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拍摄条件的“瓶颈”在这摆着，可用一部普通的数码相机拍出来至少能超过画主本人颜值百分之5或者百分之10提升的照片，对冯路来讲并不难。
要是能搭配上PS其实更好。
可惜，孙总拒绝PS，要的就是不留任何蛛丝马迹的天然感。
冯路无从猜测孙总为什么这么警惕，但人家怎么吩咐，她就怎么来呗。
三个人就在北影校区附近，挑选合适的背景。
孙婷拒绝摆拍，要求的就是自然。
而女孩的衣服虽然是经过精心搭配的，但也都是淘宝货，全套下来不超过八百块。
考验的还是她的摄影水平。
8月末的天气依旧炎热，娜扎作为“模特”，能选择的衣服其实很少。
而考虑再三，冯路没选择连衣裙。
帮娜扎选择的是一套非常经典的运动风。
杂牌黑色紧身瑜加裤，露脚踝。一百五十块~
修身紧致，把女孩的腿部曲线展露的淋漓尽致。
脚底下是一双舞蹈生们绝对不陌生的爵士鞋，软底的，一百八十块。
这鞋最大的好处就是里面加个增高垫也看不出来，并且作为功能鞋虽然廉价，可款式却意外的很不错。
袜子，白色船袜。五块。
因为垫了两厘米的增高垫，她这袜子与脚踝刚好都能暴露出来，成为了裤子与鞋子之间，与那纤细脚踝交相呼应的一抹白色。
属于足控福音。
上身本来冯路有考虑过让女孩把那光洁的腰腹露出来。
可孙婷却考虑到这么穿有点太招摇了，很不自然。
她不想让这姑娘因为这种穿着状态，成为别人攻击的对象。可偏偏……连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丫头身材是真的好。
于是考虑再三，里面选择了一件LINING的运动抹胸，纯白的那种。一百七十五块。
实话实说，在阳光下，娜扎的皮肤色号似乎跟那件运动胸衣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色号分毫不差~
更别提那胸衣与腹间若隐若现的马甲线与肌肉的映衬美感了。
而最后，运动胸衣外面罩着的是一件黑色的薄纱防晒网衣。安踏的，两百二十块。
一身黑不仅没有埋没她的身材，反倒因为瑜加裤的修身体型，与防晒衣的透明质感，把女孩的白、以及里面那件运动风满满，但单独穿出去却稍显暴露的胸衣给完美的糅合到了一起。
你能看到里面她穿的是什么，但任何一个……哪怕心再脏的人，也挑不出来这一整套衣服半点毛病。
总造价七百三十块的衣服，一身国货。
搭配在她身上，却似乎媲美国际大牌一般。
哦对，还得加十五块。
纯棉，小熊卡通图桉。
很可爱。
总之，这么一套搭配下来，女孩身材里的白、瘦、细、高这四个优点全都给突显了出来。
再搭配她那没有选择简单的发箍，而是用一条宽大的棕色发带把整个头发包裹起来，如同艺考时一般露出了整张，没有一丝一毫遮挡的标准“考试脸”。
实话实说，冯路也被站在阳光下的这个姑娘给弄的直迷湖。
公司找的这个姑娘……
真不错啊。
虽然演技什么的不了解，但作为摄影师，追求的就是静态美的冯路看着眼前的女孩，愣是挑不出一点毛病。
甚至连那一抹混血感，都成为了一种非常高级的异域风情。
这姑娘别的不提，至少在平模界，只要资源的当，那么呼风唤雨是板上钉钉了。
而孙婷这边也惊艳于这姑娘的造型。
但她却没忘记了来意，直接对娜扎说道：
“一会儿你不要去管镜头，看到附近这几家商店了吧？不管是超市还是其他，就像是逛街一样，走进去，买点诸如洗发水，洗面奶之类的东西……明白我的意思么？”
听到这话，娜扎微微摇头：
“我……不太明白……但我照做就是了，可以吗，婷婷姐。”
“嗯。”
孙婷应了一声：
“我们来负责拍，你就把这些当成一场寻常的出校购物就可以了。”
“好的。”
“嗯，去吧。”
“……开始了吗？”
娜扎愣了愣，接着掉头就走。
直接朝着北影所在的黄亭子路那边走去。
北影挨着燕京电影制片厂的家属院，这边生活气息其实还挺浓厚的。
小姑娘来到了黄亭子路这边的一家便民超市后，直接走了进去。
而冯路就拿着数码相机在街边和孙婷等待。
一边等，她一边好奇的问道：
“孙总，娜扎这姑娘在那发掘的？这条件也太好了吧？”
孙婷没回应，只是说道：
