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隆兄弟,我那禅杖你得替我加几斤份量,耍起来总觉得轻了些。”
汤隆一脸惊讶的道:“大师,您这禅杖都有六十多斤了!若换成小弟我,莫说上阵杀敌,就是自己舞起来都是个麻烦事啊。”
旁边的武松打趣道:“和尚哥哥那是三拳打死镇关西,倒拔垂杨柳的好汉,这天生神力咱们是心服口服。”
众人闻言,也是由衷的夸赞起来。
忽然帘子被人掀开,崔埜笑道:“朱贵哥哥也来打磨兵器来啦?”
朱贵笑道:“平时有弟兄们在前面挡着,哪里还用得着我上阵厮杀的。”眼睛一扫,四处个个架子旁边,怕有十几个头领在陪着工匠锻打兵器,不觉好笑道:“还是大官人懂你们,一猜只要没事,大家准窝在这里。”
鲁智深闻言,忙问是否有事安排。
“大官人特让我来唤大家,后天便是除夕了,咱们得一起去给寿张县里的百姓送些酒肉,回来后还得帮忙把山寨布置一下,这大过年的也得有个喜庆样子。”
众人见是这等事,忙嬉闹着一起出门,朱贵笑着对汤隆道:“哥哥交待了,军器营的兄弟们也辛苦,把手头上的事干完就把火炉熄了吧,休息两日过年好热闹。”
汤隆欣喜的谢过。一众手下也是大声叫好,直惹得汤隆笑骂道;“没一个争气的,叫好也得待会再喊啊!”
……
梁山主峰的山顶处,有大大小小的数百个坟堆,里面埋葬的都是在各场厮杀中牺牲的士卒。柴进让一众头领给每个人都敬上香,行了礼,回头对众人道:“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可谁又保证哪天不是咱们这些人埋在此地呢。这些都是有血有肉的汉子,也是咱们朝夕相处的兄弟,将来还不知有多少人会为了梁山而丧命……”
柴进越说,心里头越觉得愧疚,眼眶开始红了,声音也哽咽起来。
他不想在众人面前显得软弱,更不想学刘玄德四处哭喊换得众将归心。他是真心敬佩眼前这些铮铮铁骨的好汉,说到底造反到了最后,还不是为了柴进自己的私念?
“哥哥莫要伤感,弟兄们泉下有知也会念您好的。”李助等人都是第一次见柴进如此,心头也是难受。那群武将更是心中感怀。皆红着眼眶开口相劝。
“过了年,辛苦孟康兄弟在此修一座祠堂,派人日日打扫,日日上香供奉。我不知道最后咱们能走多远,但是能让大家多享一天香火,也算咱们这些人的心意吧!”柴进缓缓道。
“哥哥仁义!”几十名头领齐声行礼道。
众人下了山,不想在小的们面前丢脸,忙偷偷摸了摸眼泪。
柴进收起神色,笑着道:“你们这些人,不是答应把这山寨布置好看些的么,怎么还没弄好?”
……
东京汴梁城里灯火通明,四处挂红结彩,百姓们都守在家中等着新的一年。
艮岳内的皇帝赵佶,等蔡京这些国家重臣走了,忽然心里变得很不安,很愤怒。刚才蔡京等人过来说,那威胜州的一个小小猎户,居然在汾阳称了王,而且还是在半月之前。
如此消息,自己这个做皇帝的居然今天才知道。
当时他们在还好,一个个信誓旦旦的表示,等天气转暖,大军压境。那田虎不过就是跳梁小丑一般不堪一击。自己也是信他们的。可这人一走,心里又不安起来。拿起笔想画幅花鸟却没有下笔,在殿中走走停停心绪难宁。
“官家,不如咱们去外头赏赏雪景吧?”贴身内侍关心的道。
他知道自己这位主子只要遇到美景佳人,心情便会好起来,柔声劝道:“待会子时一过,甲仗库的炮手们便会燃放烟花,小的陪官家去看着雪景,赏赏烟花,这是整个汴梁城都能看见的,也算您与民同乐了。”
赵佶闻言眉头一展,“甚好!”
说完率先出了门。
走在艮岳内转了一圈,看着自己精心寻到的各种奇石,赵佶心头开朗了些,不禁问道:“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未见烟花燃放?”
那内侍心头一惊,我就是顺嘴一说,哪里知道您还记着呢,忙又顺了一回嘴,笑着道:“应当快了,不如官家先回房中歇息一会,免得着了寒。”
“不妨事,朕修得道家秘术,哪里会惧怕这点风雪。”说完笑着直往高处走,不想一时高兴,忘了积雪甚滑,把他摔了个屁股着地。这一向注重仪容的帝王,突然在下人面前出了丑,本就心情不佳的他不禁有了怒气,可又不好骂身边人。
也不要人来搀扶,愤怒的起了身。喝道:“已过子时,为何还未见烟花,这东京甲仗库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说完大袖一甩也没了一点心情,直往回走。快进书房门口,赵佶忽然发现不远处,一个金甲将军居然靠在柱子上,好像是睡着了。
赵佶心头大怒:这就是每天护卫朕的人么?
反贼占地称王的怒火,又被这一件件,说巧不巧的事给勾了起来。赵佶大喊一声,都是些反贼、反贼!都该死!
那金甲将来被忽然的喊声惊出一声冷汗,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盛怒的帝王,慌忙跪下认错。可此时的赵佶哪里会听他的哀求,直吼道:“给我压下去交给开封府。”
自己气极的进了门,又大声道:“还有那甲仗库也给朕查,为何如此玩忽职守。都要重罚!”
那金甲将军,一脸死灰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有任何反抗的被同僚脱了出去。
而一个内侍急匆匆的领了金牌,出了艮岳去往开封府。
……
帝王一怒,地动山摇!
刚刚弄清怎么回事的开封府滕府尹,不敢有一丝怠慢,这皇帝都没心思过年了,自己还能有好日子过?m.xiumb.com
忙指派了心腹人马去甲仗库调查,好早些拿了人有个交待。
而这甲仗库是由三衙太尉府管辖范围,突然被开封府派兵围了,哪里有不去通报他的。
高俅听说开封府是受了皇命,心头也是震惊,这管理军械的地方怎么能把官家给惹啦。也顾不上那般许多,他知道这滕府尹可不是个善茬子,别被他搞出些别的事情来。
高俅坐上官轿亲自跑了过来。等问明了原尾,这高太尉又去寻甲仗库的官吏,直问:“今夜火器营哪个炮手负责烟花之事?”
那官员负责禁军一切军械,本就是高俅心腹,忙小声道:“小的并未接到任何通知啊……”
高俅闻言大惊,这怎么回事?若是按规矩,若要调动甲仗库的一切人员物资,还得自己签押下令才行。难道是自己也被田虎之事给弄忘了?
反正是一点都记不起来有没有这回事了!
那官员跟随高俅日久,见他表情,便知道自己这位太尉大人犯了难。忙道:“要不找个人顶了吧?”
高俅闻言暗暗点头,这官家如今正在气头上,死道友不能死贫道!
“可有合适人选?”
“那副炮手凌振最爱鼓弄这些火药烟花,平时节庆也一般多由此人负责。”
高俅小声道:“此人可与别人有牵连……”
“就是一个呆子般的人物,东京城里连个家眷都没有,手底下那些同僚也都不爱理他。”
“好!”高俅大喜:“那你知道该怎么和开封府说吧?”
这管着军需的老油子,哪里还能不知道怎么应付盘问,一脸自信的道:“您尽管放心。保证滴水不漏!”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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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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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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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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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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