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二媳妇捅了捅自家男人两下,看着屋子里一堆从晋家拿回来的东西,心里有些不安,脸色莫名紧张,“他爹,这样能行吗?你怎么能听娘的话,闯到人家家里去呢!”

  姚老二媳妇儿扯着袖子,烦躁的看了家里得瑟的其他人几眼。

  要是她知道这东西是闯进人家家里拿的,她肯定会拦住她男人。

  这可是犯法的事情啊。

  姚老二媳妇儿糟心起来,手里的糕点也不香了。

  “你懂什么,不就是借他们一点儿东西用用,到时候大哥有钱了,再还给她们不就行了!”

  现在晋家就一个老婆子和两个丫头,还有一个没有断奶的娃娃,她们能干啥。

  姚老二喝了一口酒,醉醺醺的摆手,一脸无所谓。

  旁边喝的满脸通红的姚老汉跟着点点头,脑袋昏沉沉的耷拉着,“老二说的是,再说,这些东西又不值钱!”

  他们进去的时候也没觉得晋家有啥变化,都是破烂玩意儿,好点儿的家具都没有,就一些破布条子,她们村子里说出来的几百两银票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

  “李氏也是,不知道把……嗝…银子藏哪里去了!”

  “翠花,你就没盯着点儿?”

  姚老汉看了姚氏一眼,觉得眼前雾蒙蒙的,语气不怎么好,有一股子质问在其中。

  姚氏对她爹有些惧怕,小时候挨打挨多了,条件反射。

  她退后一步,“没,没看到,我婆婆做事向来谨慎,她不会让我看到的!”

  “不中用的东西,养你这么大干什么吃的!”姚老汉厌恶的摆摆手,在炕上翻了个身,手里的酒差点撒了。

  “不过你家这酒还不错,来,老二,喝!”

  他也好久没有喝过这种好酒了。

  姚老二举起坛子给自己倒了一碗,“没…没有了,爹,喝,喝了咱们又去晋家拿就是了!”

  在他看来,晋家就是他妹子的婆家,两家关系也不差,吃点喝点儿她们家的东西又咋了。

  姚氏濡了濡嘴皮子,站在旁边,绞着手,心里有些难过。

  她脑海中好像划过什么,莫名的一痛。

  姚娇看着自家阿爷和二叔,一股酒味儿,臭死了,要不是家里就这两间屋子,她都不想待这儿。

  姚老汉和姚老二砸吧砸吧嘴,两个人都已经喝多了,脸庞潮红,手脚发软。

  “去,给老子做点儿吃的!”姚老二吆五喝六的对着姚氏吩咐道,仰头又把手里的酒给一饮而尽。

  “诶诶!”姚氏连忙点点头,刚准备踏出屋子。

  嘭~

  姚家堂屋大门直接被人从外面踹开,两块破板子咔嚓从门上飞出来,径直飞到姚老汉和姚老二面前。

  迎面而来的门板直接把姚老二给盖翻在地,手里的碗啪嗒一声碎裂,他也一屁股坐在碎裂的碗上,发出惊天一声怒吼。

  “啊,屁股……”

  他的屁股,屁股,痛死了,姚老二直接清醒过来,目眦欲裂的大叫一声。

  “他爹!”姚老二媳妇儿也被门板子撞了一下,但是情况没有这么严重,连忙扑到姚老二身边,惊慌的看着他。

  旁边的姚氏和姚娇也被吓得不轻,姚娇立马躲在姚氏背后去。

  两个正在吃点心的小子也一屁股从凳子上跌坐下去,嘴里包着的糕点差点没把他们两个噎死。

  “咳咳……”

  “咳咳…水!”

  “狗剩,狗剩!”姚老二媳妇见状又赶紧过来给她儿子拍背,然后扭头对着逆着光的身影大叫,“你谁啊?”

