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最后幸福吗]
不知道贺词抹黑的那句话是什么,温颜看着他后来的那句话,神情复杂。
[还好]
斟酌了许久,温颜并没有告诉十八岁的贺词,二十八岁的温颜不幸福。
贺词烦躁地揉了揉头,对面的人是温颜啊,那字虽然与温颜现在写的不一样,但他怎么会认不出来那是温颜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该怎么办?
[后来…我娶颜颜了吗]
[没有]
温颜终究是对十八岁的贺词心软,为他编织一个没有她的未来,她与贺词在这边终成怨偶,希望那边的贺词与温颜各自安好。
大颗大颗滚烫的眼泪落下来砸在贺词的手臂上,贺词眉头紧缩,想说什么,却感觉胸腔被一块巨石狠狠压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支纤细的笔,好似有千斤重。
[颜颜有实现梦想吗]
温颜愣了愣,似是不明白贺词会问这个问题。
梦想,二十八岁的她没有实现梦想,或许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忘记了梦想,但十八的她有梦想。
她要考上最好的清大,学设计,成为一个出名的设计师。
温颜苦笑,她永远与梦想失之交臂。
自从知道二十八岁的她的秘密,温颜仿佛接受了自己已经二十八岁的事实,拥有十八岁的记忆,心态是二十八。
[有]
温颜骗了贺词。
[此后,颜颜最好的时光是几岁]
[二十八]
温颜又骗了贺词,二十八岁不是温颜最好的时光,而是她最糟糕的时光。
“二十八呀。”贺词轻声喃喃,眸光闪过一缕几不可察的情绪。
[温颜她喜欢高冷的男孩子,不喜欢主动的,如果你喜欢她就离她远一点]
[真的吗]
[真的,我不会骗你]
[…好]
[一个月后,不要和温颜去爬山,你会做出令她讨厌的事]
[什么事]
[不可细说,记住我说的话]
[好]
温颜满意地看着贺词的回答,希望贺词听她的话,不要去打扰她。
事实上,贺词并没有做出令她讨厌的事,相反他救了她。
那日,他们刚爬到半山坡,便下起了倾盆大雨,两人被困在雨中,一路扶持撑到了救援队到来。
就像化学里面的反应,这件事成为了两人最好的感情催化剂。
……
当晚,十七岁的贺词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颜颜和他。
梦里很清晰,很真实,很详细。
梦醒后,贺词一改白日的颓靡失落,喜气洋洋的,浑身散发着喜悦的气息。
贺词将那张纸带入学校,迫不及待的翻开纸,在纸上写下:
[你骗我,十八岁,我对颜颜表白,颜颜接受了,大学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们很幸福,颜颜喜欢我,我很开心]
温颜去看程阳生了。
程阳生站在阳光下,沐浴阳光,在画本上画画。
“很好看,阳生,你的画如你人一样,看了让人心情宁静,很治愈。”
“如果我的画能让姐姐心情变好,那也算它物有所值了。”程阳生笑了笑。
温颜站在程阳生身边,与他一起画画,闻言嫣然一笑,“阳生,小材大用了。”
“姐姐开心就好。”
“姐姐,什么时候去治疗?”
温颜笑容淡了两分,“再等等,我把一些事情处理完。”
程阳生抿了抿唇,有些担忧也有些不解,最终默默咽下了所有话。
他对温颜了解也不多,凭什么劝她放下所有事情呢?但程阳生对此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能排在她的生命之后呢?
程阳生身体不好,在外面待了一会,便有些支撑不住,温颜带他回到病房,等他渐渐睡着才离开。
手机有三个未接电话,其中两个是贺词打来的,另一个陌生号码,温颜莫名冒出一种念头,那个电话是苏晚晚打的。
温颜回了一个电话给贺词,响了几秒才接通。
贺词第一句话就是带着质问的语气,“你昨晚住在哪里?”
“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沈让书那里?”
“你打电话来就是问这个?”
“温颜,我们还没有离婚,你回来住。”
温颜冷笑,“你在命令我?”
贺词无奈叹气,“不是,我在恳求你。”
“好。”
温颜挂断电话,眼眸微眯,其实倘若今早没有那出戏,她或许就不会走,毕竟二十八岁的温颜,在备忘录上写了很多话,其中就有很多是关于贺词的。
温颜打车回去,收拾东西。
……
“词哥,走打球去。”
贺词从抽屉里拿出纸看了看,又塞回去,神情失落,懒懒开口,“不去。”
浩子不解地问:“词哥,你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两节课我都听你叹气不下八十遍了!”琇書蛧
“有人骗我,还不理我。”
浩子眼角抽搐,不可置信地看着贺词委屈的神色,“词哥,你什么时候谈恋爱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
“哈哈哈哈哈这不是词哥你说的嘛,你看看你现在特别像,像怨妇哈哈哈哈……”浩子捧腹大笑。
“滚!”
“好嘞哥。”
没了浩子几人的烦闹,贺词又拿出纸,这次纸上终于有内容了!!
[?]
只有一个问号。
一个问号!!
贺词咬了咬牙,提笔怒写:
[骗子,你肯定骗我了]
温颜所幸也不装了。
[是,我是骗了你]
[为什么呢(哭(இдஇ;)]
贺词画了一个哭哭脸,温颜仿佛看见了他那张委屈的脸。
温颜沉默,没有再理会贺词。
收拾好东西后,她给沈让书发了两条消息,打车去水榭花都。
贺词不在家,家里有一个保姆,温颜刚进门就感受到她的热情和关切。
“兰姐,帮我收拾一下,二楼右上角的客房。”
兰姐没有多想,只是以为有客人要来。
等她快速收拾完毕后,温颜把她叫进了主卧。
“太太,这…这是进贼了?”兰姐一脸震惊的看着主卧。
所有东西摔了一地,尤其是床铺,被砸得不成样子。
温颜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兰姐,把这张床拿去烧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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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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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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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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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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