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跟她熟悉的也只有陈家和辜家,晋大夫和宋猎户不算在其中。

  这笔钱不多,只是笼子上有些费神,还有兔子的食物,但这都是可以解决的小问题。

  赵氏一时间有些不敢点头,晋姝趁机给她加了一把火。

  “婶子,别犹豫了,快些答应下来,到时候咱们过年好分钱啊!这多耽误一日可就得少很多银子呢!”www.xiumb.com

  赵婶子是个实干家,责任心又强,就适合干这个。

  “行,婶子跟你干了,不过咱真不能五五,顶多三七,二八都行!”赵氏咬死不愿意对半分。

  “婶子………”晋姝还要开口。

  “你别多说了,婶子不会改变这个决定的!”赵氏却是一口咬定。

  行吧,晋姝不多劝说,当即就带着赵婶子去找村长了。

  “又要买地?”村长看着面前的晋姝和赵氏,神色略微不自然,眼底划过一抹疑惑,“买来干啥嘞?”

  现在打仗了,他们居然还有钱买地,不可思议。

  “就买来搭棚子!”赵氏端着得体的微笑对村长开口。

  那块荒地就是个边角料,这么多年了也没人买,她还一直拿来当堆柴的地方呢。

  “村长,别磨蹭了,快去量地去!”

  晋姝见不惯这么磨叽的时候,催促着村长赶紧拿着尺子出去。

  村长只得点点头,“等着,等着,我把烟袋子放下了!”

  他想着晋姝家里还住着一位贵人,不敢跟她发生冲突,刚才是他想岔了。

  等她们出了院门,一旁择菜的村长夫人满脸阴沉,该死的赵氏,端什么架子,真以为她靠着晋大丫就能享福了不成。

  村长慢悠悠的测量完了地,算好面积,写了地契,落款是赵氏的名字。

  “九分地,因为是荒地,所以便宜,三两五钱就够了!”村长吹了吹面前的地契,笑着向晋姝她们说道。

  晋姝摸出银子,爽快的付了钱,没想到这么便宜。

  “行,等我空了去县衙给你盖章啊。”

  村长接过晋姝递来的银子,数了数,点点头。

  解决完买地的事情,晋姝跟赵氏回去的路上。

  晋姝看向赵婶子,声音柔和的说道,“婶子,还是麻烦你找青牛哥他们来建院墙吧,我明日把图纸画出来!”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赵氏笑着答应。

  “那行,晚上你们一起来家里吃饭吧!”晋姝想着赵婶子送了礼,怎么着也得一块儿吃顿饭才是。

  “别别别,你们慢慢吃!我们家人多,不去给你添麻烦了!”赵氏当然不会同意。

  她今日占了晋姝这么大的便宜,还要去吃饭,那她内心可过意不去了。

  “就这么说好了,婶子,晚上等着你们啊!”晋姝可容不得她拒绝,反正都是家常小菜,吃个饭有啥。

  和无奈的赵婶子分开后,晋姝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家中走去。

  晚上,大家可算是一起高高兴兴吃了一顿饭,晋姝还跟他们喝了两杯。

  送走赵婶子一家,晋姝关上门,晋菡搂着她的腰,脸上的两个梨窝荡漾起来,“阿姐,我晚上要跟你一起睡!”

  “可以,快去温习功课!”晋姝没拒绝,她怎么会拒绝跟一个小美女一起睡觉呢。

  “哦耶!”晋菡立马松了手,欢快的跑回屋子里。

  “师傅,我也想跟你一起睡!”喝的醉醺醺的赫连茵凑过来,说的话让晋姝嘴角忍不住一抽。

  她戳着赫连茵的额头,用力摇头,嫌弃的叫了一声小青。

  “她多大你多大!小青,赶紧带她回屋洗把脸!”

  小青忍着笑意,赶紧过来把赫连茵扶住,“赫连小姐,小青扶您回去休息了!”