  隔壁屋子的田氏和姚老大媳妇儿正在说话呢,听到声音跑出来,看着面前手持匕首的蒙面人,以为是讨债的来了,脸色顿时一白。

  “你……你是什么人?”田氏强撑着身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害怕的看着她。

  “你别乱来啊,这可是白天!”田氏余光看了一眼旁边,可就她们这破屋子,还能有啥可以用的武器,就是根破棍子。

  她可没有勇气拿棍子跟土匪对抗。

  姚老二媳妇儿这才发现她蒙着脸,手里还拿着刀的,立马就住了嘴。

  晋姝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寒冷的打量着她们,歪着脖子,冷笑一声。

  她慢慢朝田氏靠近,姚老大媳妇儿往后退了退,浑身僵硬的躲在田氏旁边,龟缩着脑袋。

  屋子里所有人都是一模一样惊恐的表情,个个不敢乱动,尤其是被碎片划伤了屁股的姚老二,将嘴给捂的严严实实的。

  只有姚老迷迷糊糊的,没怎么察觉,还靠着炕边来了一句,“把门关上啊!嗝儿……等会儿……等会儿……”

  等会儿李氏那老婆子找来了怎么办。

  姚氏拉着姚娇躲在角落中,丝毫不敢大叫。

  姚娇惊恐的躲在姚氏背后,“姑姑,救我,救我!”

  她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外面,晋姝一把拎起田氏的衣领,匕首落在她脖子上。

  “不…别杀我,别杀我,我有钱,我有钱,好汉,好汉!”田氏脑袋甩的跟拨浪鼓一样,丧着老脸,欲哭无泪。

  前两天和尹氏干架的巴掌还在脸上挂着,这会儿更是怕的要命。

  晋姝松开她,给了她一个眼神。

  田氏懂,她懂,她立马转身回屋拿钱去了。

  至于她身后的姚老大媳妇儿,被她凶狠的眼神一瞪,顿时就吓得不敢乱动,呆愣的站在原地。

  她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这种强盗求财不求命,可她身上没钱啊。

  眼看着强盗走过来,姚老大媳妇儿没办法,咬咬牙,从自己的胸口掏出来一个布袋子。

  “好汉,我只有这些了,这是我给我女儿当嫁妆的银镯子,我就这一个了,饶了我,饶了我!”

  姚老大媳妇儿心痛的滴血,但是没有办法,保命要紧。

  这是她最后的私房钱了。

  田氏也哆嗦着手从屋子里走出来,听到老大媳妇儿的话,差点没气撅过去。

  这婆娘还背着她藏了东西,好家伙,她还是今天才知道的呢。

  “嗯?”晋姝抢过她手里的布袋子,倒出来一块有点儿沉的银镯子,然后对田氏嗯了一声。

  田氏立马就把手里的钱递过来,才一块碎银子。

  晋姝摇摇头,捏着这碎银子,睨了颤颤巍巍的田氏一眼。

  田氏眼神躲闪,根本就不敢看她。

  下一秒,晋姝把钱砸在她脸上,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手起刀落,一条湿气有点儿重的泛白舌头从田氏嘴里滚出来。

  “唔…”随着鲜血涌出,剧痛袭来,田氏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

  “啊…”姚老大媳妇儿尖叫一声,被这么残忍的动作吓得通体发寒,下身一抖,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她两眼一翻,也跟着晕了过去。

  “娘!”姚氏打算冲出来,被晋姝一脚给踹翻在地,噗通一声砸在地上,脑袋磕着头,径直晕了过去。

  “啊!”

  将手上的鲜血在茅草上擦去,晋姝迈开腿走进屋子里。

  姚老二媳妇噗通一声就给晋姝跪下来,他儿子躲在她怀里,嘴唇抖得厉害。

  显然他也看到了外面发生的事情,八九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躲在他娘怀里,畏畏缩缩。

  “好汉饶命,饶命啊,我……我没钱,我没钱啊,好汉,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们,我们会还钱的,我们马上就有钱了!”

