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屏气凝神,抬头看向天空。
叶辰嘴角带着冷笑,准备根据魔帝记忆,时刻鞭尸。
老道士莫有钱褶皱的脸上若有所思,抚着斑白的胡须,仰视不语。
……
凛冬飘雪,黑云遮月,破庙幼乞。
小乞丐瑟缩在篝火旁,迸溅的火星,点燃的温度,却不能温暖幼小的身躯。
庙外依旧在飘雪,冷风如刀,以人为砧板,风一吹,入骨寒。
小乞丐瑟缩着,清秀的脸庞上有着些许黑色的泥污,漆黑色的瞳孔被生活所折磨却并没有失去所有神光,依然没有放弃生的希望。
些许赤色的火光,在黑夜中留下些微的光亮,小乞丐对此已经知足,不敢有些许奢望。
只盼夜快点度过,他已经食不果腹,只有最后一块梆硬的面饼了。
嗒嗒!
马蹄裹雪,在黑夜中传来奔亡的急促声。
小乞丐的心骤紧,不舍的扑灭篝火,躲在破败的石佛后,颤抖着隐藏着自己的幼小的身躯。
夜黑风高,来着不善,就算是八岁的小乞丐,也心知肚明。
噗通!
“咳咳!”
老妪狂呕鲜血,褶皱的老脸上长满了疲惫,从马背上摔下来还不忘将红色襁褓的女婴护在胸口,用血肉抵挡着大地的冲击,滚落着溅起了些许冰雪,在庙前覆雪的石砖上留下了生痛的痕迹。
“求求你!救救她!”
“快!他们就要追过来了!”
“求求你!咳咳!”
灰裙老妪的瞳孔中已经没有了神光,唯有血丝彰显着疲惫,嘴角呕吐着腥臭的血块,回光返照似的,焦急的呼喊着。
她在马背上看到一缕火光,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尝试着求救。
要是被他们追上的话……
老妪还没来的及想,就已经负伤力竭而死,最后做的,便是捧着襁褓中哭泣的女婴,放在胸口,仰躺着死在石佛前。琇書蛧
也许她死前,仍在祈祷吧。
“哇哇哇!”
女婴哭泣着,在破庙中除了呜咽的寒风,便显得格外刺耳。
小乞丐哆嗦着从石佛后跑了出来,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不知是冷风还是恐惧,小乞丐颤抖着,挣扎着看向老妪怀中哭泣的女婴,经过一秒钟强烈的思想斗争后,小乞丐迅速逃离了破败的庙宇。
他只是一个八岁的孩童,一个自顾不暇,疲于奔命的小乞丐,无能也无力卷入一场莫名的仇杀中。
他还小,不想死。
漆黑的破旧庙宇,冷风呜咽,伴着女婴哇哇的哭声,格外悲戚。
雪如絮,命如柳,在这寒夜中,一切都不值一提。
……
“妈的,畜生不如,胆小如鼠,竟然活生生的看着一个小生命在雪夜中自生自灭!”
“要是换做我叶辰,宁愿死也要救下襁褓中的女婴!”
叶辰故作义愤填膺,拳头紧握,唾弃着幼年魔帝的自私行径。
骚包的锦衣身影不自觉的面向诸位女帝,试图吸引着视线,就像是……一坨大便散发着只有行家才懂的香味,试图吸引苍蝇和蛆虫的光顾。
那时候的键盘侠,也是叶辰这样子的吧。
叶辰故作不经意的撩起黑色的发丝,一副云淡风轻却故作气愤的模样。
然而众女皆没有鸟他,女帝们可不是苍蝇与蛆虫,自然不喜欢压屎,依旧沉浸在魔帝的记忆中。
只有老道士莫有钱捂着眼睛,不忍直视。
“人性本恶,幼时就显露出自私自利的性格,蔑视生命,也难怪他会毫不犹豫的走上屠灭生灵的歧途!”
