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这还有讲究吗?
时岁:“你能不能别说话。”
少年扬了扬眉梢:“你不选?”
时岁装聋,这种事干什么要问她,这人烦不烦。
“那也行。”少年轻笑了一声,把人横抱了起来,慢条斯理的说:“那就都试一下。”
时岁:“等等等……”
时岁有些崩溃,大脑有一瞬间短路,她被温年放在了床上,心道算了,于是伸手去扒拉温年的衣服。
她手上有些慌乱,手被冻得有些僵硬,也很笨拙,烦的不行,便问:“缠着了缠着了,腰带好难解。”
温年笑得不行,揉了揉时岁的脑袋,笑着说:“你怎么不说自己笨?”
时岁说:“那算了,我的好解,我自己解。”ωωω.χΙυΜЬ.Cǒm
说着时岁就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赤着脚踩着被子,房间里冷,外面还在落雪,屋内两位少年的心滚烫。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时岁的双手被半是强迫半是温柔的摁到了头顶上方,完全动弹不得,时岁烦道:“我不乱扑腾,你别压我手好吗?”
少年笑着说:“也行。”
说完少年当真放开了她的手,两手撑在她两侧,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滚烫,他的吻很轻,断断续续的落下,时岁有些喘不过气来,眼眶微微泛着红,眼睛湿漉漉的。
时岁轻咳了一声,搂住了他的脖子,抬头去亲了一下他的喉结,哑着声喊了一声:“冬至。”
“你亲哪呢?”少年笑了一声,吻了一下她睫毛上的泪珠,落下的吻又重了起来,他轻声说:“想哭便哭吧。”
时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时岁头皮发麻,意识一阵模糊,感受着少年身上传来的体温,缩在他怀里,轻轻喘着气。
……
时岁睡了一会儿才睁眼,有些懵,然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仰了仰头去看他,温年没有睡,还在玩她的手指,就这么捏了捏,然后,又放进嘴里咬了一下她的指节。
时岁:……你是狗?
他咬的不怎么疼,时岁还是把手指一缩,温年也看到她醒了,戳了戳她的嘴角,便问:“那么开心?”
时岁:“……要点脸,咱俩谁占谁便宜。”
温年笑着说:“一半一半吧。”
“毕竟你也说了,冬至娇气着呢。”
时岁翻了个白眼:“不行,你娇气个头,你哄我一下怎么了?”
少年又把时岁扯到怀里,亲了一下她的发丝,耐心哄道:“行啊,那委屈我们小团子了。”
时岁反驳:“委屈倒是不委屈。”
少年笑着说:“不委屈?”
时岁点头,因为这个委屈总让她觉着是温年配不上她的感觉,她不喜欢,她觉得两个人就是平等的,没有谁配不上谁。
“不委屈就再试一下?”
时岁:“……?”
说着温年觉得她脸颊上的头发有些碍事,便把她的发丝拨到了耳后,时岁吓得一激灵,赶忙道:“你碰哪呢?”
时岁急了,把人往那边一推,害怕道:“不试了不试了。”
少年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便说:“我就想帮你拨一下头发。”
时岁委屈的要死,默默的开始抹眼泪,边抹边说:“还要不要人睡觉了,气死我了,你这个狗东西。”
“亲就亲,你还咬我。”
“你知不知道你那狗牙咬人有多疼……”
温·狗东西·年:“……”
时岁眼眶泛着红,越说越委屈,温年捏了捏她泛红的脸,轻声道:“明天给你打回来吧。”
说着温年耐心的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时岁干脆也上嘴咬了一下他的指节,温年没有说话,连吭都没吭一声,温年却笑了一下:“看来真受委屈了。”
时岁说话带着哭腔,又软又奶,烦道:“你给我等着啊,看我明天怎么揍你。”
尽管温年觉得配合着时岁现在的语调说话,更像是撒娇,但还是很配合的说:“好啊。”
说着时岁叹了口气,这狗东西认错态度太好了,她又完全没了脾气,也有些困,少年捏了捏她的脸,说:“睡吧。”
时岁闭上了眼睛,又说了一句:“我们那儿,在成亲前有个环节,叫谈恋爱,我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但是那个阶段是培养感情的。”
温年轻轻“嗯”了一声,实话实说:“我不记得了。”
时岁睁开眼,听着这个话,又有些心疼,她那个世界多好啊,于是凑上前想去蹭一蹭他,却被他按着脑袋按下去了,懒懒道:“你老实点儿。”
时岁:“我就是想亲一下你。”
温年:“但我不只是想亲你啊,你到时候不还是哭着说我占你便宜?”
“也是哦。”时岁点了点头说,“冬至。”
“嗯?”
“我好喜欢你。”
少年亲了一下她泛红的指节,低声说:“我也是啊。”
*
翌日一早,时岁醒来时都已经有些晚了,昨天折腾到半夜,温年早上起来后,把地上的那些衣服给捡了起来,还叠的好好的放在床头,时岁感觉全身有些软,又找不见温年的人。
时岁撑着自己坐起来,想去拿昨天刺的腰带,有些有犯懒,找了一件披风披在身上,赤着脚就跑到了桌子前,坐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累,趴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开始看着那丑不拉几的腰带发呆。
她突然觉得这腰带有点丑,好像不太能配得上温年。
算了,丑也要带着。
时岁眨了眨眼,想着这个时间温年应该去上朝了,刚把针拔出来想刺绣,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
时岁下意识抬头,便看到是温年来了。
少年没有第一时间进来,他两手都拿着糖葫芦,先是探了个头看了屋内一眼,第一眼是怕时岁还在睡觉,不想吵着时岁,看到时岁已经起床了后,才放下心来,整个人出现在了门口。
少年穿着一袭白衣,领子掐了一点蓝,朝气俏皮,摇了摇手里的糖葫芦,缓步走了进来,把糖葫芦递给她:“你今天起那么早?”
时岁:“……你没去上朝啊。”
“皇帝抱恙,今日朝免了,去都去了,就顺手给你带了两串糖葫芦。”
时岁接过了一串糖葫芦,咬了一口糖,满嘴甜腻,温年拿着另一串,坐在她旁边,垂眸看了一眼那个腰带,时岁觉得这个花纹有点丑,下意识的往自己那边缩了缩,温年却说:
“嗯?还真想不到,糯米团全能啊。”
时岁:“……”你这如何夸的出口的。
温年见时岁是赤着脚,也没催她穿鞋,只是给她盖了一件披风在腿上,时岁习惯了被他当女儿一样照顾,只是自顾自的吃糖葫芦,不一会儿便吃完了,她把签子放在桌子上,舔了舔嘴唇。
时岁看着温年,却发现他手里的另一串糖葫芦,一口都没动。
还在奇怪,温年便把那串糖葫芦递给她:“给。”
时岁怔了一下:“你……不吃吗?”
少年懒洋洋道:“都给你买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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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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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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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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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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