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的大军都在东边的永宁镇,城中火起之地为何是北边最大?
“让各军速速集结。”岳飞对旁边的传令兵喊道:“命杨再兴与张荣速领骑兵去北边防备。”
等传令兵到得骑兵大营,也一直未曾休息的杨再兴二人早就让士兵集结完毕,只不过将令不来,他们不敢随意施为。毕竟城内虽然火起,可是外头却还没见到任何金兵的迹象。Χiυmъ.cοΜ
“去北林镇外等着他们……”
杨再兴一声令下,与张荣各领三千骑兵一左一右离开大营,直驱东北方向的北林镇。
若是不想让金人引起更大的骚乱,就必须在步军大营准备好之前,把对方堵在外头。而这重担只能是行动如风的骑兵来扛。
“将军,前面发现金兵。至于多少人马天黑看不真切。”
没等杨再兴北去二里地,一直没有消息的探马终于跑了回来。
“你们为何一直未探得金人动向?”
那个探马伍长立刻跳下战马认罪道:“属下一直在西边盯着永林镇,而北边昨天都未见金人动静……”
“休得狡辩,哨探之责岂能是你以为北边没有敌寇而懈怠的?”杨再兴喝道:“把这伍长给我带下去,副伍长暂时代替其位……等战后再送军法司论处……”
那个伍长闻言悔恨不已,可还是把头往地上一磕。
“属下领罪!”
杨再兴把手中银枪一挥,对后面的士卒高喊道:“咱们不知道对方多少人,他们也看不清楚咱们有多少人马。给我把嗓门张开了喊……”
说完枪头往前一指。
“杀……”
身后的士卒也挺起长枪,高喊着奔腾而去。
东路的杨再兴刚刚碰见金人,可西边的张荣却已经和对方撞了一个满怀。毕竟靠着北林镇方向哨探都玩忽职守了,更别提还要远一些的地方。
两支兵马在黑夜中撞上,下意识的都被对方给吓了一跳。可是已经碰上了,又岂有退缩的道理!
随着张荣高喊一声,三千多精锐骑兵对着前面的人就冲了过去。
他们来的目的就是给城外的步军拖延一些时间,至于如何拖延,就只有把外围变成战场。
霎时间,喊杀声响彻夜空,在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两支人马都叫喊着往对方身上捅去。
“不要停……”
张荣已经一马当先从对方骑兵中穿过。可是他却没有一点调转马头回去再厮杀的意思,因为张荣知道这支兵马的后面肯定有去抢夺城门的步卒。
大军对金人对冲而过直往北边继续跑,没等跑出多远,就听见后面追了上来,这更加让张荣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心中不免大喜。
“不要管后面的骑兵,随我来……”
大军往东北方向又行两三里,只听前面传来一阵尖叫与惊呼,士卒们才明白张荣为何舍了贼兵,突然跑到这前面来。
“发财了!”
一群从河东投奔而来的义军,一见这种情况只如喜从天降,大仇得报的快感更是让他们气血上涌,兴奋非常。
“杀贼!”
骑兵可以冲进乐寿城造成大乱,但是能否稳稳占住城门还得靠步卒。而跟在金人骑兵后面两里地的这支步卒,原本以为只要去捡现成的,却不想对方忽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弓弩手,列阵、列阵……”
将领的呼啸,改变不了步卒对骑兵的天生畏惧。而那夜空中只听见马蹄震天雷动,直如九天霹雳般扑向自己,又有多少人能无动于衷?
外围的士卒根本没人去管将领的喝骂,全都在夜色中一哄而散。他们知道只要脱离了人最多的地方,在这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对方不可能追着自己来。
只不过你们却是逃了,堵在中间的人却是苦了他们。
战马巨大的身躯直接撞在了他们的身上,就像被千斤巨石砸中一般,骨头咔咔作响,身体也不受控制的腾空飞起。而那尖锐的枪头,更是狠狠捅进了他们的胸膛。
听着前面的惨叫哀嚎,一直追着张岳的金人骑兵却陷入了两难境地。不追,这支骑兵便可从容不迫的来回追杀自己的步卒。可若是追过去,肯定会把好不容易活下来的自己人,又冲杀一次。
“回头,去乐寿城。”
这个金国将领甚有主见,他知道自己的目的不是这支骑兵,而是城门。如果不在城内大乱,帮忙抢占城门的时候赶过去,一切的功夫都是白费。只要自己冲进了城门,他有信心在城里争取更多的时间,更有信心把山东兵马的粮草烧个干净……
一阵阵呼啸过后,金人铁骑舍弃了张荣,也放弃了同他们一路同来的常胜军步卒。
“这群金狗好狠的心啊……”
心里这么大骂的不光是大周兵马,连郭药师的手下也在大骂不止。你们走了,自己怎么办?
“杀回去!”
张荣一看对方居然舍了自己,心里也是又惊又佩服。金人的目的是城门,而自己的目的也不是这支步卒!若是城门被冲破,杀光这伙常胜军又有何意义!
