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乐极生悲呢,也许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
姜卷耳扬起僵硬的微笑,“那你来洗吧,我马上就……”出去了!
【不行不行!不能投机取巧,必须一点不差地完成才行!】
瓜崽急了,姜卷耳也急了,“那我都洗完了难道还要我重新洗一遍吗?!”
【嗐,有什么关系呢,迟早要洗的,现在洗还省点功夫呢!】
它都不介意被关小黑屋了!
姜卷耳:“……”
说来话长,其实整个对话过程不过几秒,但也足够喻杭一关上门。
浴室里开了恒温,也禁不住外面一直进冷气。
“快换衣服吧,不要着凉了。”男人的声音沙哑性感,带着隐忍。
门是关上了,但姜卷耳脑子要炸了。
【啊啊啊啊啊任务要失败了有缘人,瓜崽要被扣分了呜呜呜呜】
姜卷耳揉了揉眉心,自己不久前才向瓜崽打包票不会有问题,现在也不能真让它扣分。
而且,其实她也不吃亏不是嘛?!出力的又不是她!
说服了自己,姜卷耳把手里的睡衣找了个不容易被打湿的地方放好,也许一会儿还穿得上呢?
静止片刻,姜卷耳还是拿了自己的毛巾遮挡了一下,也不管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会不会更加让人难以把持。
她还做不到主动什么也不穿地出现在喻杭一面前!
收拾好了一切,姜卷耳对着门外叫了一声,“喻杭一?”
“嗯?”男人的声音很快传来。
姜卷耳轻咳一声,故作镇定,“你不是要洗澡么,进来吧。”
男人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只下意识说,“你穿好了?”
姜卷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毛巾,违心一笑,“穿好了。”
喻杭一此时察觉到些许不对,衣服穿好了怎么没开门,但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
“你进来。”里面再次传出姜卷耳的声音。
喻杭一顾不得想太多,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立刻打开门。
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情况便觉眼前一花,一股力道将他扯了进去,然后就是扑面而来的香软气息。
香香软软的老婆直接挂在了自己身上,中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和一条要掉不掉的毛巾。
一股热血涌上头,好不容易压下的火像是被兜头泼了几大桶油,连空气都烧着了。
感受着浑身都触碰到的柔软,喻杭一脑子里的弦“啪”的一声崩断!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姜卷耳就没从浴室里出去。
唯一让她略感欣慰的,就是她保存好的睡衣的确没被打湿。
然而这个欣慰是有限的,因为这睡衣没在她身上待多久,回到卧室后就被扔在了地上。
……
这一觉姜卷耳睡得很熟,醒来时还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懵然。
“几点了?”开口的声音微哑,甚至还带着些娇软。
姜卷耳立刻闭嘴。
昨晚某人过于不是人,但想想一切地开端都是她自己……沉默是金。m.xiumb.com
她睁着眼,直直对上花纹精致的拔步床顶。
真棒,昨天试过了这张床,非常结实呢。
“九点,饿了吗?”喻杭一餍足地抱着自己老婆,明明是一直在出力的人却不见一丝疲态。
姜卷耳点了点头。
喻杭一亲了亲她的侧脸,“我给你拿上来吃?”
姜卷耳思考了一瞬,动了动身子,一股酸软感弥漫全身,她妥协,“好。”
喻杭一便先抱着她去了浴室洗漱。
姜卷耳看到了宽大的洗漱台,然后对上了眉眼间还带着些春意的自己,“……”
撇过眼却又看到了跟楼下相似的洗漱台和浴缸,脑子自动浮现了昨天的画面。
姜卷耳脸色微变,阿弥陀佛无量天尊观音菩萨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这么念叨了一会儿,脑海里的废料终于被倒进了黑洞,姜卷耳这才有心思配合喻杭一给自己洗漱。
在床上吃完了早餐,姜卷耳沉思良久,还是坚持起了床。
虽然吃不胖,可不代表躺在床上不会涨肚子。
喻杭一很有眼色地凑上前给老婆揉腰摸肚肚。
下午,得益于喻杭一越发优秀的按摩手法,姜卷耳的身体上的酸软好了许多。
她便又坐上了秋千椅,在轻微的摇晃中昏昏欲睡。
耳边的鸟叫蝉鸣以及流水声都渐渐远去。
就在她即将陷入沉睡中时,颇有些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姜卷耳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贝里”两个字,有种想爬过去把人捶一顿的冲动。
但小仙女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所以姜卷耳等自己脑子回神,才接起电话,“喂。”
另一边的贝里顿住,不知为什么,他从这一个字里听出了“你最好有事”的威胁!
咽了口唾沫,贝里小心开口,“是这样的,今天晚上我们想在喻哥的游轮上玩一晚上,这不是快中秋了吗,在回家之前我们先聚聚啊!”
现在距离中秋还有近一个星期,而且贝里这种时候都是抓紧时间浪,不然等中秋必须回家的时候就没机会了。
这个理由之离谱让姜卷耳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那你们好好玩,要我帮你们借船?”
贝里抓了抓新染的一头紫毛,“卷卷姐你不来那人就不齐了啊!”
人确实不齐,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会被一哥削成几片!
姜卷耳顿了顿,“行吧,那要我们帮你们借船吗?”
贝里欣喜点头,“要的要的!”