  晋姝无奈摇头,转身带着三宝去后院溜达了。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晋姝不信这个,但她得带着某只吃撑的小猪散散步,消消食。

  三宝牵着晋姝的手,迈着小步子挺着大肚子,一晃一晃的走着。

  “阿姐是不是给你说过,不能吃那么多!”晋姝虎着脸,使劲揉了一把三宝的小脑袋瓜,没好气的看着他。

  “不撑……”三宝倔犟的咬着手指,灵动俏皮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后悔。

  明明就是大鸡腿勾引三宝的,不是三宝想多吃啊。

  晋姝还能说什么,瞧那小肚子,看着比西瓜都还要圆。

  “算了,找你二姐去,我去给你抓点儿山楂熬水喝!”

  不然这小子今晚别想睡觉了。

  “糖葫芦!”三宝一听山楂马上就想到了甜甜的糖葫芦,他拍着手蹦哒起来,眼里充满期待。

  哼哼,美得你!晋姝孩子气的看了他一眼,小鬼,下次再敢吃那么多她就要打手了。

  晋姝拎着一坛刚泡好的果酒,前往晋大夫的药庐。

  “晋大夫?”见门虚掩着,晋姝径直推门而入,半点不客气。

  可她唤了一声,屋子里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是出诊去了?可出诊不带顺手关门的吗?

  “晋大夫,你在不在啊?我用点儿你的山楂!”

  晋姝又吱了一声,见还是没有反应,只好自己动手了。

  她把酒坛子放在桌子上,点着蜡烛,推开药庐的门,寻找起山楂的存放位置。

  怀里的小青蛇伸缩了一下身子,从她胸口探出来,嘶嘶的吐着信子。

  另一边的屋子里,一个黑袍男看着凳子上被他刺中大腿,嘴巴堵住的晋大夫,声音幽魅,“你在紧张?”

  他长长的黑色指甲划过晋大夫的脖子,一缕鲜血渗出来,“所以,这是你在意的人!”

  “若是本护法杀了她,岂不是可以让你伤心!”

  “让你伤心就是让毒医满意,到时候他一定可以赐我一枚长生丹的!你说是吧?假老怪!”

  黑袍人眼中充满杀戮之意,灰白的眉毛从眉尾拖到了下颌角,脸庞看着不男不女的。

  “!”晋大夫忍着大腿上血流不止的痛意,轻哼一声,将头别开,闭上眼睛,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情绪。

  “别想骗我!本护法一向很聪明的!”黑袍男声音拉的老长,指甲轻轻拨动他大腿上的匕首。

  见晋大夫疼得呲牙咧嘴,他开怀一笑,对着隐于黑暗的下属开口,“曼陀,去杀了她!”

  他要让假老怪也尝尝什么叫做心痛。

  晋大夫直勾勾的看向他,杀她?哼,自讨苦吃。

  他刚才只是不想连累晋姝而已,他死了也就死了。

  不成想这人眼神如此毒辣。

  黑暗中,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看我做什么?反正你也救不了她,一会儿你就看着本护法是怎么凌辱她的吧!”黑袍人得意的靠着书桌,抚摸过桌子上的医术,眼中中满是轻蔑。

  没想到啊,没想到,江湖有名的假老怪居然会隐藏在这种犄角旮旯的小山村,当一个乡野大夫。

  看来他们红莲教的毒医,早就赢了。

  啧啧啧!可惜啊!

  只是过了几十息,外面都没有任何动静,他吩咐出去的下属也没有回来。

  黑袍男眼底一闪而逝的茫然和怪异,掐算着时间。

  不应该啊!

  他快速来到晋大夫面前,匕首放在他脖子上,“外面是什么人?”

  肯定出事了,他的下属武功可不比他弱多少。

  “唔!”晋大夫翻了个白眼,他嘴里还塞着布团呢,怎么说话,真是烦躁。

  黑袍人一把将他嘴里的布团取下来,匕首更靠近了一些,殷红的鲜血擦着刀锋滚落。

  “快说!”

