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我干笑着看着所有听到的人,我是说所有,BAU全体和那两个CIA工作人员,“我是说厕所在哪里?我想去换个卫生棉。”

  看着所有人一脸黑线地看着我,我的内心在喷涌着鲜血,恨不得糊自己一脸大姨妈!

  在确定了厕所里没有其他的人之后,我迅速关上隔间的门,打开了Kent叔叔给我的干扰器,一屁股坐在了马桶盖上。让出一个人的空间给这位尾随而来的“JohnSummers”。

  “你还记得我吧,船王叔叔。”我看着半蹲下来与我视线平齐的鬼魂,将脖子上的项链拉了出来,“Kent叔叔说你看到这个就明白了。”项链被我的体温捂得温热,银白色的汽船平摊在我的掌心。

  “小Ethel。”“Summers”看起来经历了非人的折磨,暗红的血迹星星点点地布满了他的右半边脸,一只眼睛的眼角已经破裂了,即使现在成为了魂体,还是半觑着眼睛。“他”不再是小时候我看见的那个衣冠楚楚的精英人士,拷打他的人没给他太多的尊严,他被剥离得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背心和一条深灰色的四角内裤蔽体。现在,“他”用着青肿的眼睛看着我,狰狞惨烈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慈祥恍然的微笑,“原来Isaac将你藏起来的秘密就是这个?”

  我看着“他”惨不忍睹的脸牵强地露出了一个附和的笑容,沉重地点了点头。其实我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看到自己曾经熟识的人以这种形式出现在我面前,这是一种悲伤的延长。

  “他”并没有为自己的死而过多的忧伤,扒了扒自己棕色的头发,手沿着耳廓滑到脖子动脉的地方,响亮地拍了拍,“我还能感觉到那一声脆响呢!”有些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猜的一点都不错,内鬼就是Hawks,”“他”得意地抬抬眉毛,仿佛那人并没有能给“他”造成任何伤害。

  “Kent叔叔也知道了。”我不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表情,心里有些酸胀,“你留下的信息他收到了。他只是让我来确认一下,顺便······”我握了握拳头,“顺便看看您。”

  “得了吧!”“Summers”豪爽地列了列挂着血迹的嘴巴,“我怎么会不知道知道那个面瘫想问什么?”“他”对着我慢慢地收起笑容,恢复成我以前看过的那个正经可靠的“船王叔叔”,“你只要告诉他,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所掌控的事情,”“Summers”的半睁眼睛里射出的是一种活人才有的自信与希望,“即使是在我死了之后。”

  我并不能在厕所里呆太久,只能匆匆地和“Summers”叔叔确认了一下AaliyahNadir的位置,就站起身来准备出去。

  在站起的那一刻,我忽然有些犹疑,并不是因为害怕即将面对的Hawks,而是联想到刚刚发生的“卫生棉”事件,真的不想看到刚刚那帮人。

  “怎么了?Ethel?”和我一起站在隔间里的“Summers”叔叔有些奇怪于我的愣神,他担忧地催促着,“你得走了,不然的话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叔叔!”我看了他一眼,不知怎么地想到了一件事,“你为什么对于进女厕所这件事一点反应都没有呢?”我“无知”地抓了抓脑袋,绝对不是嘴贱地补充道:“难道是习惯了么?”

  “他”抽了抽眉毛,如果那血块遮盖的地方还能称得上是眉毛的话,说出了一句非常可疑的话:“现在,冲水掩饰一下,CIA的厕所冲水系统都是有记录的。”然后做出了和“他”口中的面瘫Isaac叔叔一样威严的表情,“然后,出去!不要再说任何话。任何奇怪的话。”

  难道你真的没有经常进来么?为什么连这个都知道?

  我忍住吐槽,转身按了一下马桶上的冲水键,看着冲水卷起的漩涡,深深的感觉到在CIA这个节操败落的地方,我为数不多的节操值都和这马桶水一起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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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EthelChan,陈可艾,来自弗吉尼亚州匡提科,23岁,美籍华裔,有四分之一的德国血统和占据主导地位的□□老根,外加某些不为人道的小能力。现在正位于弗吉尼亚州的兰利,也就是传说中连英国王子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都了若指掌的美国中央情报局总部。作为一名前王牌特工的“信息传递员”准候补进入这个戒备森严的地方。现在坐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徒手拧断自己相处十一年下属的脖子的CIA内鬼,也是最擅长于揣摩人心、欺骗作秀的佼佼者。作为一个已经知道太多了的、怀揣着一些不能为人所知的小秘密的、作为被面试者的我,有一种夹紧小内八字捂好秘密的巨大压力。虽然我并不智商捉鸡,但是现在,情商可能会报警········

  “开门见山吧,Ethel。”Hawks摆出一副非常坦诚的做派,他放下了手中的笔,合上我的档案,“我们的面试只是走一个形式。”他偏偏头,站了起来,透过百叶窗看了一眼外面忙碌的工作人员,俯身到我旁边,压低声音:“现在情况很紧迫,我们的线人时刻可能被她的丈夫找到,”他深深地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看到我灵魂深处,“你知道她在哪?Ethel!”