“冯姐，一定不能弄出来摆拍的意思，就捕捉她的自然美就行。”
“……好。”
冯路也就不在多问，接着俩人在超市门口等了大概三四分钟，就瞧见娜扎左手拿着一瓶农夫山泉，右手拎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一瓶潘婷，直接走了出来。
出来时，她本能的看了一眼孙婷和冯路站的方向，但一想起来自己要“自然”，赶紧又躲闪了目光，转身继续往前走。
孙婷眉头一皱：
“她看这边了……”
“没事。”
作为专业摄影师，这一会儿功夫已经捕捉到了连续拍摄的几张照片，冯路一边摇头，一边把IXUS的相机递到了孙婷面前：
“普通人对记者或者对拍摄者的神态反应，她表现的很好。我觉得这样更加自然一些。”
孙婷大概看了看，点点头：
“行，那我给她发个信息，让她反应的更真实点？”
“嗯，可以多看几眼镜头，把正脸朝向过来。她在前，我们在后，我们只管拍就行了。”
“好。”
于是，俩人就跟个狗仔拍明星一样跟着娜扎。
而逛了一会儿后的娜扎手里也提了两兜东西。
一兜日化用品，其中还包括个洗脸盆。
另外一兜则是零食。
提着两大兜东西，冯路觉得差不多了之后，说道：
“孙总，照片里她已经有几处看镜头的的照片，如果按照真实的反应，这时候摄影师其实应该可以去交涉了，就是比如希望女孩拍几张摆造型的那种……”
“……”
孙婷想了想，点点头：
“这样确实更合理，但问题是这相机可不是专业水准的摄影师用的吧？”
“没事，车里我带着单反呢。咱们去正门那边？”
“好……娜扎，回来了。”
喊了一下额头已经见汗的女孩，提着两兜东西的娜扎赶紧一路小跑着回到了俩人身边。
“可以了吗？”
“可以了……这些东西别吃啊，听到没？”
“呃……”
被孙婷这么一说，娜扎开始努力掩藏自己那被“抓包”的尴尬。
婷婷姐说了不能暴露太多内心想法……可她咋看出来我也想吃这些零食呢？
在这股尴尬中，三个人一路绕到了北影正门。
接下来就不是孙婷涉及到的领域了。
冯路跟小姑娘沟通着，在北影的学校门口摆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造型。
甚至引起了学校里面保安的关注。
但保安也没阻止……反倒是在背后看着人家小姑娘那该翘的翘，该瘦的瘦的俏丽身材，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
学校外不归他们管。
操那心干嘛？
最后，大概半小时左右，一组照片拍完后，三个人一起上了车。
孙婷开车，冯路坐副驾驶检查照片，娜扎就坐在属于艺人的位置。
时不时的还用手摩挲一下座椅扶手，甚至是完全靠在椅背上，把腿翘起来，一派优哉游哉。
不过这种状态并不会持续多久。
孙婷每在路口停车，她都会变成规规矩矩的坐姿。
她只是在心里幻想蜜姐……或者说以后自己成为了艺人后，坐着这种车子去跑活动，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但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掂量的很清楚的。
就这样，车子一路回到了双唯的写字楼门口。
没下地库，在路边停下后，孙婷直接对冯路说道：
“冯姐，那一组照片，好好修一修，我会用来放到其他媒体那。然后咱们跟拍那些，不用修，就要这种自然的状态，到时候你直接发到我邮箱里就行。”
“好，我明白了。”
冯路点点头：
“还有别的事么？”
“没了，辛苦了，冯姐。”
“孙总客气，那我下车了。”
“嗯。”
冯路下车。
娜扎礼貌的拉开了车门：
“冯老师再见，您辛苦了。”
听到这话，冯路笑眯眯的摆摆手：
“嗯，再见，娜扎。”
她以为以后会经常见，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俩人再次重逢，已经是五年后了。
当然了，那是后话。
孙婷把车汇入了主路后说道：
“这套衣服，开学那天穿。要一模一样的，知道么？”
“好的，婷婷姐。”
娜扎点头答应。
“造型也是一样。”
“嗯！”
娜扎继续点头。
然后就听孙婷说道：
