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后虽被复活,但身体毕竟重创过,如今的身体消瘦得厉害;
那张如同骷髅的脸有一半被黑纱遮住,剩下的就只有那双直直瞪着的眼珠子,看着很瘆人,也就只有他觉得很好看。
冥魔王刚在鬼姬的软香榻上醒来,察觉到鬼后的气息便即刻更衣到她身边去;
“醒了,感觉如何?”
这声音让鬼后突然的哆嗦了下,虽然是熟悉的、曾经也是无比期待听到的声音,但现在却是让她觉得恐惧。
“嗯?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口说话?”
冥魔王很反常的耐着性子坐在床边,不顾她微妙的身体排斥,霸道的按住她欲躲闪的手探着脉搏,一会儿说:“恢复得很好,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鬼后的意识还在噩梦和现实中来回拉扯,直到手掌传来的温度才将她拉回现实,恐惧迷离的双眼也看清了面前的人;
她眼神一怔,猛地抽回手塞进被子里,双手置于胸前,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紧紧交握着。
见到鬼后这般反应,冥魔王不但没生气,也没觉得奇怪,反而笑了笑,双手扯住被角裹紧她的身体,接着趁势俯身压下直至两人的鼻子相碰;
本是亲密的动作,可却让鬼后加深了恐惧感,瞳孔瞪得很大,呼吸愈加紊乱,脑袋嗡嗡乱响得厉害……
冥魔王无视她的异常抗拒,自顾自的、霸道的隔着面纱磨蹭她的鼻子,渐渐的,眼神浮上了水雾,声音也变得暗哑,问:“怎么?你还在生本座的气?”
若是以前,他这般主动的与她亲密的话,她定是十分欢喜的,甚至求之不得呢,也说不准还会顺着他的动作让彼此更加深入些……
但现在不是,任何感觉都没有了,只剩下恐惧,对于他的触碰,她是打心底的抗拒!
鬼后无力挣脱他的掌控,只好别扭的侧过脸,可很快又被冥魔王给掰了回来;
“本座允许你撒气,但不要让本座等太久,你一向是最懂事的。”
“……”
听完,鬼后浑身起了冷意,不再抗拒,随他摆布;
冥魔王笑了笑,指尖轻抚过她湿润的眼角,拭去那滴藏在那里好久的泪水,而后直接隔着面纱蹭上她那干燥的双唇……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这不是动情的心跳声,是恐惧!
就在冥魔王嫌面纱碍事正伸手扯掉、即将毫无遮挡发生肢体触碰的那一瞬间,鬼后忍不住恐惧,颤着抖意出声阻止他的进一步举动;
“恭喜魔君如愿收回魔力。”
这话没有成功阻止冥魔王的动作,但确实是扫了他的兴致,动作粗暴的啃上她的唇瓣,仅是一下就起身离开了;
冥魔王揉了揉断臂的接口处,说:“你这么抗拒本座,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鬼后躺在床上仍是一动不敢动,眼睛也不太敢眨,就像死尸一样,语气没有任何温度的应话道:“不敢,有生之年能为魔君效劳是妾身的荣幸。”
“你还要闹到何时?”
“妾身不敢,也没有在闹。”
“行了,你以前是不会对本座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说吧,要本座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
鬼后愣了愣,欲言又止的把刚到喉咙口的话给憋了回去;
她是想问的,但又怕所听到的答案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最后再落个心碎的下场,何必呢?!
“问吧!”
有点可笑,他们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夫妻,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出她的心思,也难得一次哄着她;
“这一次你立了大功,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本座必答。”
鬼后对上他的视线,眼神依旧带着恐惧,但也带着与他同归于尽的冲动;
“我是魔君的什么人?”
冥魔王有些不可思议的皱了皱眉头,问:“你的记忆没有任何损伤,为什么要问这么蠢的问题?”
“魔君照答便是。”
冥魔王点了点头,简单应道:“本座的魔后。”
鬼后似不太满意他的回答,再问:“我可是魔君重要的人?”
她自知冥魔王最重要的人永远是他本人自己,从与他初识就知道,她也不在乎,谁让她偏偏只爱上了他?!
可鬼后也要面子,好歹自己也是鬼域鬼王之女,怎么也得赚点排面,既然作不了第一,那只要第二这个位置只属于她一个人,她鬼后就知足了。
可经历了这场噩梦之后,鬼后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愚蠢,这辈子的忠情到头来还是错付了;
但是她还是爱他的,只要他说是,她就还能自欺欺人的继续一心一意的为他付出。
冥魔王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反问:“这问题用得着怀疑吗?”
