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河堤上面飘着五颜六色的衣服,一个个都非常的壮观,可是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哪里有什么衣服,不过就是一些木头桩子,然后上面披上了衣服。
这不就是用来恐吓飞鸟的稻草人吗?这河工们怎么用对付畜生的办法来对付人了呢?
江禾曦见到霍景琛过来,就拉着问道:“怎么这些人把衣服刮在这儿,然后人都跑哪儿去了?”
霍景琛指着地下那一群光着膀子玩骰子的人,解释道:“他们都在那里搞副业呢,他们说干活都没钱,还不如去赌钱。”
江禾曦皱着眉头,抱怨道:“现在枯水的时候不干活,等到将来汛期到了,洪峰来了,他们岂不是要等死?”
霍景琛耸耸肩,对江禾曦说:“他们都是外地人,根本就不管这些的死活,而且他们的监工,连河堤在哪里,河堤有多长都不知道。”
“真是荒唐!”江禾曦气冲冲地拍拍大腿,然后对霍景琛说:“你,把他们叫过来,我有话要跟他们说。”
霍景琛耸耸肩,皱皱眉,看着江禾曦说:“我没有听错吧,你让我把他们叫过来?你以为这还是在金銮殿呀?告诉你,他们一个两个脾气大着呢,要是说话不中听,随时就拿起衣服走人了。”
江禾曦无奈地点点头,对霍景琛说::“那,你带我去,我亲自去跟他们说。”
霍景琛站起来,慢慢地将江禾曦拉到旁边那一群人那里。
那一群人正在玩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有感觉到生人过来。
霍景琛大声道:“大家静一静,这是我门新来的包工头子,大家听听他有话要说。”
那一群人打牌正在打得火热,哪里还会在意他们说什么东西,一边打牌,一边似有若无地说:“什么包工头子,每一天都有新的包工头子,不过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了。”
江禾曦看看没有办法,只能小声问道:“兄弟们,你们怎么都不干活呀?在这里玩牌,还不如回家去呢。”
一个刚刚赢了钱的河工站起来对江禾曦说:“你恐怕不知道我们穷人家的苦吧,我们穷快乐额风流,来做事情没有多少钱,还不如就赌博,运气好还能捞回一点点。”
江禾曦有些担心地问道:“那,你们输了钱,怎么办?”
“输了钱?”那个刚刚赢钱的人笑道:“这里的人,都是赢了就走,输了就继续玩,不断地有新人进来输钱,也不断地有人赢了钱就跑江了。”一边说,一边数钱,朝着外面马江的方向走去。
江禾曦装作关心地问道:“那,你今天赢了多少钱呀?”
那个河工拿出一个银锭,对江禾曦说:“二两银子!”说着,就满心欢喜地将二两银子放在自己的怀里,高兴地走了。
江禾曦问道:“你们做一天不是半两银子吗?怎么赢了二两银子好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可以高兴到不做了?”
河工叹了口气,说:“你是不知道呀,那些钱,不都是给你们那些包工头子给贪污了。拖的拖,欠的欠,到头来我们什么都得不到,还不如赌钱回家的好。”
江禾曦突然张开双臂,挡住了这个河工的去江,拿出二两银子,对他说:“这位爷,河堤的安全关系到每一个人的身家性命,你这样走了,将来洪水来了岂不是大家都遭殃了?”
河工点点头,无赖地说:“没有钱,是不是你发给我?”
江禾曦呵呵一笑,看着河工说:“你猜对了,我就是准备发给你,你看看,今天给你二两银子,你看够不够?”
河工惊讶地看着江禾曦:“你说什么?给我二两银子?还是马上就给的?足数的?”
江禾曦将两个银元放在河工的手上:“你觉得呢?这个是真的还是假的?”
河工高兴地说:“好呀,好呀,那我就真的不走了。”
说着,就对兄弟们说:“大伙儿看好了,这位爷说完工给我们二两银子,现在我已经带头收了,然后我带头干,干完他不给银子,我们就围着他,去他家吃饭!”
江禾曦无奈地撇撇嘴,说:“好好好,既然要我陪你们干活,你们弄点儿水,我保证连喝水都不走开。”
皇上看看江禾曦这样拼了命要保护河堤,也就站在旁边看着了。只见这些河工共同努力,不断地将石头垒到上面去,不一会儿功夫,河堤升高了一尺!
“好样的!”皇上笑道:“他们不是说你们消极怠工的吗?怎么今天做起来这么快呀?”
河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们上有政策,我们下有对策。你们不给我们钱,也不按照规定给钱,我们自然也就不干活了。”
江禾曦看看这些河工做得一脸气氛的样子,笑道:“现在呢?现在可是给你钱了呀。”
河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说起来惭愧呀,之前我们得到每天半两银子,还要拖欠几个月,自然我们就做几钱银子的钱了,现在你给我们二两银子,还是现炒现卖的,这效率,自然就是从前的三倍了。”
江禾曦点点头:“这么说来,你们用三倍的钱,可以做得更快,可是那些包工头子为什么还要苛扣呢?”
“好向朝廷要钱被!”河工笑道:“听说县城的县长李锟呀,可是一等一的混蛋呀,吃喝嫖赌,什么东西都做绝了,可是还是厚着脸皮,赖在这个县长的位置上,大言不惭地说给他宰相都不换呢。”
“就因为这河堤几个钱?”皇上有些惊讶地问道:“这河堤能有几个钱呀?”
这个河工无奈地说:“河堤有几个钱我们不知道,只是我们知道,他故意每次都留些首尾,每一年都要返工,两年就要重新来做,这样他可以巧立名目,找上面要钱。”
江禾曦笑道:“现在他死了,被人砍死了,而且还大卸八块,宿死无全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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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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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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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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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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