大炎女帝赢婉仪紧握着鲜血淋漓的右手,嘴角流露出嘲讽,评价着魔帝白竭,幼时自私自利,蔑视生命的性格。
“……”
白泽静默不语,脸色有点不对劲。
抓着染血的头发从而提起的头颅,不自觉的转换成双手捧起,心脏疼了一瞬,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紧盯着破庙中哭泣的女婴。
女婴冻得青紫的右耳畔,有一处细小却鲜明的蝴蝶状胎记。
而恰巧的是,白泽的右耳畔也有这么一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胎记!
白泽有种不好的预感,咬着牙,捧起血色头颅,凝视着天穹上的魔帝记忆。
“那个女婴要是自己的话……哥哥……难道是收养的么……”
白泽不经意的呢喃出口,微不可查。
“妹妹你没事吧?大仇得报,切勿波动情感,以免伤身劳神。”
魔帝未婚妻楚菁,柔和的拍了拍白泽的后背,纤手抚摸着柔顺染血的白色衣裙,安抚着白泽波动的情感。
“我没事,只是有点多想了。”
白泽轻启红唇,摇了摇头,说道。
随后,众女皆是不言,望向天穹,视线回到了破庙哭泣的女婴身上。
叶辰心中一恼,暗道得出其不意的装逼,来吸引女帝们的视线。
而贬低魔帝白竭,悄无声息的抬高自己,就是最好的方法。
要是有人做捧哏创造一个机会就更妙了……
叶辰在心中思索道,脸上依旧维持着气愤的神情。
“你们说魔帝白竭会不会原路折返,救下女婴?”
“老道我啊,在魔帝白竭眼中看到了强烈的挣扎,他很大可能会返回去救下女婴。”
青衫老道士莫有钱,摸了摸胡须,开口分析道。
漂亮!
捧哏这不就来了?
叶辰暗道自己不愧是天命之子,抓住老道士给的机会,迅速的整理着神情。
叶辰嘴角扬起了嘲讽的弧度来自龙王的微笑在嘴中运转,看向天空,愤怒的开口道:
“魔帝白竭真小人也!”
“十足的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之辈!”
“你为何这么笃定?”
老道士眼角露出讥讽,摸了摸胡须,回道。
“他要是能回去救女婴,我当场把你的拂尘给吞下去!”
“卧焯!”
“玩阴的是吧?!”
叶辰瞳孔大张,暴躁开口,有点气急败坏。
天穹上,小乞丐迅速返回,毫不犹豫的抱起女婴,狂奔而去。
“又在骗吃骗喝是吧?”
老道士讥讽着,不屑的冷哼道。
叶辰咬了咬牙,在众女的轻笑声中,暗骂魔帝白竭不干人事,支支吾吾的开口,试图挽回丢失的印象分。
“他……他……”
“魔帝白竭一定是迷路了!一定是!”
“迷路了还要带着女婴导航是吧?”
“你家地图是用哭声做定位的?”
“缺德地图是吧?”
老道士气势汹汹,绰绰逼人的来了个一键三连。
“……”
叶辰咬牙切齿默不作声,选择了隐忍。
众女轻笑着,并不在意“小丑”的即兴表演,哪怕此方世界,“小丑”名为主角。
……
“我不能放下她!”
“娘亲教过我……不能见死不救!”
“爹教过我不能无辜的死,更不能卑孽的活!”
“还有妹妹……我要去救女婴,为了妹妹!”
“为了死去的妹妹!”
小乞丐着了魔一样,在雪地里踉跄的返回,颠簸的身影,溅起了大片银雪,波澜了内心,却坚定了神情。
他此刻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去救人。
他有必须救人的理由。
妹妹,亲生妹妹曾经拼死救下他自己这个废物哥哥,只因为一声哥哥,一种名叫做不能见死不救的信念。
以及亲情的枢纽。
小乞丐渴望升华灵魂,渴望……做妹妹那样伟大的人。
他摇摇晃晃却坚毅的抱起女婴,用胸膛仅剩的余温,温暖着襁褓的女婴。
也不会哄,疲于奔命下,小乞丐根本来不及处理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只知道,再浪费时间,犹豫不决,就会平白丧命。
抱着女婴,白竭拿起破庙里当作枕头的灰石砖,果断的砸在老妪所骑的白马上。
“嘶!!!”
