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七有些不解的问李助道:“军师为何不让小弟一把火点了这劳什子?”
“这里头还有上百号不愿投山的兵卒,皆是老百姓家的苦命人,且让他们有个安身之地吧。”琇書網
阮小七闻言有些汗颜的道:“还是军师想的周到,小弟却是光图快活了。”
李助笑着摆摆手,忽然想起当日就在前头不远处,柴进写了一首好诗,情不自禁的对阮小七道:“上次大官人路过此地,写下一篇足以流传千古的佳作。”
正要顺口朗诵,却又张着口没有出声。
阮小七正听得入神,忙道:“军师你咋不念?是忘了!”
“我倒是没忘,只是觉得你小七兄弟听不懂,更体会不出其中奥妙。”李助微笑着看着他。
“哎呀,”阮小七摸着脑袋一副无赖的模样,“军师怎么这般瞧不起人,诸能兄弟都说我会作诗。”
李助忽然想起当日诸能和他讲的笑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小七啊小七,你可莫捉弄老道我了。”
阮小七本也是耍闹,闻言更是大笑道:“小弟也是上山稍微晚了些,不然多和几位军师念念书,也不怕作不出来。”说完故意一脸调笑的道:“您看糜貹都能写几百个字了,小弟做个诗还不是小菜一碟。”
听到他又拿糜貹打趣,李助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本来这金剑先生就是个狂放不羁的性子,更不喜欢端架子,也是打趣道:“糜貹那双手比酒坛子还大,让他抓笔写字,却是真的要了老命了。”
阮小七忽然看着两侧山崖绝壁,认真的说道:“等将来咱们陪大官人打下这天下来,我小七要在这石壁上全给刻上诗。咱们山寨的兄弟,一人刻一首!”
李助闻言不禁有些神往,收起笑容问道:“你觉得会有那一天么?”
阮小七从未有过的认真模样,点头道:“一定有!”
……
这木兰湖水浅,特别还是秋后淡水期,很多船只根本进不去,李助只好派熟悉水域的头目,又将船只送进洞庭湖。自己带着阮小七和投山的一群人走回山寨。
等快到山门,只见陆陆续续有些百姓托家带口的也在往木兰山走,不禁问道:“诸位也是去投山的?”
那些人见李助等人拿着兵器,也不敢多言,茫然的点点头。
阮小七在一旁叹道:“看来柳元兄弟动作够快的,方几日功夫就有百姓来了。”
李助只是笑笑,率先往前头走。因为他知道,来的人越多,反而证明这天下就要大乱了。而对于一个心怀侠义的人来说,他很不希望看到这一切。
可是谁也阻止不了这一切!
进了山寨,早有负责接待的士卒把人带去安排,李助和小七领着那刘指挥去见柴进。
“二位兄弟一路辛苦了。”柴进见他们回来,忙起身客气道。
“一点都不苦。”二人笑着回了礼,便指着刘指挥道:“这位便是那位同咱们做买卖的刘指挥。”
“小的见过柴大官人!”都是官场混油了的,哪里还会等柴进先开口,早就自己行礼了。
柴进笑着请他起来,柔声道:“想必道长已经和你谈过了,小可也不是那小气之人,刘将军若有何想法尽管说来,定不负你相助之情。”
这人早就决定逃往海外,此时见柴进真的如传闻一般和善好说话,不禁心中大喜:富贵险中求,赌一把。
忽然神色一变,非常郑重的对柴进拱手道:“大官人仁义,小的已经同仙长说好,欲逃往海外。只是……”
见他眼睛瞄着柴进话不说完,阮小七怒道:“有话就说,别和我家哥哥玩你们官府那一套。”
“唉唉唉,小的说。”刘指挥被阮小七一喝,也不敢装模作样,冷静的组织下言语,接着道:“小的也知大官人慷慨,愿意送我一笔银钱安家,可是小的更知道坐吃山空的道理,若想一生富贵,还想和您做笔买卖。”
柴进笑着问道:“你且说来听听,看值个什么价。”
“请问大官人可知这朝廷曾经在大宋境内设有十几处造船坊?”
柴进闻言,心中略惊,知道他要同自己原来做的是这出生意。微微点头道:“却是听过的,只是长在北地,并不是知晓太多内情。”
“这十几处船坊多在两浙沿海,主要为官家制作海船以做海外贸易之用。而内河里却也有几处专门制作各类战船和漕运船只的,虽无海船那般巨大,可正是贵寨所需之物。而且小的知道就在离此不远的潭州、鼎州二地就设有船坊……”说完故意停顿,看着柴进。
柴进知道这潭州、鼎州就是后世湖南的长沙和常德,两地离木兰山却是不远。心想,若是自己派人去,水域路途皆不熟悉,更不知各地部署,这趟生意看来不做都不行了。
笑道:“开价吧。”
刘指挥一喜,稍微思索一下,弱弱的道:“只要大官人赏小的五……五万贯钱,小的就带您去取了,保证不费太多麻烦。”
“你他娘的找死么?”阮小七大怒道:“信不信爷爷捅你两刀,你还是会老老实实陪咱们去?”
李助也笑道:“你看着咱们大官人好说话,莫非就觉得能得寸进尺了?”
那刘指挥闻言已经后悔自己多此一举了,吓得腿一抖直接跪下道:“仙长莫恼,价钱可以再谈……”
柴进也理解阮小七的愤怒,以这个时代的购买力,五万贯完全能在大宋换得一般田地数千亩了。不然一个生辰纲怎么能让那么多人,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抢。
笑着道:“虽然我需要船只,却也知那大宋各处船坊,造一艘几百料的车船仅需费银一二百两,你不觉得这价钱来得太高了么?”
刘指挥抬头看着柴进还是一般神色,没有一丝怒气,胆子大了点,却也不敢起来,仍旧跪着答道:“成本确实只要那么些,可这战船却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南方各处虽木料充足,可这造船却需先将木料放入水中浸泡一两年,方可使用。加上现在内湖的各地船坊若非接到朝廷摊派,基本上都不爱造这战船,很多工匠都跑到明州等地,去造海船了!”
李助问道:“怎会如此?各地船坊每年不都需替朝廷制造各类船只,少的几十,多的有几百艘吗!”
“仙长那是多年前的消息了,以前却是如此,哪怕在神宗时期都有一年制造一两千艘的情况。可这大宋本土已经太平了几十年,加上当今这位皇帝爱好太湖奇石,各地官员也就只要能拉货的漕船了。就拿这谭鼎二州来说,加一起怕也最多百艘……”
柴进静静看他分析,心中暗叹这荆州水师指挥也不完全是酒囊饭袋。里头有的情况自己也听孟康说过,却是如他所说。
不然原书中高俅后来领军攻打梁山,怎么还需临时派工匠叶春制造海鳅船呢。
看来不光要劫船,船坊也是留不得。
“这生意我做了。”柴进对他道:“等我梁山水师过来,你带路去取了这两处船坊,我便给你五万贯去做你的富家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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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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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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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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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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