  姚老二媳妇脸色大变,头上冷汗直冒,一股寒气直窜天灵盖。

  她…她是真的没钱啊!

  可她又不想像她婆母和嫂子一样,直接对着晋姝磕起头来。

  砰砰砰的声音听着都觉得痛,两三个响头下头额头立马变得红肿。

  不过她旁边,姚老大媳妇儿的儿子愤怒的握紧拳头,冲晋姝大喊一声,然后扛起旁边的板凳,“你这个强盗,你还我娘命来!”

  “金茂,不要!”姚老二媳妇儿大喊一声,想要拉住他,可惜为时已晚。

  晋姝抬脚踢飞他手里的凳子,攥住他的胳膊,咔咔两声,两条胳膊就被卸了。

  一拳砸在姚金茂的脸上,两管鼻血喷涌而出,晋姝一脚将他给踢到一旁去。

  噗通~姚金茂摔倒在地,眼冒金星,捂着大腿哀嚎起来。

  “啊!金茂!”姚老二媳妇心疼的叫了一声,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怀里的儿子也被晋姝抢了过去。

  “不要,不要动我儿子!”姚老二媳妇儿哀叫起来,跪着祈求道,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不停的给她磕着头。

  “不动也可以!”晋姝的匕首在他脸上拍了拍,又是一股尿味儿传来,她厌烦的拧眉,多大的小兔崽子了,自己的雀儿都控制不住,没出息。

  她压低声音,尽量听起来有些粗砺,像个中年男人的嗓音,看了姚老二媳妇儿一眼。

  “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让爷好好瞧瞧,就放过你儿子!”

  她的匕首尖儿指着瑟缩在角落里的姚娇,冷笑一声,话语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双眼还绽放出淫荡的光芒。

  姚娇刹那间脸色煞白,紧紧捂着自己的衣领。

  姚老二媳妇儿犹豫了一下,可就在她犹豫的片刻,晋姝的刀锋划过她儿子的脖颈,一串血珠子滚落,染红了他的衣领。

  “不!”姚老二媳妇儿瞪大了眼珠子,伸手制止了她的下一步,颤抖着从地上站起来,艰难的走向姚娇。

  姚老二面如菜色,捂着嘴,屁股下面已经是一摊血,浸透了他的裤子。

  而她手里的这个男孩则是哭丧着脸,浑身抖得厉害,就跟小鸡仔子似的,“娘,救我,救我,你快扒了她!”

  而他嘴里这个她,还是他的亲堂姐。

  姚娇捡起身边的东西朝着姚老二媳妇儿丢过去,“你敢动我,滚,滚开!”

  也顾不得眼前的人是她二婶了,“爹,娘。救我,救命啊!”

  所有东西都丢完后,姚娇挥舞着双手,拼命阻止姚老二媳妇儿靠近她,脸色涨的通红,头发也凌乱披散下来。

  “娘!娘!”

  “放开我,你敢动我我就让我爹打起你,打死你!”

  姚娇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屈辱,惊声尖叫着,大声喊着她爹娘,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要是在这里被扒了衣服,还怎么嫁给岳公子,不可以,不可以。

  可惜,姚老二媳妇儿的大手已经攀附上她的衣领,她经常下地干活,积力气不小,常年处于深闺的姚娇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娇娇,是二婶对不起你,你也不想看到你弟弟死在他手里吧?二婶以后一定把你当亲生女儿来疼爱!”

  姚老二媳妇儿眼神空洞,可手里的东西没有停下,毫不犹豫的就扒掉了她的外衫,撕拉一声,衣服都碎了。

  “不要,二婶,放开我,放开我,我会死的,我不要,我还没有嫁人呢,二婶…”

  姚娇拼命捂着自己的胸口,凄惨的大叫着,她泪花滚滚,靠着墙壁,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不要啊!”

