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傍水的小渔村。
徐子临看着散落的几十户人家,信心十足。
就算是把这个地方掘地三尺,他也要搞清楚贾小宝的底细!Χiυmъ.cοΜ
谁知道,他很快就碰了钉子。
接连打听了十几户人家,竟然没有人知道贾小宝这个名字。
一直到深夜,徐子临都没有收获。
他沮丧地在青石板小巷子里穿行,想要找个可以住宿的地方。
徐子临刚走到巷子拐口,就和一个黑影迎面撞了个满怀。
徐子临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黑影人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徐子临揉了揉膝盖,正要起身,头上突然一痛。
他的头发被一双手抓住了。
与此同时,他耳边响起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声音。
“你这个天杀的,终于让我抓到了!”
徐子临忍痛看去,眼前是一个精瘦邋遢的老女人!
她头发蓬乱,衣不蔽体。
一手拎着一个酒瓶,一手紧紧揪着徐子临的头发。
“你个天杀的,连我老婆子的酒都偷!”
徐子临见她目光僵直,觉得不对劲。
他伸出手掌,在疯女人面前晃了晃,见她毫无反应。
原来是盲人。
徐子临抓住疯女人的手,“你抓错人了,老婆婆。”
疯女人一听声音对不上,手上的劲就放松了。
“你真的抓错了,刚才你追的那个人已经跑了,还把我撞到了。”
徐子临耐心解释道。
疯女人终于松了手。
她对着白酒瓶子,灌了一口酒。
“就没有一个好人,天杀的,都欺负我老婆子。”
疯女人满身酒气,醉醺醺地走开了。
徐子临看着她的背影,心有不忍。
“婆婆,你等一下!”
徐子临叫住了疯女人。
他走到疯女人身边,掏出几张钞票钱递到她手里。
“婆婆,拿这些钱去买点吃的用的吧。”
疯女人愣住了,她不相信地仔细摩挲着手里的钞票。
似乎不敢相信。
徐子临不等她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走遍了整个村子,他竟然没有找到一家可以住宿的小店。
最后,他敲响了村头一家住户的木门。
“吱呀”一声,木门缓缓地打开了。
一个骨瘦如柴的六十多岁老人探出头来。
徐子临赶紧说明来意。
老人点点头,缓缓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老人始终是一副迟钝的神色,就像是一截枯木。
徐子临跟随老人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一棵极其粗大的槐树矗立在中间,看上去至少有上百年的树龄了。
树下摆放着石桌石凳。
徐子临突然有种错觉,好似穿越到了很多年的时光。
一切都是那么古旧,静谧。
室内昏黄的灯光里,徐子临更加清晰地看清了老人的脸。
就像这个环境一样,老人脸上布满了沧桑,整个人毫无生气。
他跟随着老人,踩着吱吱呀呀的木阶梯,来到了阁楼上。
“你就睡这儿。”老人的声音也是木木的。
徐子临感激地点点头,看着老人缓缓地走下楼梯。
周围又安静下来,静得听不到一丝杂音。
原本困倦的徐子临,反而睡不着了。
此时此刻,他感受了与世隔绝,仿佛时间都停滞了。
贾小宝就是在这样闭塞的环境中长大得吗?
可他那通身的气质,根本不像。
问了这么多人家,竟没有人知道贾小宝的名字,到底哪里弄错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他隐隐听到有声音。
“吱呀——吱呀——”
有人在上楼梯!
徐子临警觉地从床上跳起来。
他走到门口,仔细辨听着。
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消失了。
徐子临躲在门口等了一会,一直没有再听到那个声音。
就在他转身之际,一声极其微弱的“吱呀”声传来。
只有一声。
反而让人更加不安。
徐子临抄起旁边的木凳,猛地拉开了房门。
他居高临下,看着楼梯的方向。
楼梯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徐子临心里莫名地慌张起来。
这鬼地方,真是闹鬼!
他缓了缓神,再次确认楼梯上没有人。
徐子临警惕地朝楼梯走去。
这情形,他是睡不着了,索性到院子里待会。
徐子临轻轻走下楼梯,穿过厅堂,朝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他惊恐地连连退缩了几步。
徐子临惶恐地朝着大槐树下看去。
微弱的月光下,一个身影背对着他,坐在石凳上。
似有袅袅烟雾缭绕在那个身影周边。
徐子临装了装胆子,跨出门槛。
他一步一步,缓缓地,朝那个身影走过去。
他一边走,一边摸了摸口袋里的瑞士军刀。
猛然间,身影转过头来,嘴里还叼着一根旱烟。
“你也睡不着?”
老人木木的声音传来。
虚惊一场!
徐子临暗自放下了手中的瑞士军刀,心跳慢慢地恢复正常。
他坐在石凳上,给老人发了一一颗烟。
徐子临陪着老人抽了一会烟,开始聊起家常。
“老人家,这儿以前是不是有个叫贾小宝的人?”
徐子临趁机打探。
老人抽烟不语,过了一会,才缓缓地说:“有个叫贾小宝的。”
“真的?那您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徐子临激动地问。
“早死了。”老人平静地说。
“死了?怎么死的?”徐子临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还是个毛头小子,就跑到省城去混了,听说是赌上了瘾,不得好死。”老人叹了叹。
“能具体给我讲讲吗?”徐子临预感到他就要接近真相了。
“具体的,我就不晓得了。”
老人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
无论徐子临怎么引导,他都说不出更多信息了。
一袋烟抽完,老人突然说了一句。
“可怜他那个姆妈,整天家疯疯癫癫,没有着落。”
徐子临一惊。
难道刚才遇到的那个疯女人,竟然是贾小宝的妈妈?!
第二天一早,徐子临就在村子的小卖铺里买了很多食物和用品。
他提着东西,四处寻觅着。
最后竟然在村头的乱坟岗之中,看到了那个疯女人。
徐子临打量过去,几个荒芜的坟头旁边,搭建着一个简陋的窝棚。
应该就是她的栖身之处了。
徐子临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阿婆,我来看你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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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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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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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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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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