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为村子名声着想的幌子,自以为是的凌驾于她人之上,晋姝对付这种人可是有丰富经验的。
晋姝看着痛哭流涕的许萍,心中的不满一点儿都没有消失。
其他村民面面相觑,周围安静的可怕,就连村长都害怕的退后了两步。
眼前的大丫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姑娘,反而像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许萍她们就是活该送到嘴边的肥肉。
武涛低头看着拽紧自己衣袖的少女,“郡主莫怕!”
他还以为郡主是被晋姑娘的狠辣给吓到了。
毕竟他家郡主这般金贵的身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荒唐又残忍的画面呢。
要是一会儿场景太血腥,他一定会拉着郡主离开的。
少女噙嘴,眼睛亮闪闪的,她掀开帷帽的一角,站在石头上,饶有兴趣的观看着,“我没怕啊,就是太刺激了,我有点紧张!”
她的恩人想做什么?好奇!
老李氏拉了晋姝一下,眼神复杂,“大丫,够了,别玩过火了!”
晋菡倒觉得没什么,佩服的看着晋姝,偷偷给她递了一个肯定的小眼神。
玩?她可不是在玩儿,这是在办正事儿呢!
晋姝唾弃的看了许萍一眼,随便她磕多少头,内心都毫无波澜。
“表哥!”她叫了秦松一声。
秦松侧过身,几个膀大腰圆的仆妇虎着一张脸从阴影里走出来,看着都让人害怕。
她们和那群侍卫都是晋姝让秦松帮忙去府城中借的。
至于找谁借的,眼下已经很明确了。
本来她是打算今晚挨个上门找她们算账的,谁知道她们反而先来找她掀摊子了。
正好,免了她寻人的功夫,还可以多收拾几个。
“奴家姓沈,是府里的嬷嬷,还请姑娘尽管吩咐!”
带头的仆妇给晋姝行了个正当的礼仪,态度诚恳。
搞得她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麻烦几位嬷嬷了,帮我把她塞进猪笼子里吧!”
晋姝点点头,随后指着地上的许萍,面色冷漠的对她们安排道。
许萍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比她强壮的仆妇朝她走过来,吓得连连后退,一边哭一边挣扎,“不要,不要,我不要浸猪笼,我不要,当家的,救我,救我啊!”
她不断往后退去,嘴里呼救,却没人敢理她。
就连她男人都害怕的躲在一旁,根本没敢上前帮她一下,
两个仆妇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面不改色的摁住她的脖子,仿佛这种事已经做了成千上万遍。
秦松带来的猪笼不大不小,空间还挺宽敞,另一个仆妇拿起猪笼,直接从头上给许萍套了进去。
“放开我,放开我,当家的!尹姐姐,救我啊!”
许萍被吓得六神无主,眼前天昏地转,一张哭花的脸看着狼狈不已。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想挣扎都没有办法。
套好了一个,周围鸦雀无声,可村民们眼里流露出的惊恐却做不得假。
晋姝看着地上剩下的六七个笼子,抬起手指,对着蹲在人群中瑟瑟发抖的另外几个妇人,一一点名。
“还有,她,她,她们两个,这个!一并给我装进去吧!”
刚才叫嚣的最凶的不就是她们吗?叫啊,怎么不接着叫了。
一群瓜怂。
被点到名的尹氏和羊氏惊慌失措,另外两个妇人一看有她们,立马钻进人群中,准备向外跑去。
她们可不会接受晋姝的安排。
凭什么她们要被浸猪笼。
可她们还没跑两步,就被外围的侍卫给揪住衣领,又丢了进来。
空旷的中心处,她们几个瑟缩成一团,手臂胡乱挥舞着,脸上的泪痕一条接一条。
“救命啊!村长,村长,快救救我们!”
“晋大丫,你又不是县令,你凭什么让我们浸猪笼,我跟你没完,我死了也会变成厉鬼来找你的,你放开我!”
“不可以,不可以!住手!”
