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李助几个军师,还有很多头领都觉得很是惋惜,毕竟这些粮食足够梁山大军用很久很久了。
可当他们分粮时被百姓感恩戴德,哭喊跪拜后,那点舍不得也全都化为了乌有,反而不停的作揖回礼,直言受不起。心里更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其实大家不是不懂这发粮是最能收买民心的办法,可现在过了几天,百姓都不愿意远离故土,而去山东投奔,所以在大伙心里这些人就是大宋的百姓,现在收买还有些为时过早,还不如慢慢运回山东,分给梁山治下的百姓。
柴进当时听他们说了些想法,却只是微笑着让大家依令行事。因为只有他知道,这个看似马上又要天下太平的朝廷,过不了多久得经历什么。
用本就是江南百姓的粮草去换一个好名声,这个买卖可一点都不亏。
柴进坚信几年以后,这个名声就可以起到天大的作用。
一切事了,大军徐徐退到乌龙岭,一路乘船走水道,一路由神机军师朱武领着,走陆路进杭州汇合。
沿途各地的百姓这些日子早被梁山人马的军纪所折服,家家扶老携幼在路边跪拜送行,场面真是感天动地。
梁山大军撤走的消息很快便传进了绩溪,童贯闻听也是长松一口气。
“可算是走了。”童贯心中喜道:“这平复江南之功终于可以上报了。”
旁边的种师中等将领见主帅一脸喜色,大家皆是感同身受,哪怕以后皇帝要自己再去山东剿灭柴进,总也能得歇息一阵的,总好过现在就直面兵锋要强。
大家都累了。
“传令全军开赴歙州。”
童贯喜悦过后,大声下令。
……
就在梁山大军忙着撤军,而童贯也忙着收复城池时,扬子江上却有几艘大船坐满了百姓飘飘而来,船上一员大将,正是梁山浪里白条张顺。
就在几天前,建康府、江州、泗州等地的船坊忽然被一股山匪烧得干干净净,船只倒是早被童枢密征用调走,可靠此谋生的船匠也实实在在没了活路。
正好就在这个时候,各地便开始流传北边官府大肆要人造船,一些无路可走的船匠,只好抱着一丝希望,携家带口的去投奔……
当然,这船坊是张顺烧的,官府也是他扮的,与他随行的一个指挥,正是原来建康水师的校尉,有他指路,可说是把南边一些船坊扫荡得干干净净。
虽然他们都知道这有些不够光明,可现在自己不把官府掏空,将来这些人造的船,就得装满士卒来取自己的性命。
战场之上什么都可以有,唯一不能有的就是圣母和仁慈。
张顺靠在桅杆旁晒着太阳,心中笑道:“船坊虽然好建,可一个好的造船匠没有个一二十年手艺傍身怎么拿得出手,以后看狗皇帝如何来打咱梁山。”
自己正自心里美着,却听旁边手下小声道:“张顺哥哥,您喝酒么?”
张顺睁开眼睛问道:“哪里有酒?”
那士卒手往前头江边一指,笑道:“那像是个酒店,不如咱们靠岸边停停,小弟去买几坛酒过来润润喉咙……”
张顺见所有人都一脸期盼神情,知道最近大家忙活好多天,却也是没怎么痛快了。
反正这船上也没啥事,喝点解解渴也好。
“好。”张顺笑道:“酒肉多买些,也分点给百姓。”
一群士卒闻言都是大声叫好,连忙招呼兄弟们靠岸。
把船寻地方泊好,张顺也跟着下了地头,一群人拥着他进了那酒店,却见里头两个赤条条的汉子,正举着刀面目不善的对着一老一少……
四人见忽然闯进来一队官兵模样的,皆是一愣。
“官爷救命!”那个年轻的汉子脑子反应极快,立马恳求道:“这两个贼人欲抢劫我父子……”
张顺和身后一群士卒闻言皆抽出佩刀,对着那两个人喝道:“想活命把刀放下。”
那二人见状也是一慌,可却不想落到官军手里,反而恶向胆边身,举刀往那两父子砍去。
那年轻人好像也有武艺在身,连忙抓起身旁板凳用来格挡,却非二人敌手,没几下便险象环生。
“还敢动手,都给我砍了。”张顺大喝道。
后面的一群士卒得令,都大叫一声齐齐攻去,这两个贼人武艺本就不高,哪里会是一群配合默契的梁山士卒对手,刚冲过去便被几根长枪捅翻在地,眼见是不活了……
那对父子见都死透了,连忙躬着身子跑过来,下拜道:“谢谢官位活命之恩。”
张顺大手一摆往旁边桌子上一坐,笑道:“咱们来买酒正巧撞上,哪里能看着不管,你们快些准备些酒肉,咱们好提着赶路。”
父子见状再三拜谢后,连忙起身去张罗,走到那两贼人身前,那儿子啐了一口,嘴里嘟囔道:“狗娘养的,熟人也想害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张顺闻言不禁笑道:“你们和这贼人还是熟识的?”
那汉子连忙回身说道:“这二人是在这扬子江摆渡的艄公,平日就干些劫财害命的勾当。可这些日子江里都是官府的大船过身,想来二人一直没寻到买卖,就想来小人店里敲诈些银钱,小人虽没啥本事,可也不想给他们,便吵起来了……”
张顺可是最懂这行当了,自己哥哥张横以前没少在浔阳江干这事。不过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居然还抢起了自己乡里人。
摇头问道:“看兄弟手上也有些功夫,不知姓甚名谁?”
“小人叫王定六,因为腿脚快,被乡里人唤做活闪婆,可却是上不得台面的人物。”
张顺见他说话不卑不亢,脑子更是清楚不过,心中有了几分欢喜,不禁又与他闲聊起来。
等他父亲临时杀鸡宰羊弄好吃食,却也过了大半个时辰。
张顺让兄弟们拿了,自己丢给他一块银子。
父子见状,连忙推托道:“小人哪里能收官位的银钱,这点腌臜物就当孝敬各位官位了。”
张顺哈哈一笑,也不再瞒他,直言道:“我们并非官军,而是山东梁山小旋风帐下兄弟,这银子你们必须拿,不然咱们还得受军法。”
二人闻言皆大惊失色,在原地愣了半晌,王定六跪下道:“小弟常听百姓传颂山东梁山威名,心慕久矣,还敢请问哥哥名讳?”
“兄弟请起,在下张顺。”边扶边说道。
王定六却不愿起来,又诚心拜道:“原来是浪里白条张顺哥哥,还请受小弟一拜。”xiumb.com
张顺看着他老父亲无奈的神情,不禁笑道:“他这是要闹哪样?”
王定六老父摇头叹气道:“我这娃儿从小仰慕英雄,对山东柴大官人更是奉若神明,今日得见梁山好汉……”
“望哥哥收留小弟。”王定六一脸期盼的看着张顺,忍不住打断老父亲的话。
张顺和身旁士卒会心一笑,先把他扶起来,然后又问他老爹道:“您可愿意让他去梁山?”
“我一把年纪,儿子去哪我就去哪,倒是无所谓。”老父亲笑道:“常听人说山东多好多好,或许去了能活得好点也说不定。”
张顺见状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你了,到时候就留在水军跟着我便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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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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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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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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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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