一声声呼喊让骑兵极速的迂回调头,然后跟着张荣反追着金人而去。
只不过有了这一段时间的折腾,金人的骑兵早已经跑开了很远。这不禁让张荣的心里更是焦急万分。
……
岳飞成军三年有余,虽然现在还没有足够亮眼的战功,但是几年时间足够让他把这支兵马训练成令行禁止,遇乱而不慌!
他在第一时间猜到了金人的主要目标不是自己的东侧大营,而是并没有发现金人的北方。而传令杨再兴之后,在大营里的兵马也在很快的时间上的上寨墙,列的列阵,并没有出现任何慌乱炸营的情况……
“张宪,统领兵马护住大营,周昂领中军随我走。”
岳飞提起铁枪一跃上马,指挥使周昂紧随其后。而中军仅有的两千多骑兵也齐齐上马,从大营北侧辕门奔腾而出。
他这一军本来有三万步卒,三千多骑兵。后来洺州一战,孔彦舟和张中孚所领的兵马在城外几乎全军覆没,柴进把俘虏缴获的上万战马和一些士卒全都留给了岳飞。
只可惜牛皋领了三成的人马跑进了沧州,一时半会根本回不来真定府。剩下的除了步卒以外,就只剩下中军这两千多骑兵了。
等岳飞离开中军辕门,然后再经过杨再兴的骑兵大营没多久,只听见前头战马奔腾,杀气冲天。
“将军,会不会是咱们自己的人马?”
岳飞摇头道:“不可能。哪怕没有发现金兵,杨再兴和张荣也绝对不会这么快赶回来。”
回身大吼道:“列阵,对面就几百骑兵,随我冲锋……”
周昂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哪里能听不出来远处根本不是几百,而是几千。只不过中军并没经历多少战阵,岳飞这么说是给那些士卒多些勇气罢了。毕竟只要战马冲起来,你再害怕,也只有跟着往前,没有了任何独自逃命的可能……
一时之间,两股洪流,如同两头咆哮的巨兽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没有经过多少战阵的士卒跟在岳飞与周昂身后,见将领武艺非凡,一杆长枪在金兵阵中翻江倒海,最后的那点恐惧也消失殆尽。
何况现在害怕,还有何用?
“杀贼!”
“杀啊!”
两千多士卒,第一次悍不畏死的冲进了两倍于己的金骑之中。夜幕下没有星河,只有滚烫的鲜血,还有凛冽的寒枪。士卒们咆哮着、怒吼着、甚至是脑袋空白的直起长枪,不是被对方捅死,就是把金人捅下马去……
等岳飞率先冲阵而出,回头见士卒已经去了两成有余。死去的人可敬,活下来的人,更是将来的勇士!
“兄弟们,随我再杀一回……”
因为将士的刀枪,只有在尸山血海中经过洗礼才能露出它真正锋芒。
说完自己已经掠阵而去,而将是兵的胆,后头的士卒也被鲜血激起来的杀气盖过了心里的懦弱。
“杀啊……”
又是一阵咆哮,身下战马再一次在原野上开始扬起四蹄,奔腾向前。
可是金人却没有掉头,他们急着去抢城门,但结果却让他们失望不已。他们跑到北门外时,不仅城门紧闭,上头的士卒更是举起无数弓弩,对着他们就是一阵腥风血雨般的射来。
“快往饶阳撤……”
金国将领知道城内没了结果,而后面的岳飞还有赶回来的张荣已经就到近前,哪里还敢拖延。领着剩下的骑兵风一般的往西北方向的饶阳,去折可求那落脚。
“穷寇勿追。”
岳飞一边放慢马速,一边对后头的张荣喊道:“速去支援杨再兴将军。”
……
乐寿城内的火焰,是一场早就计算好的阴谋。随着城西的动静越来越大,城北、城南眼看着尽数火起。等王贵手底下的士卒赶到事发之地,只见远处有往别人家中放火的家丁,也有吓得四处乱窜的妇孺,更有不知所措想去救火的百姓……
霎时间,整个乐寿县里火光冲天,一片大乱。
“先杀人,再救火!”
王贵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分辨哪些是内乱的根源,只能厉声高喊道:“放箭……”
强弓劲弩陡然间对着前面的人群直射而去,箭矢入肉之后带来的巨大疼痛,让人群中传来了一阵阵哀嚎。
这种没有差别的射杀让前面更是乱作一团,可是一边是大火,一边是弓弩,人群根本逃无可逃。那些本来想跑出房间的百姓都被这一幕杀戮的场景所震撼,躲在房子里瑟瑟发抖,可又害怕大火很快会烧到自己家来。
“饶命啊,官爷饶命啊……”
很多跑上大街,无路可逃的百姓全都跪倒在地,不停的哀求着前面的大周官兵,可是对面的弓弩手根本无动于衷。
哪怕所有士卒眼神中闪出一丝痛苦与不安,可是军令未下,箭矢不断。
转眼间,前面尸横遍地,有的没有办法,甚至鼓起勇气冲进了对面的大火之中,空气中传来一阵阵刺鼻的恶臭……
“拆房子,断火路……”
一队队官员将领,在各条街道高喊道:“各家的成年男子出门救火,妇孺老幼皆待在家中,若是想你们妻儿无事,就快些把火扑灭!不听指令者,一律按乱兵杀之……”
有了李纲与王贵临危不乱的指挥,城内的祸源全被斩杀了一个干净,虽然有更多的无辜之人也死在了街头,但是谁也顾不了那么多。战乱之时,圣人只有死路一条!
