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下整齐摆放着两双云锦靴,一长一短,不远处的丝绒毯子上交叠放着男子和女子的衣物,细嫩白皙的手臂与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也交缠在锦被外,已渗出薄薄细汗。
楚妙尔双唇微微张开,呼吸微促,眼光流转,吹弹可破的皮肤上泛着异常的红晕,细微的绒毛在烛光下,像染上了一层蜜色的荧光。
傅云期笑着俯下头,轻柔的唇瓣吻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小巧的鼻尖,最后落在了娇艳欲滴的红唇上,温柔至极。xiumb.com
良久,他才抬起头来,带着灼人的热气,用手细细勾勒着身下女子精致的面部线条。
楚妙尔在同时也伸手抚上了他的脸。
呼吸相闻,吹气胜兰,两人瞬间心神战栗。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木窗洒向屋内。
什么东西弄得她痒酥酥的。
楚妙尔轻皱眉头,下意识地想翻身躲避这不适的感觉,却动弹不得。
她恍惚中想起昨夜,一下子惊醒,眼睛也恢复了清明。
“醒了?”
同时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将自己圈得更紧了些,楚妙尔轻轻点头,可肌肤相碰的触感让她立马羞红了脸。
傅云期看她把头塞进被子里去,笑着不做声,眼睛闪着一抹狡黠。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楚妙尔就冒了头出来,也不知是羞的还是缺氧,红晕爬上了她的耳根。
“闷死我了......唔......”
傅云期的吻炙热,铺天盖地袭来,攻池掠地,让她丢盔弃甲。
她小心翼翼地回应着,玉手轻轻环住傅云期的脖子,放纵着自己随热浪自由飘荡,方才清明的眼睛又开始涣散。
娇弱的嘤咛声和隐忍的低吼声交叠,谱出一池春风好时光。
等他们一行人出发时已经过了晌午。
湖音二人早已用过午膳,楚妙尔没有食欲,傅云期也怕误了回京都的时辰,两人都没有用膳直接启程。
庭风昨日已经先一步护送玉蟾蜍回京都,所以二王爷的侍卫剑影便理所应当地成了她们的马夫。
湖音坐在她身旁,一脸意味不明地笑着。
“湖音姐姐,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怪吓人的。”
自今早起来,湖音就是这种眼神,看着她也不说话,让她心里瘆得慌。
湖音伸出纤纤玉手,笑着指向楚妙尔的细长的脖子。
她惊呼一声,脸红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羞臊得满脸通红。
早上起床时她就发现了自己身上遍布的红红点点,虽然她与傅云期是“合法夫妻”,总归是在古代,被旁人看了去难免有些难为情。
她伸手撩起竹帘,看着高坐在马背上谈笑风生的那人,拥有着完美侧颜,卓越身姿,真是越看越欢喜。
一想到昨夜,楚妙尔顿时感觉有一股暖流从心口划过,情难自禁地咧嘴笑了。
......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这也是你心中所想?”
她从湖音两人身上回过神来,看向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傅云期见她歪着头,表情困惑,盯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是你心中所想吗?”
他眼中似乎有某些情愫在跳跃。
楚妙尔点点头,收回眼神平静地说道:“是。”
或许她和湖音是同一种人,可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个婉娘,傅云期对婉娘如此上心,若是回了京都,不见着还好,若是不小心碰着了免不了给自己平添烦恼,可若是坐着四王妃的位置,有不能不见,自己也不是什么贤惠大度之人,做不了共侍一夫的事情来。
思来想去,想问问婉娘在他心目中是何种地位。
可几次欲言又止,楚妙尔眉头越蹙越紧。
“皇室子嗣单薄,幼时太后娘娘偏爱皇兄,自小皇兄闯祸都是我受责罚,我与二哥虽不是一母同胞,可他的生母静妃娘娘却将我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
楚妙尔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傅颜铄与湖音琴瑟相调,宛如神仙眷侣。
“我自小不知,为何都是自己的孩子,她会如此偏心,父皇跟我说是因为我不够强大,于是大金国与东厥开战时,偷偷跟着大军溜出了城,想着锻炼自己的胆识,却不料与他们走散,遇到了婉娘,若当时不带走她,她便会抓去充军妓。”
理了理思绪,楚妙尔红唇轻启:“那为何她会在春燕楼?”
