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姑也吓了一大跳,慌忙跳过去想要拉住谭氏。
而不用江二姑动手,在一旁,云氏族人立即跳过去,拦住了她。
云族长冷哼道,“亲家,虽敬你是长辈,但是在今天,这是我侄儿的葬礼,容不得你放肆。”
谭氏“呸”了一声,讥笑道,“什么侄儿?当初这小子饭都吃不上,老婆也讨不上,只差变成老光棍了,那时你恨不得把这小子赶得远远的,哪里会认他是侄儿?如今,我闺女挣下四间青砖大屋,你眼红了,便想认侄儿,真以为老娘不知道你的真面目?”
谭氏的这番话说出来,那云族长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脸上很难看,道,“你你胡说什么?当时你就不同意我侄儿和他媳妇的婚事,现在人都死了你还来闹,天下间哪里有你这样做孩子外婆的。”
谭氏冷哼一声,讥笑道,“说来说去,云老头,你不就是惦记我闺女的房子吗?哼,你敢发誓说你完全没有惦记我闺女的砖瓦房吗?”
“你这个疯婆子,我懒得和你说话,江氏,好好管管你亲娘。”
江二姑对房氏既无奈又心疼,道,“娘,族长不是这样的人,族长最是公平的一人,虽然刚才劝我在孝期改嫁,但是我相信族长是为了我好,呜呜,族长是好人,族长真不是那样的人。”
江二姑“无意”透露出来的消息,一下让在场的众人眼睛都直了,在看向云族长的时候,别提多讥讽。
谭氏嘲笑道,“云族长,你不是说你心疼你侄儿吗?啧啧,侄儿尸体还停着呢,你竟逼着人家发妻改嫁,你真是一个好族长啊。云氏一族的族人,你们快来看看你们族长的真面目,啧啧”
“谭氏,你胡说什么?我我都是为了江氏好,想她一个女人,生活多不容易。”
好不容易,云族长这才干巴巴的找出了这么一个借口。
不过,族人看向他的目光却分外的不善。
“你为何让我女儿改嫁?不就是打着我女儿改嫁以后,你好占有我女儿房产和地吗?真是一个狗东西,竟盘算到老娘跟前,看老娘不打死你!”
说着话,就朝着云族长扑了过去。
云族长吓了一大跳,忙直接跳开,道,“来人,快,快把这个疯婆子拉开。”
语气一转,又怒道,“江氏,既然你不知道好歹,我不管你家的事便是,哼。”
说着话,趁着有人拉住谭氏的时候,几步就跳了出去,逃得倒是挺快的。
谭氏见云族长走了,此时,她眼睛在屋子四处乱转,在看向里屋卧室怯生生偷看的刘娥母子,她一下冲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啪啪就给了刘娥以及一旁的两个小孩甩了几个巴掌。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既然你不要脸,那老娘就好好修理这一张脸。”
说着话,不断对着娇滴滴的刘娥善着耳光,直把刘娥打得哇哇大叫,好不可怜。
刘娥在跟了云姑父以后,云姑父每月赚的钱都交给了她,且云姑父又不断写信叫江二姑带钱去,这些钱一笔笔都落入了刘娥的手里。
刘娥有了大笔的钱,每日养尊处优,倒是越发养了一身的细皮嫩肉,从外貌看,一下就把江二姑这个长期在地里干活,日日风吹日晒的女人给甩开了几条大街不止。
刘娥啊啊大叫,叫声也娇滴滴的,看得不远处几个云家村的帮闲眼睛都直了,分外的不忍。
有一个汉子就道,“哟,这也太刻薄了吧,怎么这样打人?”
谭氏呸了一声,道,“打她怎么了?她既然要勾引别人的男人,就要有被打的准备,不过一个小妾罢了,想发卖就发卖,这才刚刚来呢,啧啧,就勾得爷们心疼了?啧啧,真是天生的贱货。”
那帮着说话的汉子又羞又躁,道,“她没有勾引我,你误会刘娘子了。”
那刘娥娇滴滴的道,“大娘,你要打要骂刘娥,刘娥都没有意见,呜呜,我真恨不能追随夫君而去,只是,我清清白白一个女子,你不要把脏水泼在这位大哥身上,这位大哥是好人,怎么能让你这样泼脏水呢?”
一旁的江二姑看着刘娥娇滴滴的样子,眼里的冷意一闪而过,这女人就是这样一口一个夸别人的男人是好人,然后把别人的男人勾引走的吧?
在人群里,一个女子走过来幸灾乐祸的道,“江氏,要我说啊,你也太刻薄了一点,这刘娘子既为你夫君生了儿子,这儿子便也是你的儿子,不为别的,你就是为了这孩子,也得贤惠一些啊,怎么可以在大兄弟一死的情况下,你就这样对人家母子?可怜的刘娘子啊,这当着人多的面就被这样欺负,真要私下里,还有活路吗?”
说话的女子姓方,平时和江二姑便有些不对付,此时紧着补刀,倒是挺顺手的。
江二姑又气又急,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此时,在屋子外,江禾曦正好带着小傻子走了进来,听见这话,江禾曦当即不客气的道,“我二姑一个弱女子带着两个孩子,本就够辛苦了,按方娘子的说法,我二姑应该把一个外室接回家养着不成?”
这方娘子幸灾乐祸笑一声,道,“当然应该接回家养着,还得养好,江氏是附近的贤惠人,肯定会善待刘氏母子的吧?”
一旁的谭氏气得直跳脚,方氏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故意拿这恶心事来刺激江二姑啊。
谭氏恶狠狠的道,“小贱人,你这是联合这个贱蹄子作践我闺女吧?你个**,莫非和这个勾引男人的贱女人是以求之路?”