  姚娇凄厉的声音犹如杜鹃泣血,嗓子都给叫哑了。

  又是两层衣服,姚娇直接被扒来只剩下一件肚兜,瑟缩着身体,已经彻底叫不出来了,眼神透出无限的悲凉和愤怒。

  白皙的皮肤上也满是抓痕,她紧紧捂着胸口,些许春光泄露。

  晋姝不屑的笑了出来。

  噗通~

  晋姝直接把手里的小犊子给踹飞在地,姚老二媳妇儿也彻底停下手来,眼神麻木。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啪!”姚娇趁机卯足了力气,对她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姚老二媳妇儿捂着脸,却没有还手,只是赶紧跑到自己儿子身边,将他护在身下,紧张的看向晋姝。

  满屋子的酒味儿,晋姝挥了挥鼻尖萦绕的气息,匕首在手中旋转两圈,最后钉在姚老二面前的木板上。

  “好汉,好汉,我……”姚老二吞了吞口水,艰难的开口,可他嘴笨不知道说什么,连求饶的话都忘了说。

  这不,晋姝不高兴了,直接抽出匕首,对准他的胳膊,就是狠狠的两下。

  那只手偷了晋家的东西。就用那只手来偿还吧!

  “啊!”姚老二痛的满脸涨红,再也忍不住大叫一起,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胳膊,往后倒去。

  屁股上的碎片插的更深了。

  姚老大媳妇儿愣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没敢吱声,只是抱着儿子的手紧了紧。

  “你……个强盗,你不得好死!”姚老二捂着自己的手,痛苦的呲牙,对着晋姝直接辱骂开来。

  晋姝没有理会,紧接着来到姚老汉的身边,看着醉醺醺的姚老汉。

  晋姝扭动了一下脖子,骨头咔咔作响。

  酒好喝是吧?当然好喝了,也不看看是谁的酒,不过这酒可不是那么好喝的。

  晋姝眼神犀利,看着自己年过半百的老头儿,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这老家伙没少破坏她家里的东西吧,晋姝看着他的头发,刀光一闪。

  晋老汉脑袋上的发髻坨子直接滚落下来,只剩下一撮短发。

  晋姝吹了吹匕首上的头发渣子,摇摇头,对准他的两条胳膊就是用力一扎。

  “嗷!”

  姚老汉闷哼一声,可惜还没有清醒,只是下意识的知道痛,忍不住叫出了声。

  晋姝用力再一挑,他的右手手筋被挑断,剧痛来袭,姚老汉一睁眼就对上晋姝凶狠冷漠的眼神。

  酒糟鼻里鼻涕直流,姚老汉看着鲜血翻涌的胳膊,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爽吧!”

  然后晋姝趁他清醒的时候,把旁边酒坛子里最后的一小口酒淋在他上来上。

  “啊,啊啊,啊啊啊!”姚老汉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

  白酒混着鲜血,那滋味,啧啧啧!

  晋姝满意的站起来,看着屋子里这一群横七竖八的人,拿起桌子上她的衣服擦了擦。

  这下,她就高兴了。

  晋姝抬脚往外走,来到姚老大媳妇儿的面前。

  舅母?她也配!

  晋姝抬脚狠狠踩在她的脚踝上,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

  “唔……”姚老大媳妇儿痛的醒过来,一看她已经坍塌的脚踝,闷哼一声,又晕了过去。

  最后,晋姝来到姚家逼仄的灶房,就是几块木板子搭起来的破地方,但是里面堆满了从晋家拿回来的米面粮食猪肉。

  若是以前,晋姝肯定舍不得这些珍贵的粮食,但是现在,被姚家碰过的东西她都觉得恶心。

  算了!思虑再三,晋姝把米面给收了起来,剩下的,就当喂狗了。

  她拿出打火机,直接将姚家的灶房给点燃。

  随着浓烟滚滚,晋姝扛着两头大肥猪消失在杏花村。

  等晋姝扛着两头安静的大肥猪回到晋家,院子里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老李氏坐在院子里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双眼无神。

  晋姝把猪丢进猪圈中,拍了拍身上的泥巴。

  “大丫,你回来了?东西呢?”老李氏从地上弹起来,快步走到晋姝身边,根本就不像身子骨不好的老人。

  她凑到晋姝面前,眼巴巴的看着她。

  怎么就带了猪回来啊,她的米面存货呢?

