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耀在院墙,投下一大片阴影。
大门前,除了有众多护院值守,还在四面各个角落里拴着几条凶恶的狼犬。
那些狼犬高大健壮的躯体,看上去虎虎生威,异常骇人。
狼犬被粗大的铁链拴住脖子,铁链牢牢钉入院墙中,任它们如何跳跃欲要挣脱,也都无济于事,只得在原地愤怒地来回踱步。
许枫三人在大门前停下,这次,他们正大光明的从前门进入,并没有显得蹑手蹑脚,鬼鬼祟祟的。
那些狼犬和巡逻的护院,眼睛何其尖锐,自是老远的便瞧见了他们。狼犬精神矍铄,双耳竖立,张口发出气急败坏的吼叫,作势向他们扑过来。
那十个护院原本站在各自的哨岗,每隔二十米远设有一个哨岗。
此刻,那些护院全都迎了上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短发汉子,他手持明晃晃的长刀,目露精光,面现凶相,沉声喝斥道:“甚么人?为何来到这里?”他一双
鹰隼般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三人。
许枫当先而立,朝他微微一笑,抱拳道:“在下前来是为了寻一个朋友!还请这位壮士前去通报一下!”
那短发汉子,目光一闪,斜眼盯着他,半信半疑的说道:“找人?找的是甚么人?可否有手函书信之物?”
那人身后立着一行下属,皆都机警地望着面前这三个陌生人。他们将刀横在胸前晃了一晃,明亮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
每个人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们,全身上下紧绷着,显得异常警惕。
许枫沉吟着,幽幽道:“我叫许枫,与你家司马堡主是老相识了,劳烦这位壮士前去通报一声,就说,许枫有要事前来求见!”他和颜悦色的看着一众护院,挺拔的身躯在阳光下巍然屹立,显现出一种不怒自威的神采!
那短发汉子,一再上下打量着三人,迟疑道:“许枫?”他不由皱起眉头来,似是想到了甚么,沉吟道“你说你叫许枫?那你从何地来?”
许枫点点头,笑道:“不错,老夫正是许枫,从蜀中翠华山而来!你家堡主是认得我的。”
那短发汉子,望了一眼身旁其他几个汉子,又回头瞧一瞧许枫,睁大眼睛说道:“蜀中翠华?你果真来自翠华?那你可否认得一个叫马潇云的人?”
许枫闻言一诧,心头大惊,不由问道:“你认得马潇云?你和他是甚么关系?”许枫凝视着他衣着相貌,确定自认识马潇云后,从未见到过这样一个人,也未听马潇云说起过。
连柳如烟和罗香雪也惊得一脸茫然,面面相觑,十分诧异。
那短发汉子面上警惕之态已逐渐消失,变得温和放松下来,微笑道:“你是真的认识马潇云么?方才,我听你说来自翠华山,我便想起当年和马大哥在关中分别。哎,后来,我只知道他随他的一位朋友去了翠华山,不想一別就是十年了!这十年来,我和马大哥天各一方,也不知道他如今过的怎么样了?”他幽幽感叹着曾经的往事!亦感叹时光无情地流逝。眉眼间似是流露出深深伤感。
许枫眉头一拧,诧异道:“请问壮士如何称呼?你又是如何认得马潇云的?”
短发汉子眉头紧锁,幽幽说道:“在下路向南,实不相瞒,我与马大哥早在十几年前就相识了,他年龄比我大了十几岁,所以,我一直尊称他为大哥。十年前,我和他在关中浪水滩相识,我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后来便一起拜了把子,结成个忘年之谊!但后来,我们各自有事要办,于是便各行其道。约定十年之期,还是在浪水滩相见!这些年来,我常托前往蜀中翠华山的朋友打听他的近况,但始终没有他的任何消息!”说罢,他长长叹了口气,显得焦虑而无奈!
众人听他娓娓而谈,皆都感概不已,人世间的情谊和离别总是令人忧伤。
许枫突然说道:“如此说来,路壮士与舍弟还是多年故友,虽是忘年之交,分别多年,你仍然对潇云念念不忘,足见路壮士是一位情深义重之人!实在令老夫敬佩!”说罢,朝路向南抱拳一礼。
路向南又急着询问:“许老前辈称呼马大哥为弟,难道你们也已是结拜弟兄?”他眼睛一亮,似乎已猜出了几分他们之间的关系。
许枫瞥了身旁的柳如烟和罗香雪一眼,随即笑逐颜开,缓缓道:“哎,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既然今日如此有缘能遇见潇云的朋友,那老夫也就不再相瞒,我与马潇云也是结拜兄弟,我较他年长几岁,算是他的兄长,他称呼我为大哥!如此说来,你我也都是自家人!今日能在此相见,也是天意!”理清这个中关系,他显得兴奋不已。料想,此番来飞鹰堡寻人一事,便能开口向眼前这位路壮士相助了。
路向南听他这么一说,激动不已,忙朝许枫等人躬身抱拳,兴奋说道:“许前辈原来也是马大哥的八拜之交!你们既然是兄弟,那许前辈自然也就是在下的大哥,许大哥受小弟向南一拜!”说罢,便要单膝下诡,拜倒在许枫面前。
许枫连忙跨步上前,将他扶起,呵呵笑道:“路老弟,莫要多礼,快快请起!我们再慢慢详谈!”
路向南望向柳如烟和罗香雪,热情说道:“不知他们两位是?”
许枫急忙向他引见道:“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柳如烟柳少侠!”他看着柳如烟。说罢,又望向罗香雪“这位姑娘是罗香雪,是老夫侄女,也是柳少侠的朋友!”
路向南朝柳如烟和罗香雪抱拳道:“今日能结识二位,真是幸会!”xiumb.com
说罢,又对许枫说道:“不知许大哥此番前来飞鹰堡,想找的人是谁?”
许枫捋一捋胡须,目光闪动,沉吟道:“路老弟来飞鹰堡多久了?可否听说过一个叫雷震天的人?”
路向南面现疑惑的说道:“雷震天?倒是没听说过这个名号!雷震天是个甚么人?你们找他又是为了甚么?”
许枫向前踱了几步,幽幽道:“我们想要找到他,是因为打听一件棘手的事,而这件事也许只有他才知道真相!此事说来话长,待日后再慢慢告诉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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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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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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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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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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