  他竟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听到。

  黑袍男面上闪过一丝紧张。

  “隔壁家的小姑娘!”晋大夫舔了舔干涩惨白的嘴皮,有气无力的开口,双眼暗沉了些许。

  “别跟老子开玩笑!”一个村姑,怎么可能会将他的下属解决得悄无声息。

  黑袍男压低声音,手中一用力,皮肉翻滚,晋大夫闷哼一声。

  只可惜双手使不上劲儿,只能看着他的血染红了衣襟。

  “骗你做什么,就是一小姑娘!”晋大夫呲牙,忍着痛楚,艰难的开口。

  娘嘞,痛死人了。

  他本来就没说谎啊,他看着逐渐慌乱的黑衣人,眼底闪过一抹奸笑。

  看来晋丫头是个有良心的,知道帮他。

  黑袍人冷哼一声,举起手中的匕首,“既然你不识趣,就别怪我先送你去见阎王!”

  反正毒医也没说过非要活人,死人带回去也是一样的。

  “嘭!”大门猛地被人踹开,两道银光闪过,黑袍男一惊,身影往后一闪,想要躲开射出的暗器。

  可他刚一闪,一条青色的小蛇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口咬在他小腿上,害的他整个人身形不稳,噗通一声跪坐在地上。

  弓弩里飞出一把箭矢,直冲黑袍男的胸口,他目眦欲裂,赶紧先往晋大夫身后躲去。

  “啊!”箭矢没入他另一条完好的大腿。

  这下是真的起不来了。

  就在他咬牙准备对着晋大夫捅刀子时,晋大夫坐在凳子上,双脚点地,椅背用力往后一靠,击飞他手中的匕首,一记铁头功使出来,黑袍男脑袋一震,直接满头金星旋转。

  晋姝闪到他身边,扶住晋大夫的椅子,手中的匕首亮出,刺穿黑袍男的胸膛。

  “唔……”一大口暗红色的鲜血呕出,黑袍男双腿咯噔两下,顿时没了气息。

  晋姝再次补刀。

  晋大夫被溅了一脸血,赶紧出声叫停她的动作。

  “够了,够了,晋丫头,他都被你捅成刺猬了!快来看看我的伤口,哎哟,哎哟哟,痛死我了!”

  晋大夫挣扎着,身上的两处伤口都在不断流血。

  要是再流一会儿,他就真得去见阎王了。

  晋姝扭头,在黑暗中看清了他痛苦的面色,匕首划开捆着他的绳子,从旁边找了两块步,让他捂着伤口。

  点亮屋子里的蜡烛,晋姝这才看清晋大夫伤的有多重。

  “啧……”晋姝看着晋大夫腿上的伤口,那血都流了一地,幸好没有划破动脉,不然得死翘翘了。

  晋大夫此刻面色惨白,脖子上有好几道痕迹,衣服上也满是鲜血,看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晋姝看着胆战心惊,将地上爬过来的小青蛇捞起来踹进怀里,无语的询问起晋大夫,“你又被仇家找上门来了?”

  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袍男尸体,晋大夫歪着头,老眼含泪,“可不是吗,一群王八蛋,居然敢偷袭我!”

  这都第几次了,他抬起没事儿的那只脚,狠狠揣在黑袍男身上。

  她竟然从晋大夫脸上看出了一丝委屈,晋姝汗颜。

  “别管他了,我先帮你处理伤口!”晋姝看着马上就要失血过多的晋大夫,感叹了一句他精神头可真好。

  都这样了,还能挺住没倒下。

  晋姝这一提醒,晋大夫才反应过来,“哎哟,痛死我了!”

  他赶紧一头栽倒在床上,捂着伤口哀嚎起来。

  他不知道今年是不是点背,都第几次受伤了。

  晋姝摇头,抿着嘴角,憋住笑,轻声开口,“你捂住啊。我去给你拿药!”