  “烧了!”晋姝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找林木匠买套桌椅去!我去一趟镇上!”

  家里连张凳子都没有,晋姝也是服气了。

  她对老李氏交代了一声,然后就牵着大黄往外走。

  她们的被褥全湿了,一时半会也干不了,她还想晚上好好睡觉呢。

  大黄聿聿的叫了两声,终于可以出去了。

  “啊!”老李氏扶额,气的呲牙咧嘴,心头打紧。

  不过她并不认为大丫是吃亏的主,姚家肯定被她教训了一顿,可惜她没看到怎么教训的,一点儿都不解气。

  大丫也没说错,她是得去买套椅子去。

  不过嘛……

  “你不给钱给我,我怎么买?”老李氏向她伸出手,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她得把她的银子好好存着,这是给三宝娶媳妇儿的银子,可不能用。xiumb.com

  老李氏的如意算盘打的框框响,可惜晋姝根本就不会同意,她捏着光洁的耳垂,脸色淡了下来。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钱都给你掏了?”

  还敢问她要钱,小心手给她打折。

  老李氏立刻就把手给缩了回来,嘟囔了两句,“没良心的丫头!”

  晋姝翻身上马,朝着镇里的方向而去。

  她得抓紧,一会儿还得去给陈铁牛换药。

  临江府的一处幽静别院中。

  “一千四百三十二,一千四百三十三,一千…”

  一个穿着劲装的少女举着手里的长剑,朝着固定的方向挥舞着,嘴里数着次数,脸上大颗大颗的汗水滚落,地面上都有一滩小水汪了。

  武涛胆战心惊的站在旁边,武博埋怨的盯着他。

  “你说好好的,你让郡主学什么武,你瞧着弄得,一整天了,还在舞剑,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武博心疼的看着自家郡主,也不算是埋怨,就是有点担心。

  从今个儿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挥剑,出了吃饭喝水出恭,就没停下来过,汗水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不仅是她,旁边还站在两个照顾赫连茵的婢女,她们拿着毛巾端着茶杯,忧心忡忡的对视一眼。

  “又不伤身体,你怕什么,等郡主觉得累了倦了,她自然会放弃的!”武涛耸肩,握紧他的佩剑,神色坚毅,只是眉心还是夹杂一丝担忧。

  可终归是好的,总比郡主日日待在屋里发呆强多了。

  若是郡主真能坚持下去,那他都得拍手叫一声好。

  “你觉得郡主是会放弃的人吗?”武博直摇头,满脸无奈。

  挥剑一万次,也多亏那晋姑娘想的出来,不想收郡主为徒就直说,何必这样为难他家郡主呢。

  “不放弃最好!”武涛挑眉,摩擦着自己的佩剑,笑容意味深长。

  武博心里叹气,盯着赫连茵的动作,语重心长的交待着,跟个老父亲一样,“郡主,慢慢来啊!累了咱就休息!”

  真不知道图啥。

  赫连茵摇头,汗水浸透了她的衣领。

  “我不累!”

  这三个字她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手中的力道也软了两分。

  可一想到未来师傅许下的承诺,她就还能坚持坚持。

  毕竟未来师傅是唯一一个看到她脸没有嫌弃的人,她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她们就该是天生的师徒。

  等着,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恍惚间,琅台县的蒲县令带着秦松毕恭毕敬的在下人的引导下走进来。

  武涛给了武博一个眼神,然后把蒲县令他们带到一旁的亭子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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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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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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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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