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希望世界对他温柔以待,为此小鲤鱼愿意报之以歌。
她只希望白竭承载这锦鲤气运,诛邪辟易,有惊无险的完成自己的使命。
只要能陪着他,愿岁月细水长流,相濡以沫。
这么一想,身体上承受的痛苦,也就那么回事了。
不及再遇见他的窃喜。
和他同甘共苦,相守白头,便好。
青葱交缠,指间的温暖,流窜至心尖。
小鲤鱼心中一颤,不敢再希冀什么。
虽然她早已彻底化形为人,不再是一条卑微的的锦鲤。
可以放心大胆的追求诉说心中之爱,为他恪守道侣的职责,可是……
那朵清冽在凛冬的寒梅,可望却不可及。
明明触手可及,可这凛冽的寒风又扑朔迷离。
小鲤鱼明白,哪怕自己放手一搏,采摘了寒梅,也逃不过凋零成泥的命运。
孤芳自赏,留的住寂寥,守不住华芳。
她现在是采花贼,享受过昙花一现的美好,就不想放过占有的贪欲。
从此以后,他的一生无论盛放繁华与否,都要与自己息息相关。
她只做白竭的采花贼,只守着这株傲雪寒梅,只承凛冬之雪,不染人间尘埃。
十指连心,是他与她剪不断的羁绊。
小鲤鱼轻轻的趴在他的怀中,沐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皲裂的嘴角噙着幸福的微笑,合上的眼眸依稀间闪烁着他脸孔的模样。
小鲤鱼浑身呈粒子状,每承受住一丝痛苦,身体便分裂一块。
灵魂不灭,生命不熄!
撕心裂肺的痛苦,斩不断十指连心的羁绊,抹不灭小鲤鱼心中渴求的爱。
这些痛苦的形状,如亿万星河,散落在那完美的红裙倩影上,一丝一缕,一点一滴,皆是爱他的形状。
阳光推门入户,洒落在白竭的脸上。
今天,第一次和她一起起床,沐浴朝阳。
……
沉睡之中,大梦一场。
白竭做了一个梦。
梦里花落知多少,一睁眼便烟消云散。
他只记得,在自己绝望到歇斯底里之时,被拥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如今感受到怀中的轻柔,与淡淡的处子体香,那紧密的体贴,白竭似乎能感受到小鲤鱼的心跳,这一刻和她一起起床,一同沐浴朝阳。
白竭苦笑一声,果然逆境六分投,绝境靠鲤鱼。
他一生的运气,全部用来钓上这条小傻鱼。
宠溺的轻抚着那瀑布般的黑发,却触电般的一颤。
磕磕绊绊,密密麻麻的感触,仿佛碰触到三千世界的边缘,留下的不是大千盛世的繁华,却是硝烟弥漫的累累伤痕。
她累了,需要睡一觉。
白竭挣扎着起身,轻抚着她的俏脸,抹平脸孔上因为痛苦而褶皱的余痕,心疼绷紧了一根弦,每触及一分褶皱的肌肤,便疼了一瞬。
直到抹去小鲤鱼嘴角溢出的鲜血,那带着鲜红血丝,却情愫满满的眼睛睁开,不由自主的咬着指间,唇角溢出的也是满满的情溢。
“傻瓜!”
白竭紧拥着小鲤鱼,不顾指尖的颤动,拍了拍她虚弱的后背,有些自责,有些埋怨。
小傻鱼,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白竭心中苦笑一声,嘴角却洋溢着再遇的窃喜。
他弄丢的鱼儿,又自己跑回来了!
“小鲤鱼,我不该那样做,那样抛弃你……”
白竭眼神一黯,回想起弄丢小鲤鱼的失落,便是一阵的后怕。
所幸,他又用余生的气运,再一次遇见这条小傻鱼。
他明白了囚龙的深意。
不是让自己照顾小鲤鱼,而是小鲤鱼照顾自己。
可惜当时白竭自以为是,却没想到这一辈子,都被这条小傻鱼照顾,命中注定要与她相互折磨。
恐怕叮嘱自己的那一句,千万别让小鲤鱼跃龙门,也只是话中有话,让小鲤鱼不要背叛他,永远的活在他的鱼塘里,成不了蛟,化不了龙!
“你才傻!”
小鲤鱼冷哼一声,轻轻的咬在白竭脖颈上。
虎牙毫无威慑,因为根本不忍心让他感受到痛苦,或许只是为了以后的性福生活而提前磨牙的高瞻远瞩。
“白竭……我差点……差点就永远失去你了!”
“你知不知道,淹死的鱼是多么耻辱!”
小鲤鱼愤愤的轻咬着白竭的脖颈,在感受到背后温暖的抚摸,身体一颤,乖巧的颓丧在他的怀中,啜泣无声。
“没事了,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弄丢小傻鱼了!”
白竭轻轻的安慰着,小鲤鱼殷红着眼,咬着嘴唇,凝视着那诚挚的剑眉星目,弱气的说道:
“那……她们怎么办?!”
小鲤鱼怨气满满。
妇目前犯,还屡教不改,真是个胆大妄为的死渣男!
越想越气,只有她才对他好,这个呆子,为什么,偏要对她们执迷不悟!
小鲤鱼面色阴沉,怨气满满。
白竭头疼起来,竟然没想到还有羞萝场!
东躲西藏可能见不到明日的太阳,拐弯抹角必会乘着小船只头闯荡四方!
白竭身体一寒,刚想辩解什么,可话到嘴里却只剩下无奈的叹息。
“抱歉。”
他不配说抱歉,可却只说了抱歉。
小鲤鱼,是囚龙之女,却被悄悄安排守护自己,他自以为是的信守承诺,却小鲤鱼甘之如饴的默默相守。
他把握不住,却又贪恋难拒。
小鲤鱼莫名的委屈,她不想听到他说抱歉。
凭什么啊,老娘含辛茹苦的守护你,可不是让你蹙着眉头说抱歉!
“可我还想说的是,你与她们与众不同,你是我的鱼,我是你的生。”wWW.ΧìǔΜЬ.CǒΜ
白竭拥抱着小鲤鱼,感受到怀中颤抖的柔软,轻轻的抚顺她的发丝,认真道。
“你……听到了?!”
小鲤鱼脸色一红,有些羞脑,就像是中二宣言被听到了一样社死。
可略微抬头,望见的不是戏谑揶揄,却是唯有她的星辰之眸。
小鲤鱼忽然释然了。
她与她们毫不相同,从始而终,都是只为他还存在的锦鲤,余生之福,三生之幸运,全部寄托在那八尺之躯上。
小鲤鱼紧拥着白竭,想要抬头索吻,却又有些害怕。
只有胸前星期一的柔软……
虽迟,但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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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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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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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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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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