谭氏还要再谩骂,一旁的江禾曦拉住她。
江禾曦抬头,淡淡对方氏道,“方氏,你既这般的贤惠,肯定也不愿意这刘氏这般的青春貌美就守寡吧?既如此,你不如把刘氏领回家给你夫君做小妾好了,从今以后,你们二女服侍一夫,刘氏代替你把丈夫照顾好,你在外面的田地里努力干活养家,然后,刘氏再给你夫君生下几个儿子,以后你赚下的家产都是刘氏的儿子继承,反正都是你丈夫的儿子嘛,也是你的儿子不是?”
方氏听了这话,一抬头,看见自家男人眼巴巴看着刘氏,再结合江禾曦的话,想象自己天天风吹日晒干活,男人和那女人在家里风流快活,末了,自己赚下庞大的家业还留给刘氏的儿子,她的脸色立即变了。
“你你是谁,胡说什么?我家夫君才不是那样的人。”,说着话,慌忙拉住自家夫君,朝着人群外挤,对江禾曦的话,丝毫不敢反驳。ωωω.χΙυΜЬ.Cǒm
因见江禾曦家里又来了亲戚,一旁的江二姑等人便迎过来,江二姑亲切的看着江禾曦和小傻子,道,“禾曦,小吴,你们来了?来,快去火盆边坐着,别冻着啊。”
自己能够顺利要回那一笔钱,可是这个傻子侄女婿给的人去要回来的,这可是自己的贵人,可得好好招待着。
见江禾曦两人由几个侍卫簇拥着走来,一行人穿着就有些不凡,不少人对江二姑越发不敢得罪,这江氏别看嫁得不太好,但是看样子啊,娘家可不简单啊,不少原本想着江二姑孤儿寡母,想要占一些便宜的人,一下就把心思散了下去。
当然,这也是江禾曦穿金戴银,带着侍卫前来的原因。
在江禾曦和小傻子被迎入里间,江二姑把江禾曦当贵客,特意拿了一个火盆,火盆里放上炭火给端到了跟前。
等江二姑下去忙碌以后,一旁穿着粉红色衣服,打扮得娇艳的云梅花俏生生走过来,娇滴滴的对小傻子讨好的道,“妹夫,你冷不冷?我这里有手炉,你抱着吧。”
说着话,把手里的手里讨好的递给了小傻子。
小傻子看了她一眼,接过手炉,在云梅花得意向江禾曦挑叛的时候,下一刻,她的脸色一下僵住了。
因为,小傻子接住这手炉以后,几乎立即就把手炉小心翼翼递给了江禾曦,一边还讨好的道,“曦儿,冷不冷?乖,抱着手炉,可不能冷着你了啊。”
“夫君,你抱抱我吧,你抱抱我我就不冷了。”
“好!”
下一刻,小傻子一下搂着江禾曦,把江禾曦的手从他的衣服探入胸膛取暖。
“把手放我胸膛,这里暖和,我给我家曦儿好好暖暖啊,可不冷让我的曦儿冻着。”
这番话说下来,云梅花在一旁干瞪眼,气得不行,但是,却偏偏毫无办法。
她怨毒的看了江禾曦一眼,扭头便走。
江禾曦看着她的粉红色衣服,冷笑一声,不说话。
这云梅花虽然是江二姑的女儿,但是她自己要找死可怨不得谁。
啧啧,在生父的葬礼上竟穿艳丽的衣服,这样的女人能有多少的孝道啊?
有点讲究的好人家只怕都不会娶云梅花这样的女子。
云梅花一路走出去,本来怒气冲冲的,但是发现村子里的人都不断盯着自己看,只以为自己的衣服太美的缘故,她心里一阵得意,哼,看,大家都喜欢看自己呢,自己年轻貌美,哪里比不得江禾曦?
也只有那个小傻子不懂得欣赏罢了。
等自己找一个年轻又有钱的男子成亲,到时候,自己再来打江禾曦的脸。
想着到时候的快意,云梅花的脸色总算好看了很多。
谭氏在看了看娇嫩得像一朵花的云梅花,眸子一眯,眼里一道光一闪而过。
谭氏拉着江二姑在小屋子里说悄悄话,道,“秀儿啊,我当初也是为了你好啊,你你看看你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呜呜。”
说着话,眼泪不由掉落下来。
江二姑见亲娘这般为自己伤心,也很感动,不由道,“娘,女儿不孝。”
亲母女说了几句贴心话,谭氏若无其事的道,“秀儿啊,你家梅花也不小了,可有说人家?”
对于亲娘,江二姑也不隐瞒,道,“我给看好了村子里一个人家,那家人人口简单,家底殷实,很不错。”
谭氏嗤笑道,“也是一个小村民了?”
江二姑并没有多想,道,“是啊。”
谭氏道,“你妹妹世美也说亲了,我给她说的亲,是镇子上的做生意的少爷,年轻,家里有钱,你妹妹嫁过去以后,便不用下地干活,只等着丫鬟服侍就行,这是数的着的好亲事,如果你当初听我的,你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江二姑僵了僵,道,“娘,已经过去了,我一大把年龄了,不用说那些。”
“你是一大把年龄了,但是梅花呢?你忍心梅花过你一样的日子?”
“娘,你的意思是?”
谭氏道,“你妹妹说亲的人家有一个堂哥,年龄略大,但一直未婚,如果你同意,梅花就嫁过去享福吧。”
谭氏话音一落,江二姑还没有说什么,在屋子外,云梅花立即推门进来,嚷嚷道,“外婆,我愿意,我愿意嫁那样人家享福,我不要做一个农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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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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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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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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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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