“中控的储物格打开。”
“啊？……好的。”
娜扎赶紧把中控面向后面的储物格拉开了。
当看到储物格里面的东西时，她愣了愣……
一个黑色的盒子。
上面有着一行英文：
“VANCLEEF”
梵克雅宝？
娜扎当然知道这个英文背后的珠宝品牌是何等的价值。
她想了想，拿出来了这个盒子：
“姐，给您。”
“打开吧。”
“！”
娜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手忽然有些哆嗦。
捏着扣的很紧的盒子，打开来……一块黑色皮质表带，白色表盘，周围一圈钢圈镶钻的手表映入眼帘。
而表演上方还写着一行字：VANCLEEF&Arpels
“梵克雅宝，认识么？”
“认……认识。”
娜扎的声音里多了一份紧张。
“那这块表，知道是什么系列的么？”
“呃……”
紧张之余多了一份迷茫。
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孙婷一边开车，一边继续说道：
“皮埃尔·雅宝在49年亲自设计的这款手表，是梵克雅宝里面经典中的经典。目前市场售价的话……在二十五万左右。任何知道梵克雅宝品牌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款手表，哪怕它不是什么名贵珠宝所镶嵌。但经典就是经典，永不随潮流过时。喜欢么？”
“……喜欢。”
娜扎用力的绷着脸，抿着嘴，才把这话说了出来。
“蜜姐送你的。”
“！”
当听到这话的瞬间，娜扎的童孔便勐然扩大了一丝。
手跟着也哆嗦了一下。
二十几万的东西……
送……送自己！？
她先是震惊，随即是惊喜。
而惊喜之后，则是猜测。
紧接着，诸多猜测最后变成了一抹坚决：
“我不要。”
“啪。”
盒子被扣上了。
虽然万般不舍，但女孩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婷婷姐，蜜姐和许导……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不管蜜姐想让我去做什么……我都不要任何回报的！只要蜜姐开口，我一定去做！”
“哦？”
孙婷这下是真的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她真没想到这女孩竟然能意识到这一点。
不错嘛。
这份藏在心中的敏锐嗅觉。
于是，她笑着问道：
“怎么猜出来的？”
“因为……”
娜扎犹豫了一下，说道：
“姐您说过，上位者不会对小人物无缘无故的释放善意。虽然……虽然……”
说到这，她顿了顿，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才继续说道：
“虽然我也不清楚许导到底看中了我哪一点。可我觉得您的话肯定是对的！……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但我却能得到许导和蜜姐的帮助……我的心里除了感激与努力报答他们的恩情之外，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而蜜姐一直希望我通过努力来改变自身的命运，可现在却送了我这么贵的一块手表……我觉得蜜姐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找我。所以……我一定会去做，只要蜜姐想让我做。这块表……我不要！”
“……哈~”
就像是给植物浇水施肥一样。
当感受到了自己所浇灌的营养……虽然没有完全吸收，可却至少按照自己的心意在成长后，孙婷心里流露出的那股喜悦也是无法言喻的。
心情好，在加上蜜姐的交代，索性，她也不介意自己这个“徒弟”多说一些：
“想知道许哥为什么会帮你？”
“……我能知道吗？”
“可以。”
孙婷点点头：
“许哥帮你，或者说帮你父亲，其实原因很简单。许哥的母亲也是因为心脏问题去世的。而当时……许哥家很穷，没有钱。所以，当你父亲的症状和许哥的母亲相似时，他便没有任何犹豫的决定帮你了。或许这样……会让他心里舒坦一些吧。而你能得到三水哥，就是强固集团的帮助，原因也在这。明白了么？”
