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脸上的失望,刺痛了清燕的眼睛,也刺痛了她的心,可是国难当前,她又怎么能龟缩在家呢?
“爹。”清燕喊了一声,许建拍拍膝盖:“罢了,随你,以后受苦不要和我说。”她的眼泪流了下来,为了国家大义,她早已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
姜堰牵着她的手:“岳父岳母,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对燕燕好的。”
放心放心如何放心,许建是父亲,也是一个男人,男人的那点心思,他能不懂吗,爱你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恨不得把心掏给你,不爱的时候又比那阎王还要绝情。
“爹爹,你们现在这住几天吧。”清燕擦了擦脸上的泪,她已经很久没有和爹娘一起相处了,趁着这个机会,她有些话想说。
许建点点头,他也正有此意,也想在这考察考察这个未来女婿的人选,大帅啊,一个军阀,随时可能会死,他怎么放心的下自己的女儿嫁给这种人。xǐυmь.℃òm
陈修文姗姗来迟:“许老爷,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想到陈先生还在这。”看着陈修文的时候,许建还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一想,毕竟是清燕的先生住在这里也比较合理。
“许老爷要是担心姜堰的人品,我可以做担保,姜堰曾经是我的学生,品行还是很不错的。”陈修文笑着说。
有了他的担保,许建放心了许多,毕竟他和陈修文在一块这么多年,对他也是有所了解的:“有了先生的担保,许某自然放心,只是这儿女嫁娶乃是大事,不是说人品好就合适的。”
“许老板就这一个人女儿,多疼这点也是应该的。”陈修文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哈哈大笑起来。
清燕:“先生,你没和我说过姜堰是你的学生。”她愤愤不平道,怪不得先生总是维护姜堰,原来还有这一桩。
“啊,我忘记了。”陈修文拍了下脑袋,调皮的笑了笑。
她生气的鼓着腮帮子,也不理会姜堰了,就躲在母亲的怀里,任由母亲抱着她,像小时候那样。
“姜堰,我们走吧,让他们一家人好好叙叙旧。”陈修文说道,姜堰也识趣地跟他走了。
“你到底是什么情况。”许建虎着个脸,完全没有刚刚痛心疾首的样子。
“爹,你相信我,过几年我就会回家了,不会在这停留很久的。”清燕看了看四下无人,在许建耳边悄声说道。
“你简直是胡闹,婚姻怎能是儿戏。”许建差点大声呵斥起来,被清燕捂住了嘴,他眼睛瞪的大大的。
“爹爹,我必须要做这些事情,现在不能和你解释,你以后就知道了。”清燕一脸坚定,许建知道自己说不动她。
“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你怎么敢如此胆大包天。”
不论清燕怎么撒娇卖乖,许建都不再理会她,她只好缠着母亲,这小就连许太太也生气了,到手的金龟婿跑了,她能不生气吗,这样清燕以后要怎么嫁人?
“爹,娘,我相信你们以后会理解我的。”清燕说道。
一家人在一起哪有隔夜仇,不一会,他们就开始聊起了天。
跟着陈修文的姜堰出奇地沉默,陈修文有些稀罕:“怎么了这是,哑巴了,不是能说会道的很吗?”
从前姜堰可没少挤兑过他,总能找出些歪理,他当时年轻气盛,被气得跳脚。
“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燕燕的父母放心地把她交给我。”姜堰有些迷茫,他爹死的早,娘又改嫁了,府里没个长辈,完全不会处理这些事。
“你这个位置,除非是卖女儿的,但凡想女儿过得好的,就不想嫁给你。”陈修文一顿数落。
姜堰有些迷惘,他记得自己在圈子内很受欢迎的。
“大帅啊,要去打仗的,不是你死,就是对面死,每天担惊受怕的,一个惊吓,身子骨弱的就直接死了。”陈修文摇头叹气。
不做大帅不太现实,不是他也会是别人,还不如他自己捏在手里。
“你就慢慢想吧。”要不是曾经教过姜堰,陈修文都不愿意理他,姜堰只好先去处书房的公务。
此时的清燕一家已经其乐融融在一块谈天说地,完全忘了刚才的那档子事。
晚间,大家围在桌子前一起吃饭,见到姜堰,许建沉默了,女儿的话让他难得对姜堰有了些愧疚,给了几分好脸色。
姜堰受宠若惊:“岳父,你这是。”
“燕燕以后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她。”看着丝毫不注意形象吃饭的清燕,许建的心梗一下。
“我会的。”姜堰看着清燕,却发现她正在奋力啃着鸡腿,两人的话完全没有听见,许太太还不停地往她碗里夹着菜。
为了让许建安心,他吩咐管家呈上了聘礼单子,看着那一长串的东西,许建更愧疚了。
“岳父,这些可还满意?”这些已经是他能拿得出手最好的东西了。
随意扫了一眼单子,上面的精品就连见多识广的许建也为之咂舌,由此可见姜堰对清燕的用心程度。
“清燕的嫁妆早早就备下了,只怕运过来还要些时候。”许建叹气道。
看着他们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清燕还在默默的啃着鸡腿。
许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自己的大事,能不能上点心?”清燕吐了吐舌头:“不是还有娘吗。”
“你就看娘能帮你几次。”许太太也不想和她说话,她只盼着清燕能看到姜堰的好,愿意安生下来和她好好过日子。
清燕已经习惯了她娘这样对她了。
敲定好一切事宜后,婚礼的议程就被提升了日程。
许建看姜堰没有长辈,只好和许太太费心操劳这些事,很快就要到了他们成亲的日子。
早上被拉起来的时候,清燕还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中她就被套上了大红嫁衣,头上盖着盖头。
宾客人来人往,姜堰也穿了一身红色的嫁衣,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精神,因为清燕算是远嫁,只好租了一个客栈做落脚点,一路敲锣打鼓来到大帅府。
为了防止别人闹事,姜堰左三层右三层的将大帅府包围起来,来的宾客都不敢大声说话。
清燕从轿内伸出手搭在姜堰手心的那一刻,才有了自己要嫁人的自觉,这一切,都和原本设计好的剧本背道而驰,她有些担心,日后姜堰还会不会放她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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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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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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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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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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