整个人拽离了晏暮寒整个人摔在地上。

  乔岁去看晏暮寒,他刚睁眼,神色迷茫,脸颊微红,呼吸微喘,明显不太对劲。

  甚至来不及说什么,乔岁的怒气直接上头。

  她上前几步,拎着林秋雨的衣襟将她拽了起来,又是狠狠地一记耳刮子打在她的脸上。

  这个巴掌响得很,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晏暮寒的眸光微动。

  闪过兴奋的光芒,只是被他敛了下去。

  林秋雨痛得差点落下泪来,她全然顾不上什么礼仪姿态,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大叫,“陆诗然!我是你的姨娘!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她歪坐在地上,衣襟大敞,眼看下头就只有一件肚兜,这衣裳仔细一瞧有些透,外裳下的样子一览无余,乔岁多看她一秒钟都觉得辣眼睛。

  她语气轻蔑又冷漠,“姨娘?林大姐,您对您自己身份的认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就是小妾也需要坐小轿、摆个酒席进来,像你这般随意被养在宅内的,顶多算个通房,过去你做什么我没有和你计较,但你心思竟然动到了我的人身上,不会真当我好欺负吧?”

  空气中燃的香料让她都开始有些不适,“春红,把窗子都开起来透透气!”

  春红得令连忙去办。

  晏暮寒起身时有些不稳,乔岁去扶他,“还好吗?”

  “发生什么事了?小姐。”

  乔岁气愤道,“她应该是在你这屋子里投了什么脏药……能站好吗?”

  晏暮寒点了点头。

  仿佛才发现发生什么事了一般。

  “小姐,抱歉……”

  看着他既歉疚又沉默的样子,乔岁恨不得手刃了身后的林秋雨,“不关你的事,不用道歉。”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林秋雨,一双秋水一般的妙目里满是尖刀般的锐利,晏暮寒拉住了她。

  “小姐,莫要生气了,为了这种人,不值当。”

  他的声音还有种难言的哑,乔岁心里那把火烧得越发旺盛。

  林秋雨这女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地下三滥。

  这偏院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人。

  林秋雨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样子我见犹怜,倒显得乔岁不近人情手段狠辣了。

  因为乔岁找了人到酒楼里和朋友玩乐的陆宗远给叫了回来,所以没过多久,陆宗远也赶了过来。

  “大郎!”

  林秋雨似乎忘记了自己刚刚勾引晏暮寒未遂,陆宗远一来,就扑入了他的怀里。wWW.ΧìǔΜЬ.CǒΜ

  虽然陆宗远的爹娘死得早,兄弟姊妹也都不在一处,但他确实是家里的长子不错,可乔岁听见那一声大郎的时候,还是被恶心到了。

  林秋雨永远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去对付男人,即便半张脸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但她姣好的身段还是靠在陆宗远的怀中。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陆宗远还没能完全反应过来。

  只是摆出了家主的威严,冷声地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林秋雨突然打起了哆嗦来,迅速开口。

  “大郎,奴也不知为何奴一觉醒来会出现在这里……”

  她那一副无辜模样,厚颜无耻四字已经被她发挥到了极致,而她依然不愿意罢休,瞧着晏暮寒,像在瞧一个登徒子,看起来是想要倒打一耙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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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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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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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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