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还是说了出来,“阿姝,战争很残忍,如果我没有活下来,你就把我忘了!”
现在大敌当前,他还不能娶阿姝进门,不能连累了她。
是他自私的想要得到阿姝的眷顾和青睐。
晋姝戏谑一笑,“那是自然!”
“个屁!”
她直接爆了个粗口,没好气的揪住他的脸颊。
“异族而已,又不是天神下凡,怕什么!”
少跟她说什么死不死的。
卫渊和凝重的看着她,早知他就不该把阿姝卷进来。
“不,异族远比我们想的强大!阿姝……唔”
晋姝烦躁的堵上了他的嘴,跟个糟老头儿似的,叨叨叨,听着都烦。
透过明亮的烛火,窗棂上映出两道交织的身影,他们难舍难分的亲吻在一起。
还好云朗已经撤走了晋姝院子里的侍卫,不然这画面得羞死他们。
一夜无话,晋姝一觉醒来,早早的开始训练。
还没有等她训练完,卫渊和便拎着食盒走进来,轻唤了她一声,“阿姝!”
“这么早?你来做什么?”晋姝瞧了一下,天才刚亮,她不禁皱眉。
别以为他身子没问题了,就可以胡来。
“我来给你送早饭,顺便跟你一起去军营!”卫渊和轻车熟路的走进来。
晋姝接着练习起拳法来,懒得搭理他。
卫渊和也没管,他把食盒放下,然后靠着门框静静的看晋姝训练。
阿姝说他身子好了,也可以将武艺重拾起来,到时候可以跟阿姝比划比划。
等晋姝训练完,他赶紧殷勤的献上毛巾,给她擦擦汗水。
“你来太早了,我还要沐浴更衣!”晋姝走进屋子,扯了扯嘴角,平和的说道。
“那……那我在外面等着!”卫渊和立马红了脸颊,比含羞草还纯情。
“随便!”晋姝趁机吃了点儿豆腐,惹得卫渊和又是一个嗔怪的眼神瞪过来。
等她吃了饭,两人朝一同往军营而去。
卫渊和是来找洛宁王的,晋姝则是直接去了救治的地方,两人"分道扬镳"。
她带着给墨屿她们准备的银针和药材,不早不晚的踏进营地。
墨屿已经在此等候多时,看到晋姝,她连忙上前帮她接过东西,笑着打了声招呼。
“晋神医,你真早。”
“你们也早,说了不用这么客气。”晋姝看到她身后站着的十几名女子,朝她们一笑。
“嘿嘿,叫晋神医顺口一些!”墨屿对大夫向来十分尊重,尤其晋姝还是一位女大夫。
晋姝只好点点头,带着她们走进云朗准备好的空屋子。
将东西放好铺出来,晋姝就把云朗给赶出去了。
晋姝开始给她们挨个把脉,顺便闲聊起来,“墨千户,军营中大概有多少女将啊?”
“不多,大概两千左右!”墨屿想了想,估算了一下大概。
两千确实不多,不过晋姝却对她们表示佩服。
女子参军,可比男子麻烦多了。
到底有男女差异在,晋姝都怕她们会受到什么伤害。
“你问一下别的女将士,若是还有什么问题,我今日就一并给她们诊治了吧!”晋姝冲墨屿商量了一下。
毕竟在边境这个条件艰苦的地方,毛病肯定少不了。
“好,我去问问!”墨屿感激的看了晋姝一眼,连忙往外走去。
其他女将士也对晋姝感谢起来。
等晋姝开始给她们扎针过血,墨屿又带着一些女子进来。
晋姝让她们等一下,她今日应该有时间的。
等晋姝帮这些女将士处理完,都已经快下午了。
这些女将士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她们不好意思跟军营里军医开口,晋姝给她们交代了,以后有问题,一定要给军医说才是,不能拖着。
墨屿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命人去给她打饭。
她还没有开口,卫渊和便已经拎着食盒走进来。
“见过世子!”墨屿惊讶的看着卫渊和,对他抱拳。
“墨千户,你去忙吧!”卫渊和一在让人盯着晋姝的,知道她忙完了就赶紧过来陪她一起吃饭。
墨屿的父亲墨将军是洛宁王的部下,墨屿自然认识卫渊和,而且她能参军,还是卫渊和提出来的。
晋姝把针泡进酒精里消毒,看了卫渊和一眼,然后对墨屿开口,“墨千户,最近几日你们都尽量别沾冷水,注意休息!”