“李相公,街面已经控制住,只不过大火一时半会怕是灭不了。”
李纲在火光中皱着眉头道:“把一些房屋拆除,只要断了火路,烧毁的房屋以后再重建……”
忽然看了眼城外,缓缓说道:“城内之乱绝对不是偶然,如今外头却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了。”
旁边一个官员忙道:“相公勿忧,城墙上的官兵早就严阵以待,想去冲击城门的乱民皆被诛杀干净。只要城门不失,一切就在可控范围之内。”
“城内有岳将军,应当早就发现了端倪。”王贵也说道:“只可惜咱们却帮不上忙!”
……
大火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彻底扑灭,看着一片破败不堪的场景,一脸灰黑的李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起初夺下城池时,王贵是向他建议把一些与伪齐有瓜葛的人尽数抓起来,可是被李纲给拒绝了。
作为一个有原则的人,他不可能因为与伪齐的某个将领官员沾亲带故,就把人家全都当成罪犯。毕竟这样的人,整个河北不知道有多少,若是要抓,不是全都乱套了!
可是这结果,却也正好被王贵给说中,让李纲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于他。
“父亲,您与王将军考虑的方向不一样,很多事情也不是如他一般全抓起来就能解决的……”
“宗之先生说的对,相公切莫因此伤了心神。”旁边一个官员也知道李纲正在因为什么烦闷,跟着劝解道:“王将军都把这事给忘了,您又何必如此呢……”
听他们说完,李纲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说的对,不过却苦苦害了许多无辜受牵连的百姓,让我心中深感愧疚。”
几个文官在街头随意聊了几句后,就见刚才说的“曹操”他自己却来了。
“李相公,岳将军的粮草末将已经想办法送下城墙了。”王贵一边走,一边向李纲拱手道:“他还给您捎了一封书信。”
李纲对王贵微微点头后接过信件。
“岳将军为何不进城来?”
王贵回道:“他说金人已经全都在永宁镇附近出现,说不定很快便会出兵进攻,他就不到城中来了。”
李纲一边听,一边打开信件。只见上头写着一些话,主要是让李纲不管城外发生了什么,只需护住乐寿便好。因为有了乐寿城在,金人就不敢往西去堵截柴进的大军过河。
“王将军,昨夜城外损失如何?”
“末将问了一嘴。”王贵回道:“将军直言把金人骑兵赶走后,郭药师的人马便退了回去,并没有到城外来产生过多接触,双方都各有一些损伤,只是张荣将军凑巧碰见一支来占城门的步卒,倒是让咱们赚了些便宜……”
李纲微微点头道:“这夜间作战其实对哪方都不便利,我猜金人应该很快便要大举攻来了。”
“郭药师的人马已经全伙进了永宁镇,折可求自己也从饶阳往这边赶。最多一两天,整个乐寿城外,必定是一片战火纷飞……”
……
城内的人只用管好城内,而城外的大军却要做很多的事情。
由于以前一直在永宁镇地界故作疑兵,让岳飞的中军营寨并没有扎在乐寿城外。等他们缓缓退回来以后,很多事情就变得匆忙了许多。
在案前思索良久的岳飞忽然对外面喊道:
“张宪!”
“末将在。”
正在外头和周昂闲聊的张宪立刻进得帐来询问道:“将军有何差遣?”
“可有牛皋将军的消息?”
“没有。”张宪回道:“按道理应当已经从沧州一直南下进入清池地界了。”
岳飞微微点头,让他派一些人往东去寻。毕竟自己人马有限,如果牛皋能够及时赶回来,也能让大家心里多一份保障。
……
远在沧州的牛二爷忽然打了个喷嚏,只不过他现在并不在清池地界,而是跑到了北边的清州乾宁寨。
至于他为什么来了这北边的不毛之地,自然是被金人和郭药师赶到这里来的。当天金人得了折可求的书信,知道李懹的济南府兵马全都跑去了百里之外,当即让郭药师杀过了子牙河。而完颜杲被岳飞骗得气血上涌,居然让郭药师把他一路驱赶,让牛皋不敢往南边跑,只能走北边往不方便金人追杀的地界跑。
“将军,南边的金人大多已经退了。”一个副将问道:“咱们是不是快些杀回去?那点人马根本拦不住咱们。”
“现在哪里还来得及,骑兵还好,若是步卒跑回去怕是黄花菜都凉了。”牛皋气道:“快些派人去探路,咱们偷偷杀过子牙河……”
那副将惊讶道:“去太城?”
“去什么太城,咱们直接找他完颜老鬼报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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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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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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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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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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