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暹罗坐在专属休息室的梳妆台前,整个房间里此时此刻空无一人,团队里的所有人都暂时让他安排先去了保姆车里。
这时,门外传来他的经纪人陈海河的声音,带着些许关切。本来艺人全身上下就很重要,尽量保证不能染上一丝丝的瑕疵。
但是没想到这次趁着有空余档期给这小子放个小小的假,结果没两小时回来手上也受伤了。原本彩排好的钢琴独奏演唱,被团队紧急和节目组调和,最后变成了独唱。
但是即使这样,越暹罗手上的伤口看上去也触目惊心地过分,手心处几乎好像没啥好皮,他……怎么会受到这么严重的伤,而且作为顶流爱豆,他相信暹罗应该清楚,全身上下的价值有多重要。
“啪嗒——”紧闭着的房门被打了开来,扫了一眼被裹成团塞在小袋子里的纱布,上面还带着淋漓的血迹,看的陈海河不由得皱眉,看着正在用纱布包住掌心伤口的越暹罗,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应该还要再养几天。海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伤口久久不见变好,让越暹罗透彻的嗓音中多了几分疏离的清冷。他微微蹙眉,随即抬头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陈海河,出声问道。
“哦,对了!我这么一问才想起来,喏,这是你一个朋友托我交给你,说是这是能让伤口愈合的药。”
陈海河连忙将放在裤袋里的水滴状白瓷药瓶拿了出来,递给了坐在椅子上的越暹罗。他刚刚在保姆车前等着越暹罗出来,顺便抽一根烟,谁知道迎面走来一个身形高大,差不多接近两米的高挑男人,他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礼帽,整张脸被一个巨大的黑色口罩盖了大半,只露出一双暗紫色的魅惑眼睛。
他一开始以为是粉丝冒充,谁知那人直接从容的报出了越暹罗的手机私号,看来确实是跟越暹罗是熟人的样子。他接过了男人递过来的古朴瓷瓶,听着男人说这是对伤口好的药。
“我的一个朋友?”
越暹罗面露一丝疑惑,随即抬手接过陈海河递过来的那个白瓷药瓶。
上面波浪形的图案,让他不由得有些怔住。
是他?!
-
“渺渺,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湛野北微微蹙眉,他敏感的感觉到了从他把晚餐端回房间的那一刻,渺渺就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时不时打量着他,像是审视却显得偷偷摸摸,小心翼翼。
“我……我看你好看呀(⊙o⊙)…”
森渺渺提溜着碧色的瞳仁,心里暗想道,她的眼神有这么明显嘛!
一天天的,她的小脑袋瓜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呀。
夜已经深了,湛野北揉了揉酸疼的眉心,将自己那侧的小夜灯调到了最低亮度,随便抬手掩了掩少女怀中被折楞起的被角。
他缓缓躺下,身侧的小姑娘却好像有些不安分的样子。
“湛野北,你还记得小时候,我遇到你的时候嘛?”
突然森渺渺破天荒地卷着被子,带动手臂上一阵清脆的叮铃声,面朝着他的方向,糯糯地问道。一双大大的碧瞳在皎洁的月光映衬之下熠熠生辉,明亮璀璨。
渺渺怎么突然跟自己聊起了这个?
湛野北幽蓝色的眸中泛着些许的疑惑,他微微侧身,头压在手肘之上,视线之中也出现森渺渺那张聚精会神的小脸。
“当然记得,渺渺那时候可是我的小救星。”
湛野北深邃的眸微垂,他最狼狈的时刻,遇到渺渺是多么幸运的事。那时候母亲已经旧病缠身,而父亲早已在那个雨夜不知所踪,或许是抛弃,或许是……他那时候奔走在垃圾场和废品回收站里,才能获得一丝丝的喘息。可是有天回来的时候,母亲也消失了,他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却依旧没有找到她的身影。他就这么连续地被父母双亲所抛弃,留下自己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不可回收品。所以他对欺负自己的人都感到麻木,麻木地活着,麻木地过一天算一天。而渺渺是不一样的,她是那样像是炙烈的光芒,他贪婪地想要靠近却不由得变得惴惴不安,他在那时候跟她鲜少说话,也是由于深埋在内心的自卑和羞耻。
“那你还记得湛家找回你的前一晚吗?”
森渺渺不由得继续问下去。
听到渺渺提及他被湛家找回的前一晚,湛野北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拢紧,似乎脑海里闪现了不少的回忆,他抬臂将睡在身侧的少女腰肢环住,像是害怕失去什么般,低喃着:“渺渺,当时是我不好,没能好好保护你!”
森渺渺面色露出意外的神情,她隐隐地记得,当时是小小的湛野北如同天神降临般救了困于水火的自己。
为什么他还要自我埋怨?
“渺渺,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他沉声地哀求着,眼底的殷红疯涨,完全不像是那传闻中杀伐果决,左右别人人生的湛野北,更像是无助的幼兽般,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露给她。
“放心,我不会抛弃你的哦,我跟猫族祖宗发誓的!”森渺渺抬手轻轻拍着湛野北的肩头,昏暗的灯光下他面色有些惨白,唇已经失去了血色,而那双幽蓝的眸此时此刻正泛着浅淡的红光,试图让眼眸染上红色。
泛着红色的眼眸?她好几次都在湛野北身上看到了,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森渺渺想到刚刚跟梨梨联系的话,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这一次,湛野北先比森渺渺进入了梦乡,在她的轻拍下,睡得格外深沉。
-
初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来,森渺渺猛地睁开一双碧色的猫瞳,直起身子,揉了揉自己刚刚弹出来的雪白猫耳,看向一侧正陷入熟睡的湛野北,咬了咬唇。
湛野北身上果然有异样。
她等下要让梨梨过来看看,但是在此之前,她必须找个东西将他桎梏住。唉,她现在也没有什么法术,不然就能施展昏睡咒了。
森渺渺的眸光机灵地扫着全房间,当她的视线落在了床尾处的金属柱上时,眼睛不由得亮了亮。
-
“喵呜~,喵呜~”湛野北这一次睡得前所未有的沉,找到被一阵软糯的猫叫声所唤醒。xiumb.com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着已经变回纯白小猫的渺渺,正蹲坐在离着他不远处的地方。
他唇角微勾,刚想伸手去摸一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却发现手腕处根本无法动弹。
“渺渺,这是干什么?”
视线微抬,湛野北才发现自己双手向上被卡扣锁住,中间穿过床头的金属柱,用的就是昨天他拿来锁住渺渺的金色锁链,他胸膛浅露出结实饱满的冷白皮纹理肌肤,被链条束缚着,再加上那张初醒的禁欲脸,有着说不出的脸红心跳感。
现在角色反转,自己倒成了被锁在床上,没有自由的人了。
这是……小渺渺的打击报复!?
谁知,森渺渺紧绷着一张小猫脸,语气认真地开口。
“湛野北,你身上确实有异样。先保持这样,等我叫来梨梨他们看看,说不定能找到解救你的办法。”
呵,感情她还要叫其他人看他这幅模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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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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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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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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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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