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突然见到楚云飞不由得惊喜交加,时隔那么多天后,师徒再度重逢。原来师傅真的还活在世上,这么多天来的担惊受怕,总算是过去了。
眼下,他已顾不了多问,就想着立刻将师傅救出去。
柳如烟欣喜的说道:“师傅,你放心吧,花儿我已经接回来了,现在她和上官伯母以及冷月小姐在一起!她们都很好,住在仙人居客栈!”他忽然想起正在山下等候的许枫雷震天等人,又微笑着道:“师傅,许伯伯和雷伯伯也来了,他们就在山下!我现在救你出去!”
楚云飞喜极而泣,老泪纵横的说道:“真是老天开眼,让我还能见到你们!我以为今生今世就再也无缘与你们相见了!烟儿,他们用锁链将我捆绑,又点了我的穴道,是以我才无法逃脱,你们可千万小心,莫要被他们发现了!”
柳如烟和赵青竹朝周遭打望一眼,确定没有人来。柳如烟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将师傅救出去,下山与许伯伯他们会合,再迟了恐怕横生枝节。趁现在无人,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楚云飞断断续续的咳嗽着,道:“烟儿,这里的门窗都被死死钉住,你们只需用真力将门板破开,只是我身上的锁链恐怕要费一番周折!”
柳如烟眉头一皱,思索着道:“师傅,你莫着急,既然已找到了你,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话音刚落,为了不弄出大的响动,他暗暗运功将三成真力汇聚于双掌,用力一拍门扉,只听“咔嚓”一声闷响,门板应声而裂,但并未倒下去,被几根粗大的铁链子死死拴着。
柳如烟和赵青竹对望一眼,一边留意着周围动静,一边伸手将铁链拨开。这铁链竟然异常沉重,两人小心翼翼地将铁链往两边拉出一个空间,柳如烟试着矮下身子将脑袋伸进去,无奈空间实在太小了些,只能进去半个脑袋。
赵青竹将内力聚于两个手臂上,竭尽全力试图将空间撑大,他已使出五成内力,铁链在猛烈内力的拉扯下,骤然发出一声沉闷的脆响,两边嵌入墙壁的链头已被拔了下来。这时,他已满面通红,显然已使出了不小的气力。
两人相视一笑,纵身而入。柳如烟一个箭步蹿至楚云飞面前,热切地望着他,叫了声师傅,只见他头发散乱,满面累累伤痕,双眼布满血丝,已全然没有了昔日的神采。
眼前的楚云飞俨然已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落魄老人,只见他斜倚在一把破旧的木榻上,嘴角肿胀,渗着血迹,他张大着嘴,睁大着眼睛,望着柳如烟微笑着道:“烟儿,真的是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说着,又转头望向旁边的赵青竹,疑惑问道“这位是?”
柳如烟见到楚云飞这般凄惨的模样,只觉一阵心酸,急忙道:“师傅,这位是赵青竹兄弟,此事说来话长,容我们先逃出去再慢慢告诉你详情,师傅,徒儿来晚了,你老人家受苦了!走,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柳如烟刚欲伸手解开捆在楚云飞身上的粗壮铁链,忽然,门外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既然来了,何苦要急着走!”
柳如烟和赵青竹顿时一惊,心下已凉了半截,猛然间回头,只见阳光下,破碎的大门边,突然出现几个人,长身而立,每个人手持奇形兵刃,冷冷地看着他们。
柳如烟和赵青竹睁大着双眼望着他们,面上陡然大骇,心下暗暗叫苦,柳如烟心念急转,沉下了脸,暗道: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一定是刚才的破门声惊到了他们。唉,我怎么如此大意,方才那样大的响动,势必要惊动他们的,都怪我!为今之计,只有找个借口同他们周旋了,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赵青竹面上惊骇之色,转瞬间已消失,显出一副沉着老练的模样,他出师之时,拜別师傅下山已有两年,这两年间,他只身一人走南闯北游历江湖,却也早已见识过不少阵仗,这样的场面他已见怪不怪。正是年少轻狂热血沸腾的年纪,这几个怪模怪样的人倒也吓不了他。
他眼帘一收,斜眼瞟着那几个人,心下暗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狭路相逢,那不如索性放手一搏,彼此分个高下。今日我倒要见识见识这地狱门究竟有何厉害之处!
这样想着,他转头瞥了一眼柳如烟和身后依旧铁链缠身面现惊色的楚云飞。
门口这几个人依旧冷冷地盯着他们,口中却是一言不发,他们平静的眼神里,似乎已认定这两个不速之客必将在劫难逃。他们看着三个人就像猫看着面前已无处可逃的老鼠一般。他们一点也不担心,这几个人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脱。
阳光下,他们的影子投在地上,呈现出狭长廋削的模样。几个人皆都身穿黑色劲装,腰上系着一根银色带子,在阳光照耀下闪动着刺眼的光芒。他们身材不相上下,脚踏八字步,腰身挺得笔直,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式。
每个人手上的兵刃却是各不相同,一把半月形的弯刀,一口三尺七寸的银鞘长剑,一根尖细柔软的长鞭,一条折叠成五截的链子枪。
四件兵刃,除了那口长剑之外,其余全是少见的外门兵器,而使用这些外门兵器的人,大多武功都不俗,这种奇形怪状的兵器因晦涩难学,所以练习的人并不多,但只要练成的人,必是极厉害的角色。
柳如烟和赵青竹凝视着这四个人,留意着他们手上的武器,暗暗聚集内力,全身上下已紧绷起来,随时准备应付他们的致命出手。
良久之后,站在最右边的那个三十岁左右的廋削汉子突然开口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胆敢擅闯我地狱门,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他声音尖细,表情冷漠,一脸不屑的看着柳如烟和赵青竹。
那廋削汉子话音刚落,旁边的一个大约二十几岁的青年人轻蔑地笑了笑,又开口了:“能找到这里来的人,想必手上有那么两下子,不用给他们废话,让我来会会这两位客人!”他嘴里说着“客人”两字,面上却满是讥诮之意,根本就没将对方放在眼里。琇書蛧
那廋削汉子随即伸手制止道:“三弟且慢,待我问个明白再动手不迟,他们既然来了,就甭想要轻易离开。”他目光冷漠,声音更冷。
柳如烟不敢有丝毫放松,却装出轻松的神态,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直说了吧,我来就是为了寻找我师傅,专程接他老人家回去。我师傅与你们地狱门有什么愁怨,为何要将他劫持到这里来?”他嘴上说着,眼睛却死死盯着他们手上的家伙。
那廋削汉子终于露出一丝冷笑,幽幽道:“能被我们门主请来的人,自不是泛泛之辈,他应该感到荣幸才好,不过,这个问题我无法告诉你,我看你还是当面请教我们门主比较妥当。我想,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他顿了顿,终于挪动一下脚步,朝前踏出两步,打量着柳如烟,又接着道:“你说他是你师傅?”
柳如烟气宇轩昂的说道:“不错,你们为什么要折磨他?今日我既然来到这里,势必要弄个清楚!”
那廋削汉子轻轻咳了两声,缓缓说道:“我已经说过,这件事我一概不知,你应该去问我们门主才对!门主已等候多时,阁下,请吧!”他伸手做出一副相迎的手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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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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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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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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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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