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弃一身荣耀,躬行一世理想,囚于东海,困于深渊,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见光明,不见永恒,百折不挠,我心依旧。
因为……
龙之归乡,志在四方!
囚龙,伤痕累累,每一处干涸的血色鳞片,都是说不尽的伤痛文学。
一双琥珀色的黄金瞳孔,就算在海渊沉浮百千载,游离的黑暗粒子,也抹不去龙瞳中隐藏的神光。
褪去金芒而暗淡的龙须,折断了一半,却依然威严肃穆,锈迹斑驳的巨大铁链,已经生长在龙身之上,嵌入龙鳞之中,浑然一体,牢牢的囚禁着是世间唯一的真龙。
“守夜于东,遥望向西。”
“夜新吾皇,寂寥荣耀。”
“人皇已至,寒夜誉纹。”
“万龙长吟,守叶之守。”
“古树凋临,命落于夜。”
“存魂零渊,岁月此人。”
守夜人,万古存。
夜新皇,龙树魂。
于吾已,长凋零。
东皇至,吟临渊。
遥寂寒,守命岁。
望寥夜,叶落月。
向荣誉,之于此。
西耀纹,守夜人。
横竖皆有意义,随着囚龙一声声誓言长吟,恒古的呼唤从未改变,守夜之人,夜夜如此,夜夜皆然!
守夜之人,万古长存。
夜新是吾皇,龙树是吾魂。
长夜于我,漫长凋零。
东皇归乡,临渊长啸。
遥望寂寥寒夜,坚守使命岁月。
遥望寂寥寒夜,古叶零落于月。
向荣誉,正为此。
西方火耀纹章,归于守夜之人。
白竭倾听着,那颤抖的龙吟,却格外的铿锵有力,诉说的誓言,铭记着使命。xǐυmь.℃òm
长夜余火,夜夜皆然。
所以,就需要,守夜人。
“守夜人夜渊,恭迎夜主驾临!”
囚龙恭敬长啸,海水激荡,隔绝着死寂的沉默,搅动起空气漩涡。
“夜主?!”
白竭凝视着那褪去金色而暗淡的囚龙,带着疑惑,询问道。
“吾是东海守夜人,千百年来,守护大洋,菏泽沿岸。”
“而守夜人,始于大炎始皇帝,政。”
似乎是在回忆往昔,黄金瞳闪烁着怀念的光芒,龙吟道:
“始皇帝,筑长城,在大炎画下天堑屏障,隔绝着妖魔入侵,而守护长城之人,便是第一代守夜人。”
“守夜之人,背弃一切,坚定信仰,化身暗夜,守护光明。”
“夜夜如此,夜夜皆然。”
“至今,已千百载岁月,而长城早已崩塌,妖魔横行大炎,可守夜人依在,不曾背弃信念。”
一滴晶莹的泪滴滑落,碰触着澄澈的海水,化作硕大的橙黄色龙珠,在潜渊中暗淡雾无光。
龙王不需要索求什么,只要看到那个同样躬耕于黑暗的主,便觉得一切的付出,物超所值。
“东皇之子,至尊之后,便是守夜人传承的薪火,倘若熄灭,这天下,将永远陷入暗夜,永不天明。”
“魂树已经背弃长夜,那参天大树早已从根部腐烂,而夜主也为此遭到迫害。”
囚龙低吟一声,虽困于潜渊,却耳听八方,知天下大事。
“龙王,您早已料到了?”
白竭也恭敬的回答道。
“夜主,叶鸣老贼,也是守夜人。”
囚龙没有直接回答,平淡的龙吟,却掀起千层浪,让白竭沉默不语。
如龙王长吟的誓言,守夜之人,皆是永不背弃大炎的理想之人,可叶鸣老贼,竟然是守夜人?
“夜主,守夜人源于叶家,叶新。”
“隐藏在根部,发源于阴暗的便是守夜人。”
“树叶飘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外露于树冠上的暗,便是守叶人,组成巡检司。”
“二者本是同根生,却逐渐反目成仇,在龙气陨灭后,世界上再无真龙之时,魂树早已凋零,根基早已腐烂,守叶人却篡夺着养分,盘根在大炎四处,汲取天下之养分,祸害苍生之福荣。”
“欺上罔下,宠奸除良,守叶人早已腐朽,魂树早已烂透,可守夜人却不忘初心,一直蛰伏在黑暗,静待长夜漫漫,薪火相传。”
白竭恭敬的聆听着,囚龙似乎自称为夜渊,平易近人宛若熟悉的长辈,循循善诱的教诲后辈,没有丝毫的桀骜和龙威。
“夜主,吾乃叶家老祖,真龙遗脉,羞愧于叶家背叛,已无言再见先祖,可为了救赎,便被囚于东海,静待吾主回来,传承魂树薪火,继承守夜之暗,拯救大炎苍生。”
“龙王何须此言?”
“每一位在暗中默默努力的守夜人,都是大炎的英雄。”
“他们的付出与牺牲,构造了大炎的繁荣之基。”
“而今大炎为妖魔所掌控,大厦将倾,人之将亡,正需要守夜人力挽狂澜,才能背水一战。”
白竭看向那伤痕累累的龙神,眼神不由自主的更加尊敬。
“守夜之人,本当如此,无需挂怀,夜主,还请不要拒绝,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囚龙看向一旁静默站立、恢复人身、宛若仙子的小鲤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请将魂树移植,生成龙气,让大炎死寂的龙脉复苏,尔后,独行黑暗,振兴大炎!”
囚龙郑重的长吟,狰狞的龙首带着祈求,俯首贴近在白竭面前,恭声长吟道。
“有何不可。”
白竭选择了继承。
魂树的因果有利有弊,却和他的使命一脉相承。
他是大炎唯一的皇子,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经历过童年灭族的灰暗,白竭已经不希望还有人像他一样,承受着莫名的伤害。
而龙魂树,可以恢复龙气,滋养真龙。
如今守叶人影早已背弃忘本,龙魂树枯萎凋零,不会产生龙气,龙气已经灭绝,而真龙也销声匿迹。
白竭已经明白,守叶人叶鸣老贼放他一马,逃出生天,或许这你是我为了龙气。
叶鸣虽然篡位成龙,却没有丝毫的龙气,名不副实,正需要魂树,培养新的守叶人,获取龙气,滋补自身。
“吾主参上,结北王之因,获真龙之果,承魂树薪火,守不眠之夜!”
囚龙从嘴巴里吐出一株璀璨夺目的灿金树苗,像是符文一样,闪烁着神光,照亮了潜渊,熠熠生辉下,铭刻在白竭的灵体之中,产生了融合反应。
“长夜如我,夜夜皆然!”
白竭右手捂住心口,站立在潜渊里,像是沐浴在黑暗中,守护着大炎长夜。
长夜浴火,别急有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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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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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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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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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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