不过她觉得说了也是白说,在军营里,条件艰苦,自己的衣服自己洗,热水也有限,她们能坚持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多谢晋姑娘!”墨屿自然感激不尽,眼神意味深长的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然后离开屋子。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晋姝把物品收捡了一下,卫渊和开始摆饭。
“你不会也没吃吧?”看到桌上的两双筷子,晋姝洗了手坐过来。
“我想与你一块儿吃!”卫渊和将筷子递给她,笑着对她开口。
他知道晋姝忙,不好打扰,他能做的就是多照顾她一些。
军营里饭食却是不怎么好,他吃倒无所谓,却不想晋姝跟着吃。
“少来这一套,吃了饭赶紧回去了,你还没有吃药呢!”晋姝瞄了他一眼,认真的对他开口。
“云朗替我带着药呢!”卫渊和给她夹了一筷子肉过去,他现在有阿姝,惜命着呢,自然会好好养身体。
“好吧,对了,等你有空,去招些医女进军营吧,军中女将士多,男大夫确实不怎么方便!”晋姝吃着饭,跟他商量起来。
“好是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医女愿意来!”卫渊和倒是觉得他疏忽了,忘了军中女将士们的问题。
“将待遇提高些,告诉他们军医愿意将所有本事都传授给她们,应该还是有人愿意的!”
晋姝已经给军营里的军医说过,如果有新的军医加入,他们不能将自己的医术遮掩,必须倾囊相授,不然她也不愿意把更多的医术传授给他们。
什么传男不传女,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少给她来这一套。
卫渊和眼前一亮,倒也可以。
“不仅是医女,还有男大夫也得再找点儿,军营里的军医太少了。
本来很多伤员都是能够活下去的,但是因为得不到及时救治,活活拖死了!”
战争虽然残酷,但是没有后勤支撑的战争更加残酷。
她可不愿意看到将士们辛苦卖命,到头来连个伤都治不了。
卫渊和点头,严肃的对她承诺道,“是是是,我知道了!”
吃过午饭,晋姝要接着忙,她让卫渊和去帮她打听一下秦松的下落。
她问过陈青牛,秦松一进来就跟他分开了,去了不同的阵营。
虽然秦松最近还是在给她传书信,可她想着既然来了,顺便见一见,再给他补充些药品啥的。
抱着她的腰,卫渊和不愿意离开,小声的嘀咕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呢?”
“我的徒弟,快去吧,别在这儿耽误我干活。”晋姝摸了摸他的脸,让他正经点儿。
这里来来往往这么多将士,要是看到了多不好。
她不要脸无所谓,就看这人能行不。
“哦,好,我这就去给你问问。”卫渊和亲了她两下,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哼,阿姝又在嫌弃他。
晋姝下午还要教军医们别的理论,一忙起来,连时间都忘了。
要不是听见他们饿得咕咕响的肚子,一看外面,天色早就黑透了。
啧!她果真是个打工人。
等她告别了众军医,准备回去的时候,云朗站在门口等她。
“晋姑娘!”云朗朝她抱拳。
“你家世子走了没有?”晋姝拎着自己的东西,神色淡然的对他询问道。
云朗摇头,平和的回应着。
“没有,世子说要同您一块回去,这会儿在营帐中,您稍等,属下去叫世子!”
他看世子爷是完了,一心都栽在晋姑娘身上了。
不过还好,他们这些属下倒是挺喜欢和敬佩晋姑娘的。
“行,大门口等你们!”晋姝点头,往外面走去。
其实东大营距离洛宁王府邸并不远,晋姝快步十多分钟就能回去,只是拎着东西,她就不喜欢走路。
很快,卫渊和就带着云朗走来,三人一同骑马悠闲的回到了府中。
晋姝回去洗漱了一番才来到卫渊和的院子,同他一块儿吃了饭。
饭后两人各忙各的,卫渊和坐在桌前忙公务,晋姝靠着窗户摆弄她的东西,倒有点儿老夫老妻的感觉。
屋里的烛火被外面的风吹来晃晃悠悠,险些都要灭掉。
“咳咳!”卫渊和抵着拳头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连忙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喝下去。
“让你今天不早点回来!”
晋姝伸手将窗户关上,头也不回的责怪起他来。
自己身体啥样都不知道吗。
“我没事儿的!”卫渊和起身走到她身边,刚想把她抱起来,却见她手里拿着匕首,正在削一根木头。
阿姝哪里来的匕首?
他疑惑的想了想,算了,反正阿姝身上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些呢。
“要抱!”卫渊和小心扯着晋姝的袖子,让她先别动。
晋姝站起来让开位置,斜了他一眼,“三岁小孩儿啊?”