“……”
一段称不上隐秘的前尘过往，却让娜扎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既视感。
原来是这样……
亏她还一直以为……
想到这，她脸上忽然露出了些许悲伤的情绪。
自己家的事……一定让许……哥回忆起伤心事了吧。
作为亲身经历过父亲躺在病床上，可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种绝望感……
她太懂那种绝望到底能带给人多么绝望的绝望了。
他……
得多疼啊……
因为能感受到这种共情，又回忆起了父亲当时的艰难处境，以及现在经常能在病房里响起的欢声笑语……
此时此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幸福的大人物。
而那个男人……才是无力改变任何的小人物。
虽然这个比喻很抽象，但她觉得自己真的懂。
懂许哥的疼。
而孙婷也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许哥的心，到底有多柔软……只要和他相处过的人都知道。
而这份柔软，不可以成为任何人的谈资。
所以只需要点明就可以了。
闲聊到此结束。
孙婷直接说道：
“蜜姐想让你去唐人。”
“……？？？？”
瞬间，刚才心头还弥漫着一股澹澹悲伤的女孩直接就懵了。
啥？
蜜姐让我当小糖人？
透过后视镜看着那姑娘茫然的模样，孙婷直接说道：
“具体的原因你暂时还不用知道，你只需要明白，这是蜜姐的意思就好。”
“呃……”
这下，脑子里反应过来了“去唐人”是什么意思的娜扎终于犹豫了起来。
不是说不愿意。
就像她刚才承诺的那样。
蜜姐，是恩人，是救了爸爸命的恩人。
让自己干嘛，自己绝对会义无反顾的走到底。
哪怕……只是消耗品。
她也愿意。
因为要报恩。
救命之恩何以为报？
唯有肝脑涂地。
只是……她不懂为什么啊？
就算自己是个消耗品，可姐您拿我放在您身边不也行么？
怎么……让我去唐人了？
她是真没搞懂。
“我能问下为什么吗？蜜姐和唐人有合作？”
“没有。”
“……关系很好？”
“也不好。他们从蜜姐出道到现在，算计了蜜姐两次。虽然蜜姐都找补回来了，但蜜姐很不喜欢他们。”
“那……”
娜扎是真的懵了。
见状，孙婷说道：
“知道今天为什么来拉你拍照片么？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北影每年都要评比校花。然后这些人天然就会受到很大的关注度。比如井甜和郑慡。郑慡能拍《流星雨》，能现在这么火，据说就是校花的照片被经纪公司看中，签下来的。如果能选上校花，比起其他女孩起步点要高许多。”
“所以？”
“我以为……蜜姐是想把我推出来。”
娜扎选择了实话实说：
“我知道蜜姐和许哥在签约艺人，如果蜜姐能签我……我一定会好好做的！哪怕白打工都行！虽然我在有这些想法时，觉得我自己可能幸运的不可思议……但我一定会努力把蜜姐对我的一切要求都做好！这是我的想法！”
“只是没想过蜜姐让你去别人那，是吧？”
“……嗯。”
“所以你瞧，连你自己都想不到，唐人就更想不到了，不是么？”
孙婷满含笑意的眼眸在后视镜的折射中出现。
看着女孩那一脸茫然的模样，继续说道：
“多思考。遇到不理解的事情，那就顺着一切蛛丝马迹去进行推理。虽然说出去跟个侦探小说似的，但有些事情并不是无迹可寻。我刚才说了，蜜姐不喜欢唐人，但她想让你去。而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这场北影开学季里所谓的校花评比中，提升你的知名度。而做这一切，也是为了让你能去唐人。”
“可我就算有了知名度，去了唐人，那我能为蜜姐做什么？我拍戏是给唐人赚钱，知名度提升也是给唐人提升。况且，唐人还有刘知诗……”
“你要喊诗诗姐。”