  “止血药在我床下面呢!哎哟哟,疼死了,疼死了!”晋大夫咬着后槽牙,疼得眼泪花直冒,声音都低了两分。

  晋姝见状赶紧从他床下面拖出来一个木头箱子。

  打开一开,林林总总上百瓶药整齐的摆放在里面,嘴角微微一扯,“那一瓶啊?”

  总不能等她一瓶一瓶得去找他,估计他都要升天了。

  “黄色的,哎哟!”晋大夫想要扭头,结果正好碰到他的伤口,一股血腥味再次涌出,疼得他彻底忍不住了。

  “别嚎了,别嚎了!”晋姝听得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糟老头子,一天天的被寻仇。

  也不知道他是刨了人家祖坟还是非礼了人家老母,都在下死手。

  晋姝将黄色瓶子找到,倒出两科止血药递给他。

  不过这伤口,得缝针吧。

  晋姝假装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针线包,眼底划过一抹戏谑的光芒,“我帮你缝缝伤口吧!”

  “什么?等会儿,等会儿!”什么叫缝缝伤口?

  晋大夫一听,睁大双眼,惊恐的看着她手里的针线,“我是人,不是猪肉,怎么能够动针线呢!”

  小丫头,吓死个人了噢!

  晋大夫激动的挣扎,满脸都写着拒绝两个大字。

  晋姝从他屋子里找到了一坛所剩无几的白酒。

  “不是,晋丫头,你玩真的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晋大夫扭动屁股,往床里面靠,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堪极了。

  他以为就是开玩笑呢。

  “谁跟你开玩笑,不缝针,你腿不想要了!”

  这么深的伤口,等它慢慢愈合,浪费时间又浪费药材的,况且夏天这么热,万一感染了呢,多不划算。

  还是缝针来的快。

  “别别别,我自己慢慢养!”晋大夫板着一张脸,拼命想要拒绝。

  晋姝又找来一把剪刀,对他露出一抹惊悚的笑容,“晋大夫,我很快的!”

  说着,她咔嚓两声剪掉晋大夫的裤腿,将手里的白酒倒在他伤口上。

  “哎哟,娘嘞!”升天了,升天了!

  晋大夫一声尖叫再次划破寂静的夜空。

  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脚趾头都抓紧了。

  晋姝加快手中的动作,将他的伤口缝合起来。

  晋大夫痛的浑身都在颤抖,当他看到腿上针线穿梭时,更是急得手都麻木了。

  苍天啊,她什么门派的,路子这么野,他是活生生的人啊!

  晋大夫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抓住床单,已经无力反抗。

  晋姝快速将他的伤口缝合好,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行了,你放心吧,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她剪掉最后多出来的线头,非常欣赏自己时隔三年再次动手的作品。

  单身几十年的手,就是稳呐!

  晋大夫哆嗦着嘴皮,目光涣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你你你…你走吧!”

  他怕他忍不住想要刀了这丫头。

  太可怕了!

  晋姝挑眉,感叹了一句,“唉,好心没好报哦,就当药钱了,行了,那我走了!”

  她还说让晋大夫也欣赏欣赏的,看来是没机会了。

  晋姝瞥了一眼地上已经开始僵硬的尸体,面露遗憾的走出去。

  晋姝拎着一小包山楂离开了。

  回到家中,晋菡已经完成了功课,洗了澡,坐到床上正在运行归旭心经。

  三宝则是躺在她身边,捂着小肚子翻来翻去。

  看到晋姝端着碗进来,晋菡奇怪的询问道。

  “阿姐,我怎么听到晋大夫的惨叫了呢?”

  “被人暗算了呗!”晋姝轻轻耸肩,走到床边,一把将三宝拎起来。

  “来,喝山楂水!”晋姝粗暴的将山楂水喂到三宝面前。

  “喝不下!”三宝鼻尖动了动,微微摇头,小脸就跟面团捏出来似的,白白嫩嫩。

  “喝了你就不撑了!不是药!”晋姝捏捏他的小圆脸,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正好长长记性,看他以后敢不敢憨吃憨涨。

  晋菡半跪在床上,担忧的看着三宝,“三宝,甜的,快喝,不然你又说肚子难受了!”