还要抱。
之前一口一个君子,清誉,名声,现在只要在一块儿,就非得搂着是吧。
卫渊和坐下来,将她搂过坐在自己腿上,得瑟的看着她,“不是三岁小孩儿就不能抱了吗?”
再说,阿姝明明都同意了的。
她瞄了他一眼,继续削着手上的木头,毫无感情的说着。
“抱什么抱,就你身上那二两肉,坐着我都嫌硌得慌!”
还好不是之前见面的时候那样,那才真是瘦得都脱相了。
卫渊和将下巴放在她肩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上的动作,“我有努力吃饭,会长肉的!”
再过些日子定然就不硌了。
阿姝分明就是口是心非,他抱都抱了,再说,又不是抱不起。
“你下午让我找的那个人我找了,他不在东大营里,目前在父王麾下,跟着另一个将军做前锋,这些日子派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卫渊和一动不动的抱着她,生怕她将自己的手给削了,眼珠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是吗?那就算了!”晋姝微微点头,只要他没事儿就行,别的她倒是无所谓。
“表妹今日给我送信来,说岩昆关目前一切都好,她现在很开心!”卫渊和跟她分享起一些事情来,大掌悄悄摩擦着她的小腰,不知道想做什么。
“暴风雨前的宁静!”晋姝眉头微挑,嘴角讥笑起来。
现在是还好,等国情稳定,国库充足后,大麗与金楠府势必会有一场大战的。
“嗯!”卫渊和自然也懂,现在边境的局势也不容乐观,“别担心,姨夫纵横沙场多年,没有谁比他更熟悉金楠府的地形,不会有事儿的!”
这件事儿,其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中。
之前表妹说,圈地为王的事情,竟然是阿姝给他们出的主意。
他还有些不相信,只有近距离接触过阿姝后,他才知道阿姝的胆子有多大。
“我不是担心他们,我是担心大麗的将士和百姓!”晋姝放下匕首,将已经成型的木簪,用打磨起来。
她轻声细语的说着,就像是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却又显得无比沉重。
兴亡,对百姓来说,都有不同的苦难。
卫渊和平眉微蹙,若有所思的点头,“阿姝,每个朝代都是如此,战争或者内乱永远不会消停!”
他宽慰不了晋姝,他也知道战争的代价是什么。
若是碰到一个能够体谅百姓的君王还好,若是碰到一个不能体谅,那便是灾难。
晋姝可没想那么多,要不是她爹要求她帮助边境,她才不会多管闲事。
哪怕是乱世,她大不了找个山头,直接占山为王,自给自足,逍遥自在。
不过现在是没可能了,她侧目过来,看着一脸沉重的卫渊和,抬手将他皱起的眉毛抚平,轻笑一声,“我可不喜欢小老头儿!”
卫渊和幽怨的看着她,他还年轻着呢,大好年华。
晋姝啧啧两声,低头在他嘴角印下一吻,忍俊不禁,“瞧你,跟个怨夫一样!”
“才没有!”卫渊和抓住她将木簪塞进袖子的手,吃味的询问起来,“这不是送与我的吗?”
“是啊,但是还没有上漆,现在送不了给你!”晋姝将木簪拿出来,在他面前展示了一下。
光秃秃的紫檀木簪,看着十分一般。
她想着今日打磨好,明日上了漆,等阴干后再送给他的。
“不用,我就喜欢这样的!”卫渊和从她手里夺过木簪,欢喜的看着,当即就把自己头上的玉簪取下来给换上。
“怎么样?合适吗?”他炫耀似的看向晋姝,眉眼间满是开心。
“合适,但是…”也不用这么着急吧,等她上个漆再戴,不然看着太普通了。
“合适就行,没有但是!”卫渊和温和的笑起来,就像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儿一般,高兴坏了。
根本就听不进去晋姝别的话。
她可笑的看了他一眼,“随你!”
真是的,太心急了。
后面空了,再给他准备点儿别的东西吧。
“我也给阿姝准备了礼物,咱们两个真是心有灵犀!”卫渊和将手头的玉簪放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袋子。
晋姝莞尔一笑,这人倒是越来越厚脸皮了。
卫渊和将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里面是一条小金锁项链,看着倒是有些年份了,做工不俗。
他将项链递到晋姝手里,轻言解释着。
“这是我祖母给母妃陪嫁的礼物,母妃给了我,她说若是遇上心爱的女子,就可以把这金锁赠予她。”
他如今遇上阿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东西交给她。
晋姝拿着金锁,只觉得格外烫手,她不想收下的,又怕卫渊和伤心,她犹豫的看向他,“要不然你先替我保管着!”
