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白白拉着紫二下到楼下的时候,正好瞧见一位耄耋老者扛着糖葫芦路过酒楼附近。
“哎,仙子要糖葫芦吗?”
还不等颜白白招手,那来人却先眼尖地看到颜白白和紫二,主动上前询问道。
“要,您这糖葫芦怎么卖呀?”颜白白上前查看起稻草棒插着的糖葫芦,见上面品质都不错,于是询问。
颜白白当然不会只给紫二一个人买,最后以十颗下品灵石包下了所有的糖葫芦。
卖糖葫芦的老人走后,紫二把颜白白手上的稻草棍抢了过去,一只手轻松地拿着稻草棍。
“娘亲,我来拿就好。”紫二说着拿过一串糖葫芦递给颜白白:“娘亲,你吃。”
“谢谢紫二。”颜白白接过紫二手中的糖葫芦迅速撸下一颗,接着递到紫二嘴边:“紫二也尝尝。”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往回走去,颜白白的脚步故意放的很慢,紫二自然也没有催她。
颜白白在逃避包厢内的人,紫二自然是想多多和颜白白独处。
“啪——”
路过一楼大厅的时候,一声拍打声突然从大厅内侧高台上传来。
“各位客官,咱们书接上回。”
大厅内侧高台之上有一方桌,桌子后站着一位身穿青色长衫的中年人,桌上有一杯茶,一木块。
颜白白看过去的时候,中年人正好把手从木块上收回,然后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这是一位说书人,而刚才那突然的“啪”声,就是他拿桌上的模板敲击桌面发出来的,目的就是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同时达到让现场禁声的效果。
“大伙都知道,五百年前的宣城并不像现在这般繁华,那时候宣城灵力稀少,这里并没有多少修士,那时候我们宣城的城主只是一个筑基修士……”
“那个时候,‘福白酒楼’还不叫这个名字,这件事情,还要从五百年前来客栈住宿的一对年轻夫妻说起……”
颜白白要抬脚上楼的脚停两人下来,她拉着紫二来到大厅边一个空着的位置坐下。
“……那对夫妻离开的悄无声息,但却给那时候的展柜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展柜的一开始就知道,这对夫妻不会一直窘迫下去,但他也以为,以后都不会有机会再见到那对夫妻。”
“不久之后,魔族入侵,虽然魔族大军主要攻击的是潞城,但宣城还是被波及到了。客栈遭受到了魔族的攻击,在客栈内的人马上要丧生于魔兽之口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闪过,电闪雷鸣之间,那巨大的魔兽轰然倒下,灰尘散去之后,一个身型挺拔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各位猜怎么着,那突然降临宛如救世神明之人,就是那对年轻夫妻中的郎君,那郎君变得很强大,但他的身边少了那位为他孤身闯危险森林寻找草药之人……”
“掌柜的经过询问才知道,那郎君回来是来报恩的,郎君的娘子说,掌柜的在他们夫妻危难时刻帮助了他们,理应报恩……”
说书人还在继续,听到这里的颜白白已经带着紫二离开了座位。
两人上楼,颜白白沉默着,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但紫二却开口了。
“娘亲,说书人说的不是故事,都是真的。”紫二虽然不知道娘亲为什么会离开它这么久,但心里的直觉告诉他一定要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说书人口中的那个郎君就是长恨爹爹。”
“紫二怎么知道?”颜白白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真的呢?
“因为那个时候紫二也在,紫二就呆在长恨爹爹的肩膀上,但不知道为什么,故事里没有紫二。”
紫二明显不理解这是为什么,但他也没有过对纠结,接着向颜白白说道:“紫二虽然不知道那个时候母亲为什么突然不见了,但紫二能感受到,那时候父亲非常思念您,思念了五百多年,那个掌柜的有了爹爹的帮助开了这个酒楼,酒楼的名字是爹爹起的。”
“‘白白’是娘亲的名字,‘福白酒楼’中的‘白’定然也取自母亲。”Χiυmъ.cοΜ
紫二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说到这里,他立马想到了自家爹爹地界中诸多关于“白”字的名称,突然茅塞顿开,心中顿觉酸楚。
“怎么又要哭了?”颜白白见状立马哄道:“紫二,你现在已经是小小男子汉了,不要总是哭鼻子,嗯?”
这一次,紫二倒是听了颜白白的话,没有留下眼泪,他对着颜白白郑重的点了点头。
“是,娘亲。”紫二眼中多出一丝坚毅:“我是男子汉,我会保护娘亲。”
“乖。”
“系统,紫二身为妖族,怎么那么容易流泪?”颜白白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有些纳闷地问系统道。
“宿主,紫二只是一只幼妖,和母爱一样,思母之情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感情。而且,万物皆有灵,就算是天生地养的妖或者魔,真到了伤心之处,他们的眼泪可能流得比紫二还欢呢!”
说话间,颜白白和紫二已经来到了酒楼的顶楼,正好迎面对上一队小二,他们见到紫二和颜白白的时候,安静快速地给两人让了位置。
拐了个弯,颜白白就见到笔直站着的黑影,他怀中白色毛团立马挣扎着要跳下,但却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捏住了后脖子,他同时也转身,视线直直的射了过来。
颜白白的脚步一顿,接着如常向魔离的方向走了过去,心中不免疑惑,他怎么出了包厢。
待颜白白和紫二走近,魔离突然把喙角兔扔到了紫二的怀中,紫二立马用自己空着的那只手接下,喙角兔才不至于直接落在地上。
喙角兔也许是被魔离刚才的气势吓到,竟安安静静地呆在紫二怀中没有逃开。
“颜离叔叔?”紫二有些高兴,又有些奇怪地抬头看着魔离。
“叫伯伯。”魔离纠正。
他只是被封印了一千年而已,按理说,他才是最大的,他是老大。
“颜离伯伯。”紫二倒是听话。
“乖,你先带着小白进去,伯伯有话对白白说。”魔离眼含笑意,在和紫二的眼神相接的时候,黑色的瞳孔中有红光一闪而过。
紫二的眼中模糊了一下,接着恢复清明,他开心地看着手中的糖葫芦和毛茸茸的喙角兔,高高兴兴地向包厢那边走了。
当魔离的视线从紫二的背影中收回的下一刻,就对上了颜白白似笑非笑的眼中。
“颜离?”颜白白的眼神在魔离身上扫视了一边,揶揄道:“你什么时候改了姓?”
“我认识的人类并不多,配让我记住的更是没有。”魔离向颜白白靠近了些,接着道:“说实话,你这只人类,是我所接触到的所有人类中,最合我心意的。”
魔离的语速不快,他说话的时候,时时刻刻盯着颜白白的面容,企图在她脸上看到她的表情她的情绪,好让他及时做出应对。
可惜,她面上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愉悦。
魔离心下一紧,心说自己这般低声下气,说出这般讨好之语,她竟然毫不动容,心下莫名有了慌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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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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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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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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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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