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沁身子不由一哆嗦,内心惴惴,朝堂姐那边移了移,姚蔓青虽然没做什么,但事情因她而起,红唇微张,“抱歉。”

  她不想两人好过,但也不是通过这种方式,太低级,她看不上。

  蒋序淮冷冷地扫她一眼,随即转脸看唐潇,“没长手?不知道泼回去?就这么让人欺负?”

  “合着你就知道欺负我,是吧?”

  看热闹的八卦者:“......”

  唐潇:“……”

  “你没看到她脸上被泼了水么?”

  没长眼这三个字她没说,好歹是个老板,得给他留给面子。

  蒋序淮:“用咖啡!”

  “这还用你说?”唐潇指了指附近,“如果有我早就泼了。”

  蒋序淮脱下她身上外套,“手还能动吧?一身的咖啡味都不知道脱?”

  转身把衣服往姚沁附近一丢,目光如炬,“买件一模一样的来,限你十分钟!”

  姚沁张了张嘴,羞愤难当。

  好不容易把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我也被泼水了…”

  蒋序淮唇线抿出冷厉的弧线,“那又怎样?”

  忍着厌恶再看姚沁一眼,声音似寒潭冰水,“你应该庆幸唐潇泼了你,要不然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

  打女人的嗜好他没有,但如果动了他的秋秋,那就另当别论了。

  姚沁的脸色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白。

  手指不由极力弯曲,人生第一次这么被下面子。

  而且还当这么多人。

  此时的姚蔓青也明白,眼前的男人再强求也不可能是自己的。

  毫无任何情面可言,哪怕是小时候玩伴。

  但她好不甘心。

  给自己找了最后的借口,如鲠在喉,“蒋序淮,能不能看在——”

  “不能!”她的话没说完,蒋序淮已经打断,冷然道:“我没喊人把你妹妹丢出去已经仁至义尽!”说着看向方景明,“整顿名单有没有姚沁?”

  此话一出,四周众人都暗自吸了口气。

  整顿名单,顾名思义:让你滚蛋。

  生怕自己也在其中,互相看了眼。

  方景明脑袋迅速飞转,“有。”

  姚沁二叔,也就是姚蔓青的父亲是集团董事。

  姚沁的职位无关紧要,够不上资格除名,但因为有了姚蔓青的关系,也在名单之内。

  姚沁眼睛瞪大半圈,“你不能开除我,我——”

  “闭嘴!”姚蔓青截了她话,“还嫌不够丢人,是吧?!”

  基本已经心死。

  这男人真的是冷血到家。

  蒋序淮杜绝后患,今天把话一次性说清,他手在半空中一挥。

  方景明意会到用意,清场。

  玻璃门被关上,室内一下子陷入诡异的安静。

  姚蔓青打破沉默,脸色冷冷地望向蒋序淮,“怎么?打算把我单独留下给你女朋友出气?”

  蒋序淮没说话,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打开免提。

  姚青蔓不明就里,瞄了手机屏幕,备注是:蒋声扬。

  蒋序淮当她面给这人打电话是几个意思?

  四五声嘟音结束,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慵懒的男声,“有事?”

  蒋序淮直接切入重点,“那件事你想起来没?”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蒋声扬愣了愣,“什么想起来没?”

  蒋序淮耐着性子,“你儿时惹的那笔风流债。”

  又提示道:“蜜蜂。”

  蒋声扬:“……”

  他之前记起,一段时间没提差不多又忘了,“注意你措辞,什么叫风流债,我那是英雄救美!”

  “怎么?你打我电话就因为这事?”

  姚蔓青失焦一瞬,两人简单的几句对话,但她听懂了...

  她不敢相信,双眸紧紧盯着手机屏幕。

  原来真的弄错了…

  是蒋声扬,不是蒋序淮。

  那她之前干了些什么蠢事?

  说了些什么蠢话?

  不能再这么丢人,迅速按下他屏幕上的红色键,拿上自己的手机转身走向里间无人办公室。

  午后的阳光绵长而温暖,偶有一阵风吹来夹带着不知名花香。

  本来是睡休的好时候,却闹得一整个办公室都不能安宁。

  唐潇望了眼姚蔓青的方向,刚刚电话内容她听的稀里糊涂,这跟蒋声扬有什么关系?

  呆滞眨眼,有些茫然,“怎么回事啊?你们说的蜜蜂,风流债,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蒋序淮提唇笑了下,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解释大概,“姚蔓青小时候被蜜蜂蛰过,当时是蒋声扬帮她挡的,她一直以为是我。”

  唐潇的眸光逐渐变得清明。

  她拖长音调哦了声,“我懂了,是她弄错人,其实她喜欢的那个人应该是蒋声扬。”

  蒋序淮点头,“可以这么认为。”

  长臂一伸揽过她,轻声道:“所以说我一直都是清白的,为了奖励,晚上是不是得放我进家门?”

  点了点她鼻尖,“也不许再生我气了。”

  唐潇敛下神色,“其实呢,这件事我也有错,我得好好反思。”

  蒋序淮语调上扬,“嗯?反思什么?”

  唐潇揪着他的衣扣,低喃道:“反思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为什么让你这么没安全感。”

  撅着嘴委屈控诉,“我那么喜欢的一个人竟然认为我会离开他,”掀开眼皮,眸光带着几分固执,“你说我是不是得好好反思。”

  蒋序淮动容地吻了吻她的发间,“我错了,是我反思,罚我晚上给你做饭,嗯?”

  唐潇才不上当,“外卖比你的好吃。”

  里间传来动静,两人一起朝那边看了过去。

  姚蔓青径直走向唐潇,眸中覆着歉意,“不好意思,今天事是我不对,你身上那件外套我一会喊人送来。”

  唐潇也没有得理不饶人,再者,她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伤害性举动,莞尔道:“没事,外套就不用了,正好我也打算换件新的。”

  姚蔓青抿了抿唇角,目光转向蒋序淮,本就是小时候的那份执念撑着她,现如今真相明朗,对他已没有任何念想。m.xiumb.com

  语气也恢复了她自有的清冷,“我爷爷那边我会解释清楚,这段时间给你带来困扰,很抱歉。”

  她彻底释然,“从今天开始你我关系彻底画上句号。”

  说完朝唐潇露出浅浅笑容,“结婚的时候别忘记请我喝杯喜酒。”

  唐潇弯弯嘴角,抬眸和她对视,“一定。”

  两人一笑免恩仇,现场加起了微信,还约着以后逛街。

  蒋序淮除了无语还是无语,这反转有点让人出其不意啊。

  不过也挺好。

  玻璃门被拉开,外面的一群人像听到一二三似的,瞬间立正站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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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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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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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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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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