“你真的想将我死气不成!”卫渊和冷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行!”今日不收也得收。
别以为他不知道阿姝在打什么主意。
晋姝看着手里的金锁,又见他这样严肃,估计他又想岔了,“好好好,我收,我收!”
“我只是怕我弄掉了而已!”
她向来不喜欢带首饰,身上连个多余的首饰都没有。
卫渊和这才放缓了脸上的表情,心中轻叹一声。
若是这金锁真的有用,他倒是恨不得锁住阿姝的心,让她再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你替我戴上吧!”晋姝将金锁给他,撩起自己的长发,温柔的笑道。
卫渊和笑起来,连忙小心翼翼的给她戴上,心里愉悦起来。
只是他手笨,不经意间会碰到晋姝白嫩的脖颈,直叫他整张脸都红透了,才将项链给她带上。
晋姝将头发放下,看他这般纯情无辜的样子,真是心里喜欢的紧。
她舔了舔嘴角,在卫渊和慌乱的眼神中,一把将他摁在椅子上,一口咬住他凸起的喉结处。
“不…阿姝…”卫渊和仰着头,紧张得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见他越羞涩,晋姝越来劲,手指玩弄着他的衣带。
“你要是不想被外面的人听到……”晋姝露出玩味挑逗的笑容,小手轻而易举的穿过他的衣襟,落在他腰间软肉上。
“再说,你浑身上下哪里是我没有见过的!”
晋姝勾唇一笑,像极了强迫良家妇女的恶霸。
卫渊和满脸爆红,说话都磕磕绊绊,甚至不敢对上晋姝的眼睛,“不…不行,阿姝……别…”
别这样,他真的抵挡不住阿姝的撩拨。
要是因此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真的无颜面对阿姝啊。
而且外面还有那么多侍卫呢。
他抓着晋姝作乱的小手,用几近恳求的眼神盯着她。
饶了他吧。
晋姝眼眸半眯,得意的笑起来。
她并没有收回手,就是喜欢他这副任人蹂躏的小可怜模样,“我要是不同意呢?”
她还没有调戏够呢。
卫渊和盯着她勾人的眼神,退无可退,红着耳根,小声的对她说道。
“只……只要你嫁给我…以后,都可以!”
到时候他就是阿姝的人了,她想干嘛都行,只是现在不行。
“你这算盘打的!”晋姝收回手,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下去。
“我是真心的…”他都在开始准备聘礼什么的了,绝对不是跟她开玩笑。
不过这事儿得瞒着她,暂时不能泄露出去。
卫渊和郑重的看着她,十分肯定的对她说着。
晋姝点头,是是是,可她没打算这么早成亲。xǐυmь.℃òm
她笑而不语,可在卫渊和看在她就是不同意。
他烦闷的搂过晋姝的小腰,两人难舍难分的亲吻起来,直到月上树梢,夜半三更,晋姝都还没有从他院子里出来。
卫渊和穿着单薄的亵衣裹在被子里,全身都红完了。
他无力招架的看向正在脱衣服的晋姝,轻声劝慰起来。
“阿姝……不,不好吧……要不…要不我出去吧……”
卫渊和额角跳动的厉害,他怎么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呢。
他是真的怕万一流言蜚语传出去,对晋姝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他说着就坐起来,准备往外走。
晋姝脱了外袍,盘腿坐在床边,闭目开始修炼,“随便!”
卫渊和披上衣服走到一半又愣住了,他见晋姝不搭理他,咬咬牙,还是往外走去。
结果他一出去,发现外面一个侍卫都没有,赶紧又溜回来把门关上。
“外面…外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卫渊和惊奇的看向晋姝,忍不住询问起来。
他都惊呆了,不可能的啊。
他院子里向来是最多侍卫防守的。
晋姝微微睁眼,打量了他一眼,轻飘飘的说道,“云朗一早就把人叫走了!”
真是甚得她意,有眼力见。
云朗这家伙!卫渊和握紧拳头,明日定要让他知道什么是规矩。
“你走吧!”晋姝瞟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
“我…我要不然睡地上吧!”他这一个人都没有,他能睡哪里去。
该死的云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入赘女婿呢,这是他的屋子啊。
他明日一定不会放过云朗的。
卫渊和可怜兮兮的看着晋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晋姝也不给他回个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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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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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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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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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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