“回答。”
“是。”
鬼后闭上双眼,把眼泪给憋回去,许久,再问:“当时我化成一团雾气,魔君可曾心软过、后悔过、害怕过?”
说起自己被迫化成雾气时,鬼后的语调有些哽咽,眼眶又一次泛红,眼泪差点没忍住流了出来;
见她如此,冥魔王眼中的那一丝不耐烦慢慢变成了怜惜,他看着她,鬼后也红着眼眶看着他,两人做夫妻这么多年,此时此刻,彼此却都看不懂对方到底在想着什么。
冥魔王错开视线,目光从她凌乱的头发丝开始扫过、经过她那被泪意忍得通红的眼眶、再到高挺的鼻梁、接着就是从鼻尖那处开始攀延的扭曲的疤痕、最后落在被他啃肿的双唇……
“能让本座害怕的事情还未发生,今后也不会发生。你听着,魔力,本座必会拿到;而你,本座也不会让你出任何意外!”
鬼后失落的垂下眼皮,失望道:“也是,从来只要是魔君想要做的事情,都是如此的有把握。”
“问完了吗?还有什么要问的?”
“……”
“所以是没有要问的,那现在可消气了?”
鬼后并没有接他的话,先是缓缓起身,余光落在枕边旁的面纱,问:“魔君能否告诉我,为何我会变成那般,现在又全然无事的活着?”
“是魂吸法。”
鬼后的瞳孔瞬间放大,震惊道:“魂吸法?!此乃我鬼族的禁术,整个鬼族除了我父王,没人会,就连我都不会,魔君你又怎么会魂吸法?!”
“是啊,那时候确实只有你父王会,所以本座不愿让此等厉害的禁术就这样消失了,便在鬼王临死前将其吸附了过来,归为己用。”
鬼后顿了顿,问:“我父王当真是病死的吗?”
“若本座不吸走这禁术的话,鬼王或许还能再活上几日。”
“为什么不继续骗我?你这样直接的把真相说出来,不怕我恨你吗?”
“你不会。因为你死心眼的只爱本座一个人!就算你恨本座,要杀了本座,那以你鬼后的性子也不会独活。如果放在以前,你必定会选择与我同归于尽,但经历了这回死里逃生后,你不敢了结自己的性命,而你也不能没有本座,所以你不会!”
“冥魔王这么懂我?”
“怎么?本座懂你,不好吗?你不喜欢?!”
说完,冥魔王突然凑到鬼后面前,与她仅是一指之隔,另一手并不温柔的摸上那疤痕;
“别碰这里。”
冥魔王这一举动再次让鬼后惊慌抗拒,刚抬手想要遮挡自己那丑陋的疤痕,却在下一秒被另一只手给紧紧扣住;
“没事,改日本座带你去一个地方把这疤痕去掉,让你恢复本来的样貌,继续美美的做本座的魔后!”
话音落下,冥魔王等不及的再次啃上她刚要张开的双唇,趁势粗暴的横扫她的舌尖,在她身体软如一滩水后,直接撕开她的衣物,欺身而上。
鬼后心里有再多的恨、最多的恐惧,终究抵挡不住这致命的诱惑,他说得对,她就是死心眼的爱着他,不管他做了多过分、多凉薄绝情的事,她鬼后都只爱他冥魔王一人!
在冥魔王心中,虽说夺取天下的野心大于儿女情长这点破事,但他似乎只对鬼后一人才会如此的心急索取,哪怕她现在不如以前那般风情万种,也没有现在这些鬼姬年轻貌美,可他偏偏就对她一人着魔!m.xiumb.com
被压在身下的鬼后在冥魔王一次又一次的索取下变得愈发的诱人,声音软绵的发嗲低喃道:“魔君,这样……你的手……真的无碍吗?”
冥魔王在换气之际,闷声道:“对付你,卓卓有余。若不信,现在试试看,足够你尽情享受到向本座求饶!”
威逼利诱下,冥魔王开始新的一轮索取,那被挂起的红帐正随着两人的互动徐徐落下……
三个月过去,凩兮一直沉睡至今未醒;
这段时间,她的身体一直维持着不好也不坏的状况,但不知从何开始,体内的伤情已有恶化的趋势,一直助她调剂缓和的琉璃泪也渐失作用。
天神和青溪老谷主都焦头烂额的翻遍了所有古籍,除了那个法子外,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办法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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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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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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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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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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