白马嘶鸣,屁股遭到板砖重击,骤然受惊,向着前方撒开蹄子狂奔着。
小乞丐不会骑马,更遑论骑马带人了。
为了混淆视线,小乞丐选择了让白马大致往破庙的右方向狂奔。
冷风让他直哆嗦,却依然慷慨的敞开胸口的温暖,温热着冻得红紫的女婴。
小乞丐看向白马远去的方向,选择向左倒着跑。
似乎是经常这么走,有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小乞丐抱着女婴,在雪地里竟然走的出奇的快。
银色的雪地上露出了三串足迹。
老妪策马狂奔来时的仓促足迹,白马受惊骤然狂奔的足迹,以及倒着走的看似往破庙方向前去,实则往左走的小小足迹。
……
“此子临危不乱,有急勇急智,有大帝之姿!”
莫有钱微眯着浑浊的眼睛,摸了摸斑白的胡须,不吝惜的赞美道。
“哼,小人之智,狡诈之才,难登大雅之堂!”
叶辰嘴角上扬,不屑的冷哼道。
“闭嘴,拂尘,还没有吃完,别在这里叫唤。”
老道士神情不悦,挥了挥衣袖,露出了如山般堆积的老旧拂尘,一股脑的叠放在叶辰身前,不言而喻。
叶辰,你吃啊!
叶辰眼神中凶光一闪,微不可查的转瞬即逝,咬着牙,选择了……隐忍!
于是静默不语,选择晒干了沉默。
老道士舒坦的吹了吹胡须,摆了摆衣袖,袖里乾坤,瞬间将拂尘山收了回去。
“哥哥……”
白泽紧盯着小乞丐怀中的女婴,耳畔显露出的蝴蝶胎记,已经打乱了她的内心。
“魔帝幼时竟然有此善心,又是什么让他性格大变,走向杀戮之道的呢?”
大炎女帝赢婉仪紧蹙凤眸,先是肯定赞赏了魔帝白竭临危不乱勇于救人的善举,随后思索着让魔帝性情大变,变得杀伐无道的原因。
“权利,财富,美色。无外乎这三样东西,诸位姐姐或多或少因此被骗,受到不可磨灭的伤害。”
未婚妻楚菁捧着魔帝白竭的躯干,轻抚着血色淋漓的肌肉,美眸中流光闪烁,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淡淡开口道。
“也许吧,世人都逃不过这个怪圈。”
赢婉仪感叹一声,又道:“魔帝白竭,逃不过对权利的渴望,后来斩仙皇篡江山,也许幼时的善意,都会渐渐的被对权利的渴望所消散。”
“我叶辰从不渴望权利,在龙王殿里没有领取一分工资!我对权利不感兴趣,对钱也不感兴趣!”
叶辰摆了摆手,带着笑意,普信的脸上自以为真诚满满,面相女帝赢婉仪,装模作样的说道。
“权利和财富你都不要,那就是好美色喽?”
老道士挑了挑眉毛,抓住了盲点。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诸位听我解释!我是老色……呸……老色批是……我不老……”
“啊啊啊!!!”
“你们听我解释,我不好色,我叶辰贵为龙王,经受过龙王殿的考验,怎么会好色呢?”
叶辰慌张的解释着,一点也没有发现众女对他不感兴趣,只是出于礼貌的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可是龙性本淫啊!”
老道士揶揄道。
叶辰:我dnmd!
“我……快看!魔帝白竭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叶辰从惊惶中稳定下来,将话题与视线又换回到天穹上。
小乞丐步伐逐渐慢而凌乱,不自觉的说着话,转移着身上寒冷钻心的疼痛。
“好冷……”
小乞丐的脸已经被冻紫,足肤皲裂而不知,颤抖着望向怀中的女婴,毫不犹豫的将她……摔在了雪地上!
就像是刘备摔阿斗那样果决!
“卧焯,魔帝白竭真不是东西!”
