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禁锢解开,霍止忧活动活动手腕,等着程一帆把她脚上的绳子解开后,她看好时机一脚踹了出去。

  “呃-”

  程一帆捂着肩膀,暗骂一声,妈的,小丫头片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霍止忧站起来撒腿就跑,可是自己现在不比上辈子,身体还是太弱了。xiumb.com

  程一帆立马恢复了过来,冲上去抓住霍止忧,忍着肩膀的剧痛,恶狠狠地说:“霍止忧!你他妈给脸不要脸了是吧?!非要我用强的?!”

  程一帆常年健身,力气很大,现在桎梏着霍止忧,让她动弹不得。

  失算了……

  要是上辈子,程一帆挨的霍止忧那一脚应该至少十分钟起不来的。

  阿逆,你在哪?

  怎么还不来救我……

  霍止忧挣脱的力气越来越小,心脏隐隐作痛。

  要不要这么倒霉!这个时候犯病?

  她眼睛里溢出不甘心的泪水,妈的,要是被这种垃圾玷污还不如死了算了!

  “呕——”

  听着霍止忧的干呕,程一帆面目狰狞,狠狠把她摔在地上,“老子愿意上你是看得起你!你他妈还嫌弃起来了?!”

  “咚—”

  身上突然一轻,霍止忧赶紧起来捂住胸口,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来人。

  阿逆……

  他来了……

  江逆发了疯似的,眼眶泛红,额头青筋暴起,紧紧咬着牙关,下颌线愈发凌厉,一字一句沉声道:

  “你找死?!”

  他每一拳都狠狠打在程一帆脸上,程一帆不敌江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脸上血肉模糊,颧骨都被江逆一拳捶得凹陷了下去。

  江逆掐住死狗一样的程一帆的脖子,缓缓把人往上提,直到程一帆双脚离地,江逆都没有松手,仿佛下定决心,一定要掐死这个垃圾。

  霍止忧看着这个样子的江逆,有些恍惚,仿佛上辈子的江逆回来了。

  “阿、阿逆,够了,别把人打死了。”

  疯狂的江逆恍若未闻,手上的力道也不曾放松。

  霍止忧是真怕江逆身上背上命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阿逆,我好痛——我好怕——”

  痛?怕?

  江逆瞬间松手,一个箭步冲到霍止忧面前,跪下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她:“不怕不怕,忧忧不怕,阿逆在呢,不怕……”

  江逆的声音有些颤抖,双手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安慰霍止忧还是他自己。

  “阿逆,胸口痛……”

  霍止忧小声抽噎着,好不可怜,江逆连忙掏出药来喂霍止忧吃下去,看着她煞白的小脸,红彤彤的眼睛和鼻头,心疼坏了,眼里又迸发出一阵杀意。

  “阿逆,我们回家好不好?”霍止忧吓得连忙抓住江逆的手臂,连连哀求。

  “好,回家。”

  江逆一听什么心思都忘了,脱下衣服,套在霍止忧身上,抱起她离开。

  霍止忧拿出手机打了个120,她怕错过黄金时间,虽然程一帆罪有应得,但他要是真的死了,那他们麻烦可大了。

  两人回到了家,江逆一言不发,把霍止忧放到沙发上。

  霍止忧知道江逆心情不好,就抱着他不撒手。

  “阿逆,你怎么找到我的?”

  她把脸埋在江逆怀里,瓮声瓮气地问。

  “当然是一直跟着你。”

  霍止忧出了门之后,江逆就跟了上去,一直看到霍止忧被程一帆抱上了车,他心中的怒火逐渐飙升,想上去制止,但是他知道这还不是时候。

  如果程一帆是想把霍止忧送回家,可以。

  如果程一帆意图不轨,那么他需要一个借口出气。于是也叫了一辆车跟着。

  江逆的车比程一帆的车慢,所以他下车后在那栋施工大楼一层一层的找,浪费了点时间,这个时候江逆的怒火已经到达顶峰。

  等找到他们时,江逆脑子里一直蹦着的一根弦断了。

  眼前的一幕使他恨不得手撕了程一帆。

  他后悔了,他就是个胆小鬼。

  他早就应该告诉霍止忧:你和他一起,我不舒服,所以,再也不要见他!

  霍止忧一愣,从江逆怀里探出脑袋。

  是的,没错,江逆把他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喜欢你和别的男生在一起!程一帆不行,谁都不行!”

  霍止忧顿时心花怒放,捧着江逆的脸,笑嘻嘻地说:“阿逆,你吃醋了。”

  “吃醋?”

  吃醋是什么意思?江逆今天做饭没放醋。

  “我没吃醋,我中午饭都没吃就找你去了。”

  霍止忧哈哈大笑,笑完了以后一脸温柔地看着江逆,两人鼻尖对鼻尖。

  “笨蛋阿逆,不是这个‘吃醋’。”

  江逆皱了皱眉,那还有哪个吃醋?

  “阿逆,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霍止忧的语气颇为得意。

  “哦?什么秘密?”

  “你喜欢我。”

  这句话是陈述句,江逆沉默了,霍止忧也没说话,房子里安静得不可思议。

  江逆喉咙上下滚动,他咽了口口水。

  “别—”别乱说。

  可惜话还未说出口,就被霍止忧堵住了。

  唇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江逆还没反应过来,“啵—”,霍止忧就离开了。

  江逆不可思议地眨眨眼,懵懂的样子戳中了霍止忧的心,她又覆了上去,含住江逆的唇。

  江逆此时身体热的发烫,他的脸被霍止忧捧着,根本动不了,他也不敢动,双手轻轻地搭在霍止忧腰间,想握住,但又不敢。

  霍止忧的小舌头轻轻勾勒着江逆的唇形,唇齿之间游走着她的气息,把江逆勾的眼眸迷离。

  四周的空气中氤氲着甜腻的气息,接吻的快感在对方是自己心爱之人时成倍叠加。

  他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下去了,可惜现在他脑子迷迷糊糊的,拒绝竟然先从嘴上开始。

  “忧—”

  江逆才刚刚张开一半嘴,就被霍止忧这个小色鬼得逞了,她灵动柔软的舌头滑进江逆口中开始作乱。

  一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江逆无师自通,紧紧抱住霍止忧的腰反客为主。

  霍止忧对江逆两辈子的感情在此时迸发,而江逆也忘记了所有顾虑。

  两人吻得忘我,意乱情迷,难舍难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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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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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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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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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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