或许是晋姝点到的人太多,人群中又有她们的亲人,连忙将她们围起来,大声的质问着晋姝。
反抗的人多了,她们也就有了底气。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中年男人看着被抓了的婆娘,脸色铁青,可眼下不是怪她的时候,先救命要紧啊!琇書網
“大丫,看在大叔的面子上,你就放过你婶子吧,你这样是滥用私刑,是不对的!我们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就放过她们吧,今天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活!”
他挡在自家媳妇儿面前,极力恳求起晋姝。
他读过几年书,了解些大麗律法,立马就跟晋姝反驳起来,他瞪着眼珠子,试图说服她。
“滥用私刑?这不是将她们想要用在我身上的玩意儿,让她们亲自试试吗?”
“放心,你要是觉得不好,后面儿尽管去县衙告我,但是现在,给我让开!”
晋姝玩弄着自己的指甲,轻描淡写的开口,说到最后,她才有了一丝震慑的意味,对中年男人低喝道。
空出来的几个侍卫立马把这些阻拦的人拉开,不管他们如何挣扎,这群妇人还是被装进了猪笼子里。
晋姝不免为定北王府的人点赞,不错,着实很有眼力见儿。
“救命,救命!”
“放开我,放开我!”
被丢进猪笼子的妇人竭力挣扎着,一边耸动笼子试图钻出去,一边大喊大叫起来。
寂静的黑夜因为她们的叫声显得格外恐怖。
尹氏想着大嘴,不断叫着,心里已经在骂娘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大丫,大丫,婶子错了,你放过我吧,婶子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我不想死啊!呜呜呜!”
几个妇人挣扎的头发凌乱,脸色潮红,可晋姝依旧无动于衷。
对于即将面临的死亡威胁,没有一个人不在怕的。
晋姝看着她们或多或少都有几分熟悉的面容,蹲下来对她们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放心,几位婶子,我就是让你们体验一下,不会要你们小命的!”
可在她们几个妇人眼里,晋姝就像催命的黑白无常,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哪里还笑的出来。
看到她们惊恐的面容,晋姝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草叶子,丢给沈嬷嬷一个眼神。
沈嬷嬷立马就明白了,一手拎起一个猪笼子,直接将她们丢进了河里。
猪笼子上都是绑了绳子的,她们也不会被冲走,只是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和浪潮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厉害啊,晋姝对沈嬷嬷投去又一个赞许的眼神!
“啊!!”在几个猪笼子都整齐丢进去的那一刻,所有村民都都尖叫出声,吓得捂住眼睛。
大丫……她她她……她怎么敢的!!
那可是活人啊,活人!
“救命……咕嘟咕嘟……”
“不得好死……”
咕嘟咕嘟!
被丢下去的几个妇人已经快要吓疯了,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可更多的还是恐惧,在水里泡了这么两个来回,简直要命。
浮上来的笼子,沈嬷嬷又用棍子给她摁了下去,不带给她们机会的。
老李氏死死攥住帕子,造孽啊,家里怎么出了这么个小祸害,要是把人弄死了可咋整。
她的一颗心脏都差点停下了。
吃了好几口水,晋姝让沈嬷嬷把她们给拉起来。
噗通~
笼子里的妇人被倒出来,一个个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都往外吐水,嘴里甚至还有水草。
其中两个晕死过去的,沈嬷嬷上去就是两个巴掌,给她们拍醒了。
“咳咳…”
“救……救命……”几个妇人害怕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死鱼一样躺在地上。
四月底夜晚的气温并不高,凉风一吹,她们皮肤上鸡皮疙瘩直冒,脑袋也格外清醒。
“娘!”羊氏的两个儿子赶紧朝她奔过去,给她裹上衣服。
“晋大丫,你现在满意了吧!我娘都这样了!你好恶毒的心肠!”吴家大儿怒吼一声,愤怒极了。
“满意?我不满意!既然你说我恶毒,那我就要做实给你们看!”
晋姝阴笑着回答道,眼神中充满寒意。
这才那到哪儿,开胃菜呢。
“你……”吴家大儿震惊的看着她。
其他村民也是吓得浑身颤抖,相互依偎在一起。
村长都已经看愣了。
他想着,要是之前自己制止了许萍就好了。
晋姝走到一个刚捞起来的妇人面前。
看着面前的绣花鞋,妇人头发上的水珠低落在地上,她弯着腰正吐水,被吓得一愣,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你你……你还要干嘛?”妇人欲哭无泪,已经彻底被吓懵了。
“村子里说我勾搭男人的话你是听谁说的?”
