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这黑汉,听到宋江正攻打大名府的消息后,应当会毫不犹豫的过去助阵的。如今倒是着实有些意外。
与众人见了礼,又互相谈了谈这两处地方的缴获,皆是忍不住开心。
大宋虽然军备废迟,可这朝廷官府和大户,真是富裕得紧。
“这高唐州几千降兵,还有曾头市的庄丁如何安排?”李助小声问道。
柴进笑着看了看远处正与王进等人热络的史文恭,说道:“咱们已经开始四处征讨,待回了山,让他们新建一支步军吧。”
李助点点头,建议道:“这二人武艺确实不错,可毕竟未经军武,不如派个军中兄弟过去协助一二?”
柴进闻言不禁赞同,这训练庄丁和军卒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回头看了看韩滔,可他现在在护卫军甚得自己心意,放下去还有些舍不得。不禁道:“派人去登州把中箭虎丁得孙唤回来,给他做个副将吧。”
李助见说,忙笑着对旁边士卒交待几句。然后又笑着道:“这铁牛可是正等着您回来,想求您发兵去救那宋公明呢。”
柴进闻言有些惊讶的看向李逵,这可不像他的做事风格啊,啥时候知道稳重了。
可他了解李助,虽然爱耍笑,可不会故意拿这事去撺掇李逵。何况在李助心里,或许还巴不得看宋江笑话呢。
见那黑汉正和武松、酆泰这两个也算共过患难的,不知在吹什么牛皮,哈哈大笑,口沫横飞的。
忙笑着对李助道:“先看看吧,或许过不了多久,燕青和晁天王几个就会出现了。”
李助懂柴进的意思,也是一阵无奈。思索片刻,认真的说道:“宋江虽然对山寨算是有恩,可咱们已经放纵他多次了,如今他又救了高俅,毕竟想走的路不同。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柴进也知他说的对,可现在梁山顶着江湖绿林的头衔,这义气二字可是绝不能坏的。
李助接着道:“咱们若是真去救了他,不如将他赶出山东,眼不见心不烦!”
柴进笑着道:“就怕做得太过,晁盖几个心里有芥蒂啊。毕竟人家现在还没受招安,也是绿林山头。”
李助直言道:“咱们去江州救他,因为高俅的事也放过了他。若是这回再去帮他一次,想来江湖同道也好,山寨头领也罢,皆说不出什么来。何况道不同不相与谋,若他宋江招了安,迟早得兵戎相见的……”
柴进闻言,点点头。
“让吴用去找他们几个说清楚吧。他知道如何做。”
……
就在离东平府不远的大名府外,山东呼保义宋公明,正坐在自己简陋的帅帐中,唉声叹气。
明明知道这城池兵马众多,却还是狠下心来劫了牢,却不想倒是把诸多兄弟全给陷在里面。那玉面郎君郑天寿,更是当场被急先锋索超给砍死了。
如今硬着头皮领军前来,可这攻城的比守城的人少了几倍,又如何打得过。
但是为了这江湖义气,又不能不救。不然以后就更抬不起头来了。
看着正中的宋江,旁边的花荣等人也是无可奈何,虽然也和官军交过手,胜过一两场,可要取城池谈何容易。
这可是大宋北京城啊。
杨志见帐中一片死气,忽然认真的说道:“哥哥,这大名府不能再打了,咱们根本取不下。不如早些离去,免得事有不歹,总好过全军覆没!”
他这话,其实是做为一名职业军人该有的觉悟。可对于以义气为先的江湖绿林,却是行不通。
只见他刚一说完,矮脚虎王英就怒骂道:“你他娘的撺掇哥哥退兵,是何居心,我兄弟郑天寿就白死了?城里的人就不救了?”
催命判官李立当时没有和李俊等人留下看守山寨,后来早就悔得不行。本来以为留下是死路一条,却不想却是一条康庄大道。
现在见王英发火,虽然理解他心思,却给杨志帮腔道:“并非不救,咱们可以再想办法嘛。如今粮草不济,四处州府援兵若来,可就全交待在这了……”
话没说完,只见船火儿张横过去就是一脚,直把他踹飞在地,嘴中尚在骂道:“狗日的李立,没种的玩意。里头的兄弟不都得死路一条?”
其实他倒是不光为了里面的兄弟,这几个本就都是浔阳江上混口食的。这穆家兄弟一伙,自己哥俩一伙,而李立平常和李俊几个走得最近,如今李俊投了梁山,难免夹带点私怨在里头。
张顺没想到自己哥哥突然动手,忙去拉住。可他也觉得不能就这么走,拦在正要过来动手的李立中间,直接对宋江吼道:“哥哥,您说句话啊。”
心中直道:现在坐在那哀声叹气还有什么用!
李立在揭阳领开着黑店,也是山上头领,哪里能被人当众落了面子,直接抽起短刀,就去砍张横。
张顺隔在中间,早就防着他了,一把抓住他手臂,正待说话,不想旁边张横见他先动了刀,恶从胆边生,提起朴刀,就往李立头上砍去。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李立被那张顺抓住手臂,哪里能躲开,睁着双眼,惊恐的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刀……
“不要!”
“住手!”
可一切呼喊都是徒劳,张横知道这李立性子,今日他不死,难免将来暗害自己。
只听一声惨叫,血花四溅。
江湖再无催命判官!
这一下,让帐中忽然变得极为安静。坐在主位上的宋江,和两边的花荣、杨志早就习惯了这些人的争吵,只当也就是平时一样,闹几句嘴罢了。
谁都没想到,这几天的压抑早就笼罩在众人心头,此时大错已成。只听宋江怒喝道:“张横,为何下此毒手?”
张横见宋江愤怒的双眼,心头有些惧怕。又见帐中众人皆是如临大敌的举着兵器,不禁一慌。
对着宋江跪下道:“小弟一时恼怒,失手将李立杀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愿受哥哥责罚。”
看他这恭敬模样,宋江微微消气,可这头领之间,动手杀人,如何能忍。
直接喝骂道:“拖下去,依寨规处置。”
张顺心头大急,正要相求,不想王英先跳出来道:“这李立妄图撺掇哥哥退兵,乃不义之人,本就该杀。张横兄弟做得对。”
他话虽然是对着宋江说的,可眼睛一直盯着杨志。
他早就看这平时自以为是的名将后人甚不顺眼,如今居然说要退兵,不救人了。自己结义兄弟,一个被杀,一个被抓。哪里能不急。琇書蛧
张横没想到王英会替自己说话的不禁心头一暖:这矮脚虎,倒是还有些义气。
张顺心头也是一喜,跟着跪下相求道:“求哥哥开恩。”
宋江刚才是因为怒极,没想那么多,此时见张顺苦苦哀求,忽然心头一凛。
这张横死就死了,可张顺与我最是交心,山寨又有诸多因他而上山的江州伙计。若要杀了他哥子,肯定也留不住了。
可这众目睽睽之下,又如何徇私。
不禁狠狠的看向王英,若非你先挑头辱骂杨志,别人哪里敢发火。
正在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忽听外头孔亮大急道:“哥哥,大事不好,那急先锋索超领军五千,正朝咱们杀来了。”
众人闻言大惊,宋江忙让人先将张横绑了,自己领着杨志等人出去迎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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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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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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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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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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