  三宝听到甜的两个字,小眼睛猛地一亮,端起海碗就开始吨吨吨。

  “唔……”结果喝进嘴里,他才感觉不是甜的,味道怪怪的,他不想喝了。

  晋姝一个眼神飘过来,三宝咬牙,全部喝了下去。

  这是她故意不加糖的,小孩子要少吃糖,吃多了不好!

  其实也不多,就成年人的两口,晋姝看三宝喝点那么艰难的样子,眼神有些微妙。

  明明就不难喝好吧。

  喝了山楂水,晋姝又给他揉了揉小肚子,很快三宝就舒服的睡过去。

  晋姝空下来,带着干净的衣裳洗漱去了,刚才估计身上溅起血了。

  真烦!

  躺在床上,晋姝看着左边的弟弟,右边的妹妹,突然感觉有些热。

  真是甜蜜的负担。

  一觉到天亮,训练完的晋姝扛着锄头下地去了。

  她得去看看田里的水稻怎么样了。

  忙活一上午,一身都被汗水浸透,晋姝摘下帽子扇了扇风。

  希望过了八月能凉快点儿。

  扛着锄头走在回去的路上,身后有车轱辘的声音,晋姝走到旁边避让。

  “喂,村姑,你知道你们村儿大夫家在哪儿吗?”马车在她身边缓缓停下,马车前头坐着的一个年轻女子声音尖锐的朝她询问起来,趾高气昂。

  晋姝看都没带看她的,径直往前走。

  “喂,村姑,问你话呢,哑巴了不是!”年轻女子拧眉,非常不满她的态度,凶巴巴的瞪着她,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算了,珍珠,去问其他人吧!”马车里传来一声略显烦躁的女音,听着柔柔弱弱,倒是有些悦耳。

  被称为珍珠的女子冲晋姝背影冷哼一声,“是,小姐!”

  什么人嘛,问个路都不知道回答一声。

  她眼珠子一转,从旁边赶车的车夫手里抢过鞭子,在经过晋姝时,她扬起手中的鞭子,对准她的背脊就是一鞭子。

  晋姝侧目,轻松抓住鞭子,用力一拽。

  “啊!”女子没想到晋姝能抓住鞭子,她没来得及扶住马车,直接从马车架上摔下来,惊呼一声,脸蛋朝下。

  “吁~”车夫赶紧停下,慌张的看着重重摔倒在地的年轻女子,大叫起来,“珍珠姑娘!”

  他飞快跳下马车,想要去搀扶她,又怒目看向晋姝,“你这村姑好狠毒!”

  竟然将珍珠姑娘拉下马车,还好他车速不快,不然珍珠姑娘肯定惨了。

  “呸!”晋姝一道口水就给他喷过去,扛着肩上的锄头,冷笑一声,“眼瞎就去找个好大夫治治,还珍珠,我看是只傻猪吧!”

  至于地上惨叫的女子,晋姝理都不曾理会。

  活该,自找的!

  车夫搓了一把脸上的口水,面色铁青,“你……”

  “啊!”地上的女子捂着脸艰难的爬起来,鼻血从她指缝中流出,嘴里也是鲜血直冒,一颗残缺的大牙掉落在满是尘埃的路面上。

  看上去伤势格外惨重,让她忍不住痛苦的叫出了声。

  晋姝不屑一顾,迈开步伐接着往回走。

  “站住!”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只见一道满头珠翠,一身华服的少女撩开帘子走了出来。

  她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怒气,看了一眼地上的侍女,姿态高贵的走下马车。

  可惜,晋姝并不打算鸟她,反而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站住!”少女看晋姝还不停下,又地喝一声。

  旁边的车夫谄媚的对少女弓腰,“小人这就去将她抓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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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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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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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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