晋姝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不屑一笑。
“我……我听羊婶子……说的!”妇人不敢隐瞒,立马指着羊氏,将她抖了出来。
她捂着衣服,羞愧的低下头。
“伍氏,你放你娘的狗屁!不是我说的!”
原本早死不活的羊氏立马精神抖擞,对着她破口大骂。
晋姝的眼神一扫过来,羊氏立马就服软了,“没……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是我传的呀,陈氏……都是陈氏说的……”
羊氏指着人群中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大声控责起来。
反正跟她没关系。
被指到的陈氏脸色瞬间大变,搂紧自己的孩子,哭丧着脸,“跟我没关系,不是我,不是我,我是听隔壁的春华姐说的啊!”
她急的跺脚,连忙解释起来。
怎么,怎么还怪在她身上来了。
晋姝踩在一块石头上,颇有一种土匪的霸气侧漏,眼神扫过每一个胆战心惊的村民,“今天,只要把最初传谣言的那个人给我找出来,我就放你们回去,要是找不到,你们就都得给我下水泡着去!”
村子里就这么些长舌妇,反正她今晚这样找,一定能找到源头。
她倒是要看看,究竟谁。
她又看了一眼那个抱孩子的妇人,“那她人呢?”
看来是没在这里了。
“她……她在家!”妇人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你去把她给我找过来!”晋姝斜了她一眼。
“好…好好好!”妇人抱着孩子,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连忙就要走出去。
“孩子放下,你自己去!”
想跑?晋姝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
“不……”妇人腿一软,搂紧自己的孩子,她哪里舍得。
晋姝看向她旁边的村民,拿出两块银子,“你去!”
这个人她没记错的话,纯粹就是来看热闹的。
男人眼前一亮,还有钱拿?“没问题,没问题,我认识春华嫂子!”
说罢,他快速冲去人群。
晋姝收回眼神,看向跟缩头乌龟似的一群妇人,“你们……接着给我说,还有谁参与了!”
“你们又是听谁说的?”
“我听隔壁的隔壁的王婶儿说的!”
“那你呢?又是听谁说的?”
“听我小姑子秀娘说的!”
“我听我妯娌说的!”
……
一通串供下来,基本上说她坏话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
约莫跪了二三十人在地上,个个面色惊恐。
而在此之前,有一个村民溜了出去,趁机在村子里大肆宣叫起来。
“快快快,晋家大丫要把你们的婆娘浸猪笼了!快去河边!”
在家准备睡觉的村民立马从床上弹起来,飞快往河边奔去。
被那个男人骗来的妇人们纷纷瞪着晋姝。
“不就是说你两句坏话吗?我说晋大丫,你敢拿老娘怎么样!”刘氏也在其中。
上次晋姝将她踹翻她还没有找她算账呢,今天正好碰到她,她可不服气。
刘氏站在人群中,仿佛鹤立鸡群,她叉着腰,一张尖酸刻薄的脸拉的老长。
“你们怕什么,有种你就把老娘的嘴缝上,不然我就要说!”
刘氏在村子里是个混不吝,向来无赖又跋扈,她瞪着晋姝,一副晋姝敢拿她怎样的表情。
其他妇人闻言呲牙咧嘴的低下头。
糟了,刘氏这个蠢货。
也难怪她不怕,她没有见识到晋姝先前的手段,所以觉得无所畏惧。
晋姝拍拍手,对她微微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准备了针线?!”
说罢,沈嬷嬷拿着粗长的针走出来。
大家眼睛都瞪的老大,那不是给畜牲缝合的针吗?老粗了。
晋姝满意极了,她可是把所有工具都备齐了的。
秦松站在后面,嘴角一抽。
小丫头可真行。
赫连茵紧紧抓住武涛的胳膊摇晃着,激动的开口,就差没冲上去抱着晋姝大腿磕头了,“武叔,武叔,你快想想办法,我一定要拜她为师,刺激,太刺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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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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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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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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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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