  “不,我不知道。”我竭力抑制住自己的表情,毫不躲闪的看着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Kent叔叔只是让我来面试‘信息员’的。”喉咙无法克制地咽了一下唾沫,“我以为那只是行政人员。”我始终和他对视着,一只手抬了起来指了指桌子上我简历的方向,“Mr.Hawks,我的简历上写得非常清楚,我并不知道除此以外的任何事情。”

  他那双扭断过JohnSummers的手此刻正搭在我的肩膀上,靠近动脉的地方。紧张的汗水随着时间的推移从我的额角滑下,后背已经汗湿了。房间里的空调没有起到一点用处。

  “你为什么流汗?”他撑起身子,危险地眯起眼睛,“你好像很怕我?Ethel。为什么?”他在我的身边来回踱着步子,走到窗边将百叶窗完全地拉起来,隔绝了办公室和外场。

  我被他的举动惊到了,虽然克制住自己站起来的欲望,但是我的手深深地抠着自己大腿处的西装裤,有些宽松的库管被我揪起了一处皱褶。

  他不能对你做什么!Ethel!我这么对自己说着,外面全是CIA和FBI,他不能暴露自己,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在这里。Gideon他们都在外面,还有Reid······和他的枪。

  一想到Reid塞进枪套的那把神奇的枪,我就抑制不住的想要微笑。紧张与害怕渐渐的被压制下来,我松开手,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和下来,看向Hawks的眼神也不那么紧张慌乱。

  “Mr.Hawks,我可能是有点太紧张了。”我自然地对着他笑一笑,做出一副无知的、紧张的样子,“我只是在CIA这种地方面试,有些紧张罢了,我对于面试官什么的一向有些害怕的。”

  “是么?”他挑了挑眉,完全不相信,“Isaac不会在这个时候让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来这里的,他知道了什么吧。”他的眼睛从我的身上扫过,扬了扬下巴,“不然不会让你带着干扰器。看来你还是太嫩了,这种东西应该收收好。”他将电脑屏幕转了过来,上面显示着一条条电波,“至少不是让它一直开着。”

  槽糕,忘记关掉了!

  我捂住自己的口袋,脑内急转着,搜索着可以应急的借口。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在我出口之前自己就截断了我的借口。看了一眼电脑里面显示的内容,像是完全痴迷进去一般,“如果不是你的干扰器,我恐怕还不能监听的那么容易。Gideon不愧是我的老朋友,这么快就找到了AaliyahNadir。”

  我看着他在我面前毫不掩饰地拿起电话,紧张地站了起来:“你要做什么?Mr.Hawks?”

  他微笑着挂断电话,恶意的看着我,“怎么?现在不装了么?Ethel”他用手撑着欣赏着我脸上骤变的表情,眼睛里尽是冷酷的光芒,“Isaac早就知道了是么?所以派你这个蹩脚的‘信息交流员’来这里。可惜,你们都没有证据。放心,我并不是要打电话,有些事情并不需要电话········”他看着我,手指在键盘上轻轻一按,看上去似乎是回车键。

  “你为什么这么做?”我知道他已经将AaliyahNadir的位置发了出去,挫败和害怕支撑着我问出这句话,“为什么要杀死JohnSummers?”

  “你们果然知道了!”他扬着胜利的笑容,“是怎么猜到的?不过,都没有关系。还有5分钟,一切知道的人都会消失。”他站起来,扒下一点百叶窗看着外面采取行动的人们,露出了轻松的表情:“HassanNadir会在被CIA特工发现的时候,因为意图杀害AaliyahNadir和反抗抓捕而被当场击毙。没人会怀疑我,而Jason,也把视线移到了KrugerSpence那个蠢货的身上。”

  “那我呢?”我看着他因为得意而变得丑陋的脸,抬起头问着。

  “你?”他转过身子,耸了耸肩膀,眼里的轻蔑溢了出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享受着、等待着即将来到的结束。

  他期望的、设计好了的结局。

  我也露出了微妙的笑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如果Gideon第一时间就把你当做内鬼的话,你期望的结局还是那样么?Χiυmъ.cοΜ

  外间变得很安静,只剩下Gideon语音指挥行动的声音,可是事情的发展“好像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他正在安抚着那个叫做GinaSanchez的探员的情绪,但是最终,他“失败”了,几声急促的枪响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Hawks睁开了眼睛,整个人散发着愉悦的情绪。他整了整西装,对着我伸出右手:“谢谢你的合作,Ethel。‘信息传达’得到位极了。”

  我带着笑容握上了他的手,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紧张和害怕,“你满意就好。”

  他对我的表情感到诧异,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迅速望向了门口。那里,本该不在这里的BAU成员们都严肃地看着他,Gideon的表情费解而沉痛。

  “Why?”Gideon看着这位共事多年的老朋友,他们甚至一起服过役,“你为什么会背叛你的信仰?没有理由啊?”

  “Hassan没有死?”他站直了身子,终于反应了过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Gideon看了我一眼,从裤子里掏出了一枚金色的硬币,深邃的眼睛直视着Hawks,“因为Ethel给了我这枚Sacagawea。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Hawks闭了一下眼睛,在这几秒钟,我们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哼—”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喷笑,将手搭在了我的肩上,迅速一揽,扶住了我的脖子,“原来是我们的挟信息员’,我真的是太小看你了。”他紧了紧放在我脖子上的手,对着我的耳朵轻声说,“你都知道的么?不过,你以为就这么结束了的话,那你还是太年轻了,Ethel。”

  “放开她!”我从未看过Reid反应如此之快,在我的印象里,除了语速惊人外,他一直安静地温吞地站在自己的小组里,几乎连台词都不多。现在他却第一时间,和看起来就很可靠的Hotch同时拔出了枪,指向Hawks。

  拔出了枪,拔出了枪,嗯?拔出了枪“百发百中”的Reid!

  我看着指向正勒着我脖子的Hawks的枪口,顺着它看向那个了执枪的人现在显得分外正经的脸。只觉得冷汗从背部源源不断地滚向腰间,几乎连腿都要软了。

  卧槽,Reid你能不能不要凑热闹,快把枪放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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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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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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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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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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