傅颜铄轻抿一口热茶,说道:“春燕楼从立国时初建,表面虽为达官显贵的娱乐场所,实则拥有大金国最全面的情报网,上至皇宫贵族,下到黎民百姓,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到你无法想象,所以历朝三代也能屹立不倒。”
楚妙尔闻后心下一颤,春燕楼竟还有这种身份,怪不得从未有人见过婉娘的真容,而看上去和谐的母子、兄弟关系实际上并不暗波涌动。
这么说,婉娘并不如外界说的那般,是他的心上人。
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又被轻轻地克制住,好看的眉眼也泛上清浅的笑。
“你把这么隐秘的事情说与我,这么笃定我不会一时说漏嘴?”
傅云期眼眸中的笑意浮起:“敢说自然是有把握。”
茶已煮得沸腾起来,发出细微的声音,香炉的烟雾缭绕在他们周围,添了一些暧昧的气息。
“妙妙,我心悦你。”
傅云期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温热的气息,让她的心尖宛若淌过阵阵暖流,瞬间盈满了情愫,继而猛烈地加速跳动起来。
他紧紧盯着她,目光幽深不见底。
楚妙尔像是在大海中飘荡起来,忽然有些发软,不受控制地凑向前去。
他的脸有点冰凉,即使自己已经热得不行了。
从未有过如此近的距离,近得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眼眸中的笑意,楚妙尔感觉自己红得耳根子都在滴血。
傅云期忽地抱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用力一带便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怀中。
看着她脸红耳赤,眸光如星。
傅云期笑着俯下身,在她唇上印下了轻柔缠绵的吻。
不带半点欲念,温柔至极,仿佛是对待这世间的珍贵的至宝。
楚妙尔回过神来,发现本应该背对自己的傅云期,正骑在马上含笑看着自己,便立马放下了竹帘,挡住那炙热的阳光,羞臊不已。
傅云期眼中的笑意更加深沉。
昨夜没睡好,浑身上下软绵绵的,不一会儿楚妙尔就靠着窗帘昏昏睡了过去。
“妙尔妹妹……妙尔妹妹快醒醒……”
湖音怎么了?
依稀听见了湖音焦急的声音,兵刃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有人不停推攘着自己,楚妙尔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发现外面还在激烈地厮杀。
湖音明显被吓住了,啜泣不止。
“怎么回事?!傅云期呢?!”
楚妙尔心下一惊,快速掀开竹帘,呼啸声和雨声顿时向她袭来,但还是一眼看见了不远处正在厮杀的傅云期三人。
不对,剑影分明在那里,那谁在驾马车?
血腥味越来越浓,让她异常清醒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即使打斗这么激烈,马车也不曾停下,马背上的人一看也是训练有素的,沿着小路一直往山顶上疾驰。
很明显对方是要他们命的,楚妙尔已经无法思考是谁想要杀他们,眼见前面的悬崖越来越近,她必须自救。
楚妙尔急忙爬起来,却吃痛的跌回原地。
“妙尔妹妹!”
湖音轻呼一声,急急过来扶她。
“噔!”
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从窗户扔进来。
“先走!”
雨太大,根本看不清傅云期的脸。
楚妙尔快速捡起匕首,看着愈来愈激烈的打斗,将它紧紧地握在手中,心中下了决定。
傅云期后背开始渗血,只是大雨滂沱,在黑夜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东厥人竟然如此猖狂,公然在大金国行刺,他恨恨地想。
此时傅颜铄的折扇上沾满了血,显然那就是他的“武器”。
剑影快速解决掉身边的杀手,后退到两人身边,形成三人的包围圈,侧头说道:“四王爷,他们是受过训练的死士,您的伤口已经崩开了,这里留给我,您先走。”
背对着的傅颜铄也附和道:“对,二弟,你带弟妹和湖音先走。”
“你觉得我的武功比你弱?”他深深看了马车一眼:“放心,她可以保护湖音。”
闻言,傅颜铄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
“速战速决!”
三人又加入了绝杀。
楚妙尔快速移到马车门帘口,刚撩开门帘,雨水马上就打湿了她薄薄的衣衫。
用匕首抵住黑衣人的喉咙,冷静说道:“停车。”
不料那人充耳不闻,一心驾着马车。
“我叫你停下!”
楚妙尔大吼道。
竟见那人颠簸了两下,直直往前面倒了去。
死士?!
“姐姐快走!”
她望了一眼正在搏杀的几人,一咬牙带着湖音直接从窗户跳下了马车。
眼看马夫随着疾驰的马车一同跌入深渊,不难想到此时的马夫与车一定是四分五裂,楚妙尔忽然后怕,不禁感到脊骨发凉。
一个杀手瞧见了楚妙尔的方位,朝着她直直冲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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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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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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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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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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