叶辰嘴角上扬,就像是胜利者一样,在众女面前来回踱步,显露出义愤填膺的模样,果真标致极了!
“我看未必!”
老道士捏了捏胡须,紧眯着眼,回怼道。
“哼,我只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叶辰意有所指,语气阴阳怪气。
倏!
一簇红色翎羽的利箭破空而至,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瞬间穿透着小乞丐的瘦弱的胸膛,化作蓝色的流光,如跗骨之蛆,融入小乞丐的四肢百骸!
“恶有恶报!射得好啊!射得秒啊!可惜没有射死这个老魔头!”
叶辰拍手成块,恨不得跳起来击打老道士的膝盖。
“我看未必!魔帝白竭却是救了女婴一命,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危机感应?!”
老道士没有理会叶辰的反唇相讥,皱着眉头,恨不得将双眼眯成一条缝,暗淡的瞳孔锁定着小乞丐扔出襁褓的瞬间。
“不是这样的……不会的……明明是他杀了全族,是哥哥为了憎恨之力血屠!”
白泽瞳孔失神,她也发现了小乞丐救人的小细节。
“……”
赢婉仪皱着凤眉,回忆着小乞丐摔人的细节。
几乎是在那声箭鸣之前,就将女婴给扔了出去了!
“是危险感知!没想到从这个时候开始,魔帝白竭就觉醒了如此惊人的天赋!”
赢婉仪惊叹一声,继续分析着接下来的画面。
……
“杀掉他!”
男声冷漠无情,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他已经死了,务必确保血婴的安全!”
“呵,血婴?我看直接叫做孽婴吧!孽婴死了也好,省的我们兄弟两个回去复命。”
另外一个阴柔的男声不屑的冷哼,举起屠刀,准备补刀。
寒风呼啸,白雪皑皑,两名灰袍男子,阴柔的男子举起冷色的长刀,砍向因为疼痛趴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小乞丐。
噗嗤!
长刀入背,猛然抽刀,鲜血喷涌!
是个人都觉得活不了了!
温热的血滴在地上,染红了雪地,生命和红雪一样随着温度的融化逐渐消逝。
“可怜虫。”
阴柔男子冷哼一声,看向雪地中哭泣的女婴,嘴角上扬,迅速捡起女婴,准备离开现场。
他们的任务,就快完成了!
“别……”
“什么声音?”
“走……”
两名灰袍男子停下脚步,漠然回头。
血泊中,倒地不起的小乞丐挣扎着伸出右手,就像是溺水的人。
“呵,不知好歹。”
阴柔男子冷哼一声,将女婴扔给灰袍同伴,拔出染血的长刀,猛然横劈!
澄澈的刀气划破厚厚的雪被,留下了长长的沟壑,几乎是瞬息而至。
不出意外,小乞丐伸起的右手被刀气径直砍断,只留下了一层筋连着血皮,耷拉着不忍直视。
“别动……妹妹……”
幼小的声音宛若绝境中的哭诉,可怜而又急迫。
“求求你……”
“帮帮我……”
“帮我!”
声音骤然狠厉,宛若炼墟中走出的恶鬼,拿起楔丸的只狼!
小乞丐忽然抬起头,血色的脸孔空洞乏味,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
瘦弱的血影着红黑色的气息,浑身的气势陡然上升!
“呵,原来是魔种,尸体可比这孽婴值钱多了!”
阴柔男子冷笑一声,举起屠刀猛然挥砍!
黑袍同伴面目狰狞,拉弓引箭!
小乞丐周身凝聚着红芒,宛若在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双眼赤红,缓慢踱步向前,迎视着数道锋芒毕露的刀芒,毫无所惧,他要在雪中硬悍刀气而行!
“冤·种!”
血色的倩影从小乞丐的背部爬出,猩红的怨气冲天,周遭的雪地瞬间染红成殷红的血泊!
“见鬼!”
阴柔男子大惊一声,挥出的刀气被冤种状态的小乞丐尽数吸收!
倏!
