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幻梦。
楚云樵梦醒后,轻轻起床,独自一人进入书房。
听见响动,花卷也进来了,在他脚边打了几个转,见他坐在椅上后,就趴伏在他脚边。
就着书房灯,看看书架上那渭河根摆件和脚下的花卷,他百思不得其解。
近来,不知怎么的,在夜间不时作些非常玄幻的梦,而且梦与梦还多有连结和延续,一些梦中人物都几乎不时在每个梦里出现,尤其那树根摆件和脚边的花卷,在梦里都时常成为主角,真让他感觉十分奇怪。
可是梦中醒来,那摆件还是摆件,这花卷仍是花卷,就连自己的妻子、女儿、儿子在梦中都有奇特的身份,可这时仍然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红尘凡人。
他时常觉得自己不普通,不平凡,但活在现实里,他仍然只是抬头看天,踏地行路,渴了饮水,饿了吃饭,就像刚才在梦里也一样,饥渴难耐之时,还得靠大姐何倩彩的饮食才能活命。
还有,梦中常有一个荷花神女何蝶依,似乎是妻子何倩云的小妹,但楚云樵多次问妻子何倩云,她都肯定地说除了有姐姐、哥哥外,自己最小,父母根本没生什么再小的女儿了。
而且,这个荷花神女何蝶依不但在梦里时常出现,还在现实这平凡的红尘生活里时有存在,并护着自己和家人。
这到底是怎么了?
想着,想着,他不禁又想起了在莲花寨野营那晚的奇遇,他始终认为那是他亲身经历,可天亮后,他惊醒过来,自己和妻子、女儿、儿子和小猫花卷仍在帐篷中。
感觉那么真实,却仍然是南柯一梦。
___
那天,在魏蛟的邀请下,楚云樵与妻子何倩云、女儿楚雪清、五岁的儿子楚何云果,连同小猫咪花卷,跟着一起走到了莲花玄都观庙前空坝里。
突然,瑞气千条,祥光万道。那莲花玄都观庙宇已是飞檐画栋,宝相庄严,在祥瑞掩映中,显得异常巍峨。
这时从正殿里走出几个人来,其中一人是女士,只见他们衣袂飘飘,脸像虽庄严但表情慈和。
楚云樵一见,不禁大吃一惊,这几个人怎么和庙里神坛上供奉的菩萨一摸一样?
他正惶惑之际,几个人来到面前,走在最前面酷似财神菩萨的男人笑着对他们一家人说:
“稀客,稀客。”
楚云樵看着他,心里十五个吊桶___七上八下,不知怎么回话。
“怎么,不认识了?我们在这里已两次见面了,也算旧相识了嘛!”酷似财神的那人笑着对他说。
“不,不,你们不是这庙里的菩萨吗?都是神仙,我们怎么敢……”楚云樵还是惶恐不安。
“我们就是住在这庙里的。你们奇怪啥?就算我们是菩萨,昨天受了你们的香火,也该来款待一下你们哦。”那个女士笑吟吟说了话。
“观音菩萨?”何倩云不禁惊问。
被认做观音菩萨的女士没有点头承认自己就是,而是笑着上前,弯下腰,拉着楚何云果的小手,问他:m.χIùmЬ.CǒM
“你是小云果?跟着爸爸妈妈高兴不?”
楚何云果倒不犯怯,他点点头:“姑姑,我最喜欢爸爸妈妈了。”
她一听,笑意更浓,言语中还带着一丝娇宠:“你个小调皮,当时你还不愿去呢!还是姑姑在你背上拍了一巴掌,你才到爸爸妈妈身边去的哦。你背上的乌青印还有没有?”
楚雪清一听,赶紧拉过弟弟,掀起他小衣儿后摆一看,果然还有淡淡的乌青印。她笑着对那女士说:
“弟弟在医院生下后,满背乌青,医生说那叫蒙古斑,要到六七岁时才能完全去掉。没想到,医生说错了,原来却是姑姑你巴掌拍的。”她心疼地摸了摸弟弟的背,又说:
“姑姑,你那时用了好大的劲?把他小背背全拍乌青了,那多疼哦。”
那女士看了看楚雪清:“心疼弟弟了?当姐姐的在怪姑姑了。不过,当时不用劲拍小调皮,他赖着不走哦。”
听到他们的对话,何倩云一下子明白了,赶紧上前,非常客气地说:
“感谢娘娘把云果赐给我们。还请娘娘和各位菩萨保佑他无病无灾,健康长大。”
“客气了,客气了。爱护小宝贝,我们大家都应该。”女士菩萨笑着说,其余几人都笑着点头。
“哎哎,大家都熟了,就不再多寒喧了,快走吧,有人已等得心烦了哦。”还是那像财神菩萨的男人笑着说。
还是魏蛟在前引路,大家沿着庙右那悬空檐廊向庙后走。
刚走动,花卷突然欢快地喵喵欢叫,突然一纵身,钻到那女菩萨的怀里,用头亲热地擦着她的胸前和臂弯,那女菩萨也笑看用手摸了摸它的头,看样子,花卷一定是她身边的宠物了。
___
大家走到玄都观庙后,这里没有了那个小小的水池,眼前出现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莲花池。
只见莲花池仿佛从庙后一直延伸到天尽头,左右两边也看不到边,池内满是绿叶亭亭,万花竞放,香艳欲滴。
池上空霓云缭绕,有许多衣袂轻舞的男男女女,踏云而来,进入池中,欢快游乐。
楚云樵全家人都目瞪口呆:这还是莲花寨吗?莲花寨庙后有这么大一个仙池,而且还有这么多神仙纷至踏来,凡生在这里的人,谁人见过如此神仙世界?
倒是楚何云果没被呆住,他被爸爸拉着小手,但是雀跃不已,兴奋地叫着:
“爸爸,爸爸,那里那花花好漂亮,你给我折一枝嘛!还有,还有,那里飞了几个大鸟鸟,大鸟鸟,好神气。”
正惊鄂间,魏蛟走到池边,忽然一声长啸。
只见莲花池内,突然露出一块椭圆形的青色巨石,石上边沿内环成一圈,圈内凸于石面,石上有一个穿黑衣的小伙子和一个穿红纱衣,一个穿七彩纱衣约刚二十岁的姑娘站在巨石上的凸起圈内,轻风拂动,衣袖飘飘。
池内荷花自动移位,那巨石如一艘大船,轻轻划开池水,缓缓向池岸边驶来。
到了岸边停靠,魏蛟就轻轻一跃,跳了上去,稳稳地站立在石上,然后转过头,笑看着池岸边的人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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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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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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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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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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