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成结未散的缘故,谢枝虞无法扯被子将自己单独裹起来。
他想要沐浴,苏荷却摸着他的腰窝哄劝。
“乖,再动后半夜就别想睡觉了。”
谢枝虞脸色顿时难堪又羞恼,他扒拉开苏荷的手,抿着唇闭上眼睛,像是不愿面对这荒唐又氵㸒乱的一切。
看样子是恢复了冷静。
想来事已至此,既然已经无法改变发生过的一切,那就只能忍气吞声,谋后而动了。
就在这时,苏荷突然开口,“对了,厨房熬的补药,你别喝了。”
眼睫一颤,谢枝虞看向她,却发现苏荷不知道已经盯了他多久。
四目相对,她眸中含笑,语气意味深长。
“改日让青梧重新去抓过一副药,这次他应该没注意,我们正是要孩子的时候,补药里怎么能有大黄,麝香之类的避孕之物呢?”
像是真的这样以为,苏荷语重心长地叮嘱,某个地方用力一紧,隐晦地威胁。
“切记下次莫要再弄错了,否则我可是要生气的,枝虞也不希望我再纳侧夫吧?”
谢枝虞疼得难受,额间冒出了细密的热汗。
他咬着唇,像是在克制不发出丢人的嗓音,此刻听了苏荷的话,却难以开口。
怕一张嘴,便如她所愿,唇齿间溢出脸红心跳的口申口今来。
像是没有看到他的艰辛,苏荷垂下眼帘,手指捏着他柔顺的发丝。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年纪本就比我大了一轮不止,若是再迟下去,生不了孩子了可怎么办?”
说着一些混账话,苏荷压根不在意谢枝虞心里怎么想。
反正她又不是来讨好他的,他也不配。
苏荷算是完美拿捏了虐文小说里的精髓,言语侮辱,身体玩弄欺虐,还把他当成生孩子的工具。
不断地在精神心理方面打击他,贬低他,让他看清现实中,身为一个男子是有多么的可怜可悲。
他再厉害,读再多书,身份再如何升华又怎样?
此时此刻,还不是要被迫接纳她的所有。
哪怕厌恶到极致,也无法反抗。
那种刻骨铭心的无力感,如同宿命的被掠夺,即便再不甘心,拼命反抗,也只会一次次见证自己的悲惨。
这个过程,但凡心智不够坚韧者,都容易崩溃,被逼疯。
谢枝虞还能忍下去,说实话,苏荷还是挺佩服他的。
果然,欲成大事者,都要先学会韬光养晦。
半个时辰后,苏荷拔*无情,一把推开刚才还喜欢黏着的谢枝虞,懒散地起身,准备去沐浴。
青梧已经烧好了水,苏荷一唤,就把水抬入了沐浴的小隔间。
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木桶,看材质,是上好的木料做成的,少说也得好几两。
地上还铺着柔软的绒毯,踩上去脚感很好,就是经常会换,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距离木桶不远,还有等高的长桌,上面放着一些瓶瓶罐罐跟盒子,还有一些干枯的草药,像是用来泡澡的。
其中还有难得的精油,跟澡豆做成的类似肥皂的东西。
这两样东西可都是需要大价钱才能买来的稀缺物件,通常只有王公贵族才有渠道买得到。
但看谢枝虞这里,好像还不止一种。
原主可没那么多银子供他活得那么精细,所以说,他其实暗地里有的是银子,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拿着原主的银子。
且眼睁睁看着原主因为赚银子,身体垮成这副鬼样。
目光落在水中的倒影上,虽然不明显,但也可窥一二。
瘦的有些过分了,内里虚耗损伤也很大,得好好调养。
看了眼桌上那些精细用品,苏荷勾了勾唇角,放开了用。
夫妻一体,他的就是她的,她的还是她的,不必讲究那么多,她不嫌弃他。
水声太大,传到了还躺在床上的谢枝虞耳中,他看着一地的污秽,又想到被弄脏的浴桶。
此刻再去阻止已经晚了,他又实在起不来,苏荷动作的太狠,他的腰钝痛得厉害。
片刻后,又闻到某种精油的香气飘过来,他整个人顿时更不好了。
“公子,需要我进来服侍您吗?”
敲门声响起,动静不大,青梧的嗓音刻意压低,但他知道他家公子听得到。
谢枝虞本想让他进来,又不愿让属下看到他这么一副被摧残弄坏的模样。
“不用,你去重新烧一锅水。”
虽然浴桶已经被弄脏了,但他实在无法忍受带着一身的黏腻入睡,所以退而求其次地换水清洗。
快半个时辰后,苏荷舒舒服服地走出来,谢枝虞看到她身上穿着他的白色里衣,瞳孔猛然一缩。
天蚕丝织成的柔软里衣堪堪遮住苏荷的大腿根部,下面什么都没穿,肤色白的晃眼。
她似乎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妥,一边挽着过长的袖子,一边赤足朝他走过来。
“不知廉耻。”
他瞥开视线,小声低骂,紧皱的眉头可见他有多不喜。
但他耳根却泛红得厉害,几乎要滴血,藏都藏不住。
单纯只是因为谢枝虞屋内没备她衣衫的苏荷:“???”
都这样那样地深入了解过了,怎么他羞耻心还这么强?
见他把眼睛都闭上了,苏荷突然想调戏一下他。
“还是枝虞的衣衫穿着舒服,布料软的让我想时时刻刻贴身穿着。”
“要不改日你给我两件穿过的,我改成肚兜,如何?我原先的两件,都被你扯坏了。”
说着,还有些小委屈的模样。
谢枝虞本不想搭理她,可耳朵可不管他想不想听,尽数给他入了进去。
“荒唐!”
哪有用夫郎穿过的里衣做肚兜的,光是想象那画面,谢枝虞就一阵气血上涌,不知该羞恼还是气愤。
手指颤巍巍地指着门口,谢枝虞怒得有些失去理智。
“你给我出去!”
苏荷挑眉含笑,扯了扯下摆衣边,故意走得离他更近一切。
“你确定要我穿成这样走出去?若是被青梧瞧见了…”
谢枝虞:“你……”
屋内烧着地龙,暖和得很,苏荷没等到他的回答,就转身走去看那些从马车上搬下来的物件。
堆成小山堆高,占满了一张大桌子,地上也放了不少。
苏荷视线扫了一圈,从几个糕点盒下面抽出她的铁戒尺。xiumb.com
因为东西在下面,她需要弯腰,后背又正对着床榻那边,谢枝虞听见动静,怕苏荷又在弄什么幺蛾子。
睁开眼看过来,就正对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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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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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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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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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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