利箭破空,划过赤色的长虹,瞬间洞穿了猩红的倩影!
就像是击打在水面上,荡漾起猩红的气浪,却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冤!”
硕大的鲜红血字凝聚在空中,宛若咒怨,汲取着黑袍二人的生命和灵魂!
湛蓝色的灵魂能量以及澄金色的生命气息迅速从二人体内飞出,化作两束流光,喷涌向魔鬼般连体婴状的小乞丐!
“放过……”
阴柔男子沙哑的求饶,声带就像是被缝合一般的,青春的肌肤迅速变老,最后化作乳色的白骨,跌落在雪地里覆盖在血色的雪中!
同伴也不例外,死的整整齐齐。
“哥哥……我……会守护……你!”
猩红的倩影凄惨的发誓,粉色的发丝遮笼着面容,就像是披了一层粉色的面纱。
穿的越粉,打人越狠!
幽灵状的“妹妹”又化作猩红色的光芒,吸收着周遭的怨恨气息,一齐涌入了小乞丐的身体内!
那残缺不全,几乎丧失生机的身影因为吸收了筑基期修士的灵魂以及生命能量,就像是来了呼吸回血一样,逐渐修补着破损的身躯,从鬼门关里爬了回来。
“谢……谢……”
小乞丐无声的呢喃,似乎在和某人道谢。
仅存的执念爬向被放在马背上的女婴,颤抖着将其抱在怀中。
女婴已经奄奄一息,冷风与冻雪不会怜香惜玉,恨不得连小乞丐都一块带走。
“妹妹……”
“没事了!”
“已经没事了!”
小乞丐无声的呢喃着,将女婴死死的护在胸口处,体内流淌的血液精华温暖着冰冷的幼小身躯,几乎是用自己的命来填补着女婴的命!
“至少……你不应该去死。”
小乞丐最后一声,死死的将女婴抱在怀中,用幼小的身躯抵抗着来自整个冬天的恶意。
许久。
晨光自东边升起,猩红色的光外露,天空中响起了飞剑的争鸣。
白衣胜雪的中年男人御剑而行,黑色的瞳孔注意到被雪覆盖的幼小身影,带着疑惑与好奇,从空中疾驰而下。
“这是……魔种的气息!”
男人面容一肃,凝重的扶起被雪覆盖住,几乎是冻僵了的小乞丐。
旋即瞳孔大震,心脏颤抖。
小乞丐浑身浴血,右手切断,胸口凝聚着冻血,心口处依旧流露着温暖的血,浑身上下,竟无一处完好的肌肤。
而胸口处的女婴却面色红润,就像是身处在炽热的夏天!
“喂!"
"醒醒!"
男人晃了晃小乞丐僵硬的身体,心中的幻想冷了下去。
这都不死,就违背了世俗常理了。
“救妹妹……”
“我欠她的……”
小乞丐突然回了一句,就像是诈尸般,就算是金丹期修为的男人也吓了一跳。
这小乞丐,真的是命硬。
“你叫什么名字?”
“竭!快救我的妹妹……”
“她叫……泽!”
男人顺势接过女婴,小乞丐的身影也顺势倒在结了血冰的冷硬地面上!
就像是失去了心中的执念,小乞丐浑身无力,躺在血地上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一样。
“是什么让你这样坚持?”
男人神情肃穆,蓦然庄重。
这样的大毅力者,值得由衷的尊敬,哪怕他有可能是魔种!
“因为我……”
“曾经也有一个妹妹啊!”
小乞丐哭嚎道,解脱的闭上了眼睛。
血泪从眼角滑落,被冷风亲吻成血色的结晶,却吹不走小乞丐心中残留的痛。
洗海带哦,洗海带呦。
男人默然不语。
这冰雪冰冻了一具身躯,却冻结不了跨越阴阳的羁绊。
“啊。”
“我也是呢。”
男人喃喃自语,掌心运转着金光,飞向小乞丐的心口处,保住了小乞丐的生命之火。
冷风呜咽,血地如砧,小乞丐终究是没有成为鱼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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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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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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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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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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