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要死?你狱中的父亲不管了?我会杀了他,”战棠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说,“一刀一刀,把他身上的肉剐下来,慢慢地折磨死。”
苏烟的手颤抖起来,朝他嘶吼:“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没有害战双儿!!”
“害没害都已经这样了,回不了头了。”
“回得了的,”苏烟给他跪下,“战棠我求求你,你放了我父亲,让我去死,这就是我最终的诉求!我真的没有害你妹妹,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我只是想要死,就这么简单……”
战棠观察着她的精神状态,开始慢步朝她走过去。
他的鞋底踩在地上会发出让她觉得熟悉的声音。
现在神经脆弱的苏烟根本听不得,他每走一步,她眼前的场景就会变成那个惨绝黑暗的地下室,无数的笑声,丑恶的嘴脸,当一切归于寂静时,那个人踏破黑暗,从台阶上一步一步地走下来。
这个声音,对她来说是撒旦降临的声音,是她坠入这黑暗前的预兆。
“不要……不要过来……”
她不想再坠落深渊!
她握刀的手捶在地上,混乱的精神碰撞。
战棠盯着她的手,快要夺过来的时候——
“我让你停下!!”
苏烟嘶吼着,鲜血溅到了她的眼睛里,脸上。
她手中的军刀,刺入了战棠的心脏。
苏烟的瞳孔瞬间因惊恐而扩大,她松了手,坐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别打我……对不起……”
那军刀插在战棠的胸膛上,他黑色的西装变得更暗了。
他一只手握住刀柄,一下子拔了出来,将它丢得远一些。
从始至终,他都没吭一声。
他皱着眉,靠近苏烟,只是刚碰到她,她就像触电一般缩成一团,又开始磕地板。
“主人别打我……烟儿错了……烟儿再也不敢了……”
伤口持续在流血,他一把扣住她的手将她拽起来:“不打你,起来。”
苏烟被他拉起来,浑身颤抖着。
来到客厅,把她放在沙发上,自己也坐下,给蓝玉打了个电话:“过来一趟。”
然后他看着苏烟,说:“你乖,就不打你。”
“我乖,”苏烟点点头,“主人,烟儿很乖。”
她从沙发上爬下去,跪坐在地上,微微低着头,一直重复着“我很乖”。
战棠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坚持纠正她。
只要她现在能听话地待在这里,哪也不去就行。
蓝玉接到电话就知道出事了,带齐了设备药品往这边赶过来。
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两个人身上都是血,一时竟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受伤了。
一贯冷静的蓝玉都惊着了。
怎么会弄成这样?
苏烟跟战爷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曾发生过这种事。
“战爷,怎么回事?”
战棠用眼神指了她一下:“她知道苏明朗死了的消息,被刺激到,发病了。”
“那这血是……”他看到战爷手上也都是血。
“给她看看,肯定咬到舌头了。”
蓝玉点点头,过去。
“别碰我!”苏烟忽然躁动起来,往战棠那边靠,“除了主人,谁都不能碰我……”
话是这么说,战棠刚一抬手,她又抱着自己的脑袋,带着哭腔喊:“主人别打我……烟儿很乖……”
“……”蓝玉不解的眼神看向了战棠,“战爷,这……”
战棠也皱眉看他:“我没打过她,你知道的。”
“我知道……”蓝玉想了想,说,“她这是把自己代入到哪个场景里了,一定有人这样虐打过她。”
蓝玉就差说,会不会是二爷。
只是这会儿,她把战爷认成了那个“主人”。
蓝玉眉头紧皱。
这个姑娘,真的遭受了太多非人的待遇,她的内心早就千疮百孔了,只是在这一瞬间爆发,把积压多年的恐惧都激发了出来。
“精神上的病再说,先给她看看伤口。”
蓝玉:“那她也得配合才行。”
“烟儿。”战棠喊她。
“嗯?”
“张嘴,不许动,不许合上,不许咬人,否则——”战棠停顿了一下,“否则不给你饭吃。”
苏烟脑袋歪了一下,疑惑的眼神仿佛在问,为什么是不给饭吃?
但她慢慢地张开了嘴,蓝玉看了看,眉头紧皱:“怎么对自己下手这么狠,这必须得缝合了。”
蓝玉拿出麻醉针。
苏烟看到针头,把自己埋起来:“啊不要打针……不要……”
她紧紧地抓住战棠的裤腿,哭求:“主人烟儿会乖的,不要打针……”
战棠和蓝玉对视了一眼,眉目都是皱着的。
战棠抓住她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苏烟,你给我清醒过来。这里没有你的主人,我是战棠。”
“战棠?战棠是谁?”苏烟一脸的迷茫,“烟儿不认识战棠,烟儿只有主人。”xǐυmь.℃òm
蓝玉冲他摇摇头:“行不通的战爷,她现在好像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了。”
“刚才她有清醒过几分钟。”
“那怎么又突然?”
是因为刚才刺伤了他?
难道是她曾经反抗某人的时候弄伤了那个人,继而遭到了更严厉的虐打?
见唤不醒她,战棠暂时放弃,转而道:“烟儿不乖,就关起来了。”
果然,苏烟瞪大眼睛,摇头:“不要!不要关起来!”
“那你就乖乖地,不要动。”
尽管她眼里写满了惊恐,身体也在颤抖,但似乎关起来的威胁更大,蓝玉总算成功给她打了麻醉剂,缝合她舌头上的伤口。
这间隙,刚酣战完倒头大睡的战野,被战棠喊了过来。
战野一头雾水,特别是看到房里这景象的时候。
“我天,哥,你也好这口了?”战野看着觉得特神奇,“嗨小苏烟,你怎么变这样了?哥,还是你行,调教得这么乖!”
战棠唇色略微发白,声色俱厉:“你干的?”
战野正觉得好玩想逗逗苏烟,听到这话,奇怪地反问:“什么我干的?我今天见都没见过她啊!不是你干的吗哥?人在你房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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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知道你们肯定想把战棠生吞活剥了,可以提供一下战棠的一百种死法,欢迎踊跃参与ヾ(◍°∇°◍)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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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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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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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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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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