挂了电话姜卷耳就往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并没有关,姜卷耳伸头进去看了一眼,见喻杭一还对着电脑满脸冷淡就知道他会还没开完。
正要退出去,男人却恰好抬眸跟她对了个正着。
于是电脑另一端的喻氏高层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刚刚还一脸冷漠的总裁如照暖阳,冻得人直打颤的坚冰瞬间融化成一汪清泉,眼神是看他们时从未有过的柔和!
众高层心酸又感动:是总裁夫人来了!
果不其然,同样柔和宠溺的嗓音响起,“我还有一会儿,无聊了么?”
姜卷耳干脆走进去,在懒人沙发上坐下,“你先开,开完了再说,不急。”
喻杭一见她随便拿了本书看,便收回视线看向电脑屏幕,淡道,“继续。”
虽然语气是高层们熟悉的冷漠,但他们从中听出了催促之意,于是忙不迭清晰而快速地汇报,生怕晚一步就要被拖去南极。
于是本来还有半个多小时的会议硬生生被压缩到十五分钟。
喻杭一满意地关了电脑,走到沙发边抱起自己老婆放在腿上,“什么事?”
姜卷耳也习惯性地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窝着,然后将刚刚的电话简短地说了一遍。
喻杭一无所谓地点点头,“行,晚上我们一起过去。”
姜卷耳抬眸,却只看见了男人优越的下颌。
晚上七点,姜卷耳和喻杭一准时赴约。
两人到游轮上时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游轮内部被布置得很有聚会氛围,飘在顶上的奇形怪状的气球,墙壁上风格迥异的彩带和桌上各种各样的零食蛋糕和小吃。
姜卷耳和喻杭一都沉默了。
这里就像是各种妖怪洞府的大杂烩,不同风格东拼西凑,明明不合适却偏偏要挤在一起。
姜卷耳到底是忍住了没说什么。
喻杭一额角青筋直跳,心中有些庆幸。
陆朵朵立刻招手,“卷卷快来!”
姜卷耳走过去,有些意外地看见了她身旁的李泗,脱口而出,“今天木老板没加班?”
李泗依旧面无表情,“没有,因为姜总给自己放了半天假。”
姜卷耳了然。
打过招呼找位置坐下后,她就发现众人开始嗨起来了。
贝里三人薅上了围着弟弟团团转的莫忘书打起了麻将。
陆朵朵许知清再加一个姜紫苏三缺一,于是她们把目光放在了一旁霸总看表的莫秦书身上。
李泗和李司两兄弟一个满脸严肃一个笑容不断,打起了斗地主。
从七点到十点,姜卷耳在吃吃喝喝,看着其他人喝一杯红酒后继续进入牌局,打完一把发现红酒找不到了又随手倒一杯香槟继续。
于是最后除了她和滴酒未沾的喻杭一,其他人有的直接躺了,有的还能勉强坐着,但眼神恍惚。
就连李泗和李司都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姜卷耳想她猜错了,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聚会。
此时喻杭一拉起她的手问,“回去吗?”
姜卷耳点头,跟着喻杭一往外走,却发现路线不太对。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两人已经走到了甲板上。
姜卷耳顿了顿。
这里漆黑一片,鼻尖却闻到了好闻的花香。
似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甲板上缓缓亮起暖白的灯光,照亮了四周火红的玫瑰。
她这才发现游轮不知何时离开了岸边有一段距离,此时正停在空旷的海域中。
四周很静,但很快这种安静被打破。
“咻——啪——”
火红华丽的烟花在黑色的天空中炸开,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这就像一个开关,接二连三的烟花不断上升,然后在天空中尽情展示自己最好看的时刻。
岸边逐渐有人被烟花吸引,他们看见了不远处的游轮,却看不清上面的人。
姜卷耳抬头看着源源不断的烟花,唇边不自觉勾起了笑。
许多甚至没人见过的烟花在天上炸开,这个过程持续了好几分钟,最后一个蓝色的烟花拖着华丽的尾部消失在天际。
众人以为这就没了,却见又有两道火光并肩直冲而上。
“还有!”有人叫道。
光点在天空消失一秒,然后就是几乎同时响起的两道“啪——”。
右边红色的烟花炸开成了一道侧身站立的窈窕身影。
左边蓝色的烟花则是一个单膝跪地,双手举着一个小盒子的男人形象。
“卧槽!”岸边人惊呼。
与此同时,喻杭一后退一步,单膝跪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戒指盒。
烟花炸开的声音已经消失,只剩下空中一红一蓝两道身影。
姜卷耳心跳漏了一拍,逐渐失序,耳边的声音清晰:
“姜莞莞,嫁给我好不好?”
今天的天空很黑,没有星星,但姜卷耳从男人眼中看到了蕴藏的漫天星河,看着她的目光温柔明亮。
虽然他们已经领了证,但喻杭一胸腔中跳动的心依旧因为紧张不断加快。
门口出现了之前还瘫在沙发上的一群人的脑袋。
姜卷耳看着男人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唇角,过往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中闪过,眼前却只看得见这一个人。
她笑出了酒窝,“好啊!”
喻杭一也忍不住笑。
门口众人突然想起喻杭一准备求婚时,面对他们疑惑的回答:
“求婚不是形式,而是我对她的态度,在喻杭一这里姜卷耳永远值得最好的。”
——正文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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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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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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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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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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