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战野看得可开心了,哈哈大笑,“你这是什么反应?”
江晚直起身,再次朝他的伤口踢过去。
但这回战野有了防备,往后退了一步。
战家手下反应也快,拔枪对着江晚。
“退下!”战野笑着,抬手将眼前人挥走,故意似的大声说着,“你们知道这是谁吗就敢拿枪对着她?小心沈枭爷把你们切成片下锅当佐料!”
他哪里有一点怕沈时枭的样子,分明是在嘲讽她。
被江晚瞪着,他一点也不慌,反而道:“你瞪我干什么?我对苏烟做的那些事,已经遭了你们两口子的报复了,又是被开瓢又是瘸腿的,还不够扯平?”
“不够!像你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
“啧,那也没办法,短时间内你恐怕是没法送我下地狱!”战野嚣张至极,“你要瞪也应该进去瞪我哥!”
江晚顿了一下,咬唇思索片刻,拔腿就走。
她不能这样见苏烟了。
这个时候,不见她,就是她能给她的体面了。
“哎——”战野当然不干了,“你不是要见苏烟?怎么来了就走了?”
“你故意的吧?”
“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哪能把时间算得刚刚好?”
他就是正常出门,这不巧了吗?一开门就看见江晚。
他知道苏烟在哪,也知道大概率在干嘛,这才要带她去,运气不错,刚好碰上了。
“说真的,你反应那么大干什么?这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你平时没帮沈时枭——”
战野说着,忽然灵光一闪,喜上眉梢:“不会吧!难道你真的没有!沈枭爷这么暴殄天物?”
好家伙!沈时枭不会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女人了吧?不是拿她当玩物的?
“二爷!”战家人赶过来,拦住他们,“战爷请你们过去。”
被强制性地带回桑拿房,战棠和苏烟都已经出来了。
苏烟见到江晚,一点也不意外,她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江晚从来就没有小看过战棠。
战野这样的人都怕他哥怕得要死,他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他比战野还要坏!ωωω.χΙυΜЬ.Cǒm
这个时候叫他们回来,还能是因为什么?
苏烟也不意外,就说明刚才他们就知道他们两个在外面。
她没停,他也没让她停。
甚至在这个时候还要把她带过来,让她直面这一切。
哪怕是被沈时枭禁锢一个多星期,受了很多委屈,她都没有此时此刻那种愤怒感。
她怒得全身都在颤抖,“战先生,因果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们会有报应的!”
“哈哈!”战野拄着拐杖往前走了几步,“哥,她是不是很有意思?我们把她从沈时枭手里抢过来玩吧!”
战棠看了眼他冒血的腿,冷然道:“先把你的血止了吧。”
“不打紧,死不了!”
战棠坐在长凳上,苏烟跪坐在他腿边,声音娇媚:“棠爷,还是让烟儿来陪您吧,晚晚说话不好听,免得惹您不生气。”
“烟儿这是怕失宠?”战棠低眉看了苏烟一眼,将她脸颊旁落下的发别到耳后去。
江晚感觉来到了一个新世界一般。
他管这叫“宠”??
那“失宠”一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词了!
苏烟低笑默认,战棠的手滑到她下颚,捏住抬高:“放心,我对她不感兴趣。我的玩具只有烟儿一个。”
江晚:“……”我真是谢谢您了?
“我感兴趣!”战野大声道,“哥,我想要这个新玩具!”
呵!果然是兄弟俩!
江晚发现自己词穷了,她从自己学过的词汇里仔细搜寻,也搜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去形容他们。
感觉骂他们用任何一个词都是侮辱了它!
战棠松开手,看着战野:“你女人还不够多吗,非挑着这一个棘手的。”
“棘手的才有意思啊!那些女人没劲!跟狗似的,让爬就爬——”
战野话还没说完,战棠冷眸一扫,他骤然闭嘴。
战野竟结巴了一下:“就……就换换新鲜……有趣。”
苏烟的脸在过去几个小时后,青紫浮现,嘴角破烂不堪,战棠的手摩挲了一下她的唇,问:“疼吗?”
她摇摇头:“不疼,二爷跟烟儿闹着玩的。”
江晚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要不怎么说没对比没伤害呢?
今天之前在她心里的大恶人沈时枭,在他们兄弟俩的衬托下快变成活菩萨了!
她是不是该庆幸她碰上的人至少不是战家兄弟俩?
明明无论是她还是苏烟,都不该被人这样禁锢,她现在却比较起来至少她比较幸运。
这种想法让她自己都难受了一下。
江晚的眼眶红红。
战野瞧见了,像是发现了什么新事物一样:“苏烟都没哭,你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打的是你!”
“我可以走了吗战爷?”
“你不是来见烟儿的吗?”战棠道,“去吧。”
后面句是对苏烟说的。
苏烟点头,爬起来,朝江晚走过去,刚拉住她的手,却忽然想起什么又松开了,“挺脏的。我们去外面聊吧。”
江晚不管,抓住她手往外走。
两人走到上一层的甲板处,在椅子上坐下。
“战野把你骗过来的吗?”
江晚不说话,看着夜海。
“你都看到了吧?”苏烟笑了一下,“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了,我就是贱命一条,你不必救我,也不必为我难过。”
“你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要这样由着他们糟蹋?”江晚哽咽起来,“我帮不了你对不对?我不该来找你。”
不来她就不会看见。
“那就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包括把你喊回来。他们就是要让你知道,我只是一个谁都可以任意践踏的玩物,没有尊严,肮脏,恶心,低贱。”苏烟抬手想帮她擦掉眼泪,犹豫着,却不敢动。
她这么脏,怎么敢碰她。
她真的第一眼就很喜欢江晚这个女孩子,她的眼睛干净剔透,没有一点杂质。
这个世界在她眼里依然是美好的。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的人。
所以她是真心期盼沈时枭能一直保护她,不让她被这个肮脏的世界所污染。
可是,现在看到她这幅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
“沈枭爷也欺负你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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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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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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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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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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