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缓和了表情,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林芯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就听他说:
“芯蓝,你是我媳妇,你但凡有个头疼脑热,我肯定心疼。”
“你安心休息,明天要是还咳嗽,我们就去家属院旁的卫生所看看,至于其他的,你不用忧心。”
林芯蓝总觉得江韩意有所指:“我忧心什么?”
“你……”江韩抿嘴,组织了一下语言:“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对那个叶小秋有点别的什么感情?”
林芯蓝不由挺直脊背。
‘原来你知道,我还以为真是个憨的。’
江韩哑笑:“你放心,除了你,我这辈子绝不会再有别的女人,那个小秋,我今早是真没想起来她姓什么,所以一开始才那么问。”
“芯蓝,我不是那种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男人,你要信我。”
江韩握住她的手,言之凿凿地表忠心。
林芯蓝只觉好笑:他也没怀疑江韩是那种人,怎么还搞出对仗句来。
“知道了,我当时心里的确不舒服,但我不是那种瞎吃醋的人,你对我如何,我还不清楚吗?”
“那你这是原谅我了?”
对上江韩郑重的语气,林芯蓝也认真点头。
“原谅你啦。”
“那就好。”江韩又搂紧了些。
夫妻哪有隔夜仇,说开就好。
第二天。
林芯蓝是被江韩拽起床的。
她还是有点咳嗽,虽然自认为不严重,但江韩不放心,硬要陪她去卫生所。
“我没事,家里有药吗?吃两颗就好。”
林芯蓝懒洋洋的不想起。
江韩不干,愣是拽起来,帮她套上外衣,要不被她拦着,恨不得替她换裤子。
“不行,必须去看看,否则我不放心。”
“好,好,我去。”林芯蓝打掉江韩伸向自己裤腰的手,红着脸说。
洗漱妥当,陈小冰亲自下了清汤面给她吃。
江家条件在市里算还不错,但也不是天天有肉吃,大多时候还是以素为主,毕竟钱和粮票都是有固定份额的。
卫生所不大,外面一间看诊,里面一间打针,旁边一间后搭起来的小房子当药房。
平时来看病的大多是附近家属院的人和周围散住的居民。
医生和护士只有三名,看起来都认识江韩。
“小韩,这就是你新媳妇吧?”
看诊的中年医生笑呵呵的问,一个劲点头。
“是,麻烦您给看看,昨天去游泳后她一直有点咳嗽。”
江韩扶着林芯蓝坐下,还替她拢了拢领口。
关怀备至的模样,叫医生和旁边的护士好生羡慕。
尤其是那个年轻的小护士,眼神兜兜转转都停在江韩身上,看起来,对他颇有好感。
“好,丫头,你先描述一下症状,然后听听心肺音,再让我看看舌苔。”
中年医生和蔼的说。
不等林芯蓝开口,江韩立刻一一答复,从症状到起因,就连今早起来咳嗽了几声,他都一直默默记着。
林芯蓝看看一脸姨母笑的医生,再看看正滔滔不绝的江韩。
感觉自己可能找了个爹系老公,什么事都替自己大包大揽了,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
问诊的过程很快,一套流程走完。
医生甚至觉得没有抽血化验的必要:“风寒感冒,泳池里泡的时间太久了,这样吧,开点药,不过可能见效比较慢。”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林芯蓝:“好的。”
江韩:“有没有更快的办法?”
医生疑惑他一眼:“快的话,就打点滴,开两次,一天一次,一次一瓶,但比较贵。”
医生强调了价钱,并且表示,林芯蓝不严重,没有太大必要。
这年头,大部分人得感冒抗一抗就过去了,吃药的都不多,别说打吊瓶,没几个人舍得花这个钱。
林芯蓝:“还是吃药吧。”
说完,看向江韩。
江韩却犹豫了,半晌小声提议:“还是打针吧。”
他伏在林芯蓝耳畔:“吃药要一周,你天天咳,我心疼。”
林芯蓝无奈看他一眼,得,为了不让他心疼,打针吧。
自己老公,还能怎么办,宠着呗。m.χIùmЬ.CǒM
“商量好了吗?”
医生的目光在小两口之间来回转,这点小事,还能千回百转地商量。
“打针吧,谢谢您。”林芯蓝说完,正巧嗓子有点痒,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江韩的眉头皱起,他见不得林芯蓝有一星半点的不适。
开了两天的点滴,去拿药。
做完皮试,确认可以用药后,很快,小护士过来核对信息,扎针。
系上皮管,对着光,啪啪的拍了好几下,林芯蓝的手背都被拍红了。
江韩呲着嘴,忍着没出声。
看向小护士的眼神有点瘆人。
“你的血管好细!”小护士忍不住说,又比划了几下,开始扎针。
林芯蓝哼了一声,江韩的眉头皱的更深。
因为:滑针了。
小护士感受到头顶射来的两道凌厉视线,不由的手抖,抬头向江韩看去。
这次,她没了刚开始那种花痴的眼神,而是有点害怕。
“没事,再试试,我血管确实很细,不好扎。”
林芯蓝出来打圆场,小护士忙感激的看她一眼:“我去拿细针头,给儿童打的那种,稍等。”
小护士慌慌张张的跑出去,很快就哆哆嗦嗦的跑回来。
“你别紧张,慢点扎。”林芯蓝对小护士说,眼神却瞟向江韩。
因为实在没法忽略掉浑身冒冷气的江韩,他的表情极臭。
林芯蓝觉得江韩现在很想拿一根针站在旁边说:你要再扎歪,我就扎你,信不信。
在强大得看不见的低气压中,小护士顶住压力,总算成功。
刚调好点滴的速度,交代两句,忙不迭的跑了。
输液室,只剩他们俩。
林芯蓝腾出一只手捏捏江韩的手背,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忍不住说:“你别这幅表情,把人家小姑娘吓坏了。”
江韩没吱声,双手轻轻捧住她扎针的那只手。
药水凉,他替她暖手。
憋着半天,憋出一句:“我心疼。”
“我知道,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林芯蓝安抚的说。
江韩总算不再黑脸。
“手冷吗?这样握着会不会好一点?”
江韩问她,想了想,又兀自笑起来,像小孩子想得到夸奖一样的语气问:“我这么紧张你,感不感动?”
林芯蓝:……
不敢动,不敢动,你刚才的脸比传说中西伯利亚的冬天还冷,谁敢动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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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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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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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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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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