孙婷直接纠正了她的称呼：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不妨告诉你。许哥和蜜姐求婚时，她是唯一一个见证人。蜜姐和她的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
“好的……对不起，婷婷姐。”
娜扎先道歉。
可道歉之后，她却沉默了下来。
因为她忽然察觉到了一种……不太和谐的东西。
蜜姐和诗诗姐关系好。
那让我去唐人做什么？
如果我知名度上来了，路走的很顺，稳步上升……那我不是将来就会成为诗诗姐的威胁？
要和诗诗姐抢资源？
蜜姐这么做……对诗诗姐有什么好处吗？
我加入唐人，诗诗姐好像没有一点好处吧？
公司的女艺人不是越少，资源就越集中么？
蜜姐这么用心良苦的让我的起步点无限拔高，又让我去唐人……这么看起来，她不怕我顶替了诗诗姐的位置？
就算我不和诗诗姐争，可这么做的意义又在哪？
在说，万一我真的在公司里发展比诗诗姐好，那唐人如果非要捧我，假如说我要是超越了诗诗姐，蜜姐肯定会生气……嗯？
忽然，她愣了愣。琇書網
等会儿等会儿……
蜜姐让我去唐人。
诗诗姐在唐人。
蜜姐不喜欢唐人。
偏偏又安排我去唐人……
难道……
“婷婷姐……”
“嗯？”
“蜜姐是想让我……去当卧底吗！？”
“哦？”
孙婷眼睛一亮。
能猜出来？
不错不错。
这脑子……可以了。
别的不提，至少这份顺藤摸瓜的心智，足够在这个大染缸里活下去了。
于是，她点点头：
“虽然你说的不全对，但能想到这一层……还行，很棒。”
“……不全对？”
“嗯，不全对。蜜姐的原话是：这五年，你去唐人。五年之后回来，她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
娜扎心头陡然一凛……
本能催使着她问道：
“那蜜姐需要我做的是……”
“当一颗蛀虫，在诗诗姐来到这边后，山中无虎之时，成为那个独吞一切资源的大王，把他们的血吸干。”
“！
！”
这句话暴露的信息足够让女孩的心头卷起狂风暴雨！
诗诗姐要来这边？
“唐人一姐”要走了？
捧新人？
捧自己？
然后这五年间自己要独揽一切资源……
五年后呢？
离开唐人，来到蜜姐那。
那唐人……
“嘶~”
女孩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
而见她已经懂了，孙婷便继续说道：
“所以，这块表收着吧。这是蜜姐的心意。”
“……”
沉默了大概两秒，女孩用力的点点头。
攥着梵克雅宝的盒子，她语气坚决的说道：
“我会好好做的，请蜜姐放心！”
“嗯。”
孙婷点点头，而车子这会儿也来到了俩人的目的地。
一家开在燕京的北疆餐馆。
“走吧，咱们吃点好吃的去！”
听到这话，女孩赶紧拉开了车门。
而下车和孙婷走在一起……她无心去看这家北疆餐馆，只是问道：
“那……我去了那边，还能联系您吗？”
“当然可以了。”
孙婷笑眯眯的应了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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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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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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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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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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