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山猫李通过后门从皮货店里走出来,原想到另一个相好的那里去,但走到十字路口,经过一番思考,最终还是转向了路东,去了库莉查那里。这是一幢带花园的俄式小平房。当然,是山猫李根据她的喜好,雇佣布拉戈维申斯克最好的泥瓦匠给她建造的,她在这幢房子里已住了近二十年了,这里依然光华如初。他推开木制栅栏的小门,走过一段种满丁香的小径,来到了房前,还没等他伸手叫门,门就自己开了,库莉查像小鸟一样的从里边飞了出来,扑向山猫李:
啊,亲爱的雄猫,心肝!我就知道今夜里你会到你的宝贝库莉查这里来的。
她抱着山猫李的头热吻不止。
好了,好了!山猫李在她腮上深吻了一下:俺很累了,腰都快要断成两截了,别烦俺了,快进屋里去吧。
说着在她后背上轻轻的亲昵地拍了拍,就如同到了自己家似的径直地朝屋里走去。
你先去洗个桑拿吧,我已经把那里清洗干净了,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了,你先自己进去蒸一蒸,我把给你做的小乳猪出炉、再将汤煨上就进去伺候你。
她边说边把李推坐到床上,帮他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一丝不挂,然后找来一方大大的、柔软的浴巾给他围好,又拿来一双他平日穿的拖鞋帮他套在脚上:
去吧,亲爱的,小心不要滑倒栽跟头。
桑拿房就坐落在院子靠北的一块空地上,周围是一人多高的丁香树丛,小屋除上边的瓦盖是马口铁皮的以外,青一色都是木制的,它南边有扇窗子,窗外有栅板,为了防备偷窥,也为了冬季御寒,用时就关上,不用时就开开,让阳光照射进去,既杀菌又防潮。在房顶一侧伸出一个小小的烟囱,那是用来通气的。你进门后先要经过一段走廊,到顶头拐进去才是桑拿间。小小的桑拿房被设计的既实用又美观,里边的设施既精巧又齐全。山猫李在门前的木台阶上脱掉拖鞋,又在走廊里除掉浴巾,最后跨进了热气腾腾的桑拿间。在全是马赛克的地面中间,留有一个圆形的池子,那里边装有数个硕大的、光滑的、被烧得发着暗紫色幽光的鹅卵石,你往上泼一瓢水,随着一声强烈的炸响之后,立即蒸发出滚滚的热浪,将整个桑拿间充斥无遗,这时,你眼前除了蒙蒙白雾以外,什么也见不到。山猫李赤身躺在一个长长的条凳上,被白雾热浪裹挟着,全身的毛细孔大大地张开,汗水从皮肉深处涌流出来,身心感到无比的爽快。待雾气渐薄,山猫李又起身加了一瓢水,那热浪又重新光临。他连续实施了几次,一天来的劳累跟郁闷被轻松舒畅所替换。就在这时,门“呀”地一声被推开了,库莉查从外边走进来,她把披在肩上的睡衣掀掉,浑身赤裸。m.xiumb.com
亲爱的,你蒸好了吗?
好了,好了,就等你来了。
山猫李说,翻了下身把脊背亮出来。库莉查拿一捆事先准备好的嫩柳条近前来,很专业的、并排有次序地抽打起来。再加把力!山猫李在她身下吼。她向下抽打的力度明显地加大,抽了一会儿,山猫李又在下边喊:再狠点!柳条把儿甩下的速度骤然加快了,抽过的皮肤也开始由红变紫。啊——啊——日他娘的,好受!太好受了!山猫李用汉语连骂带喊地嚷嚷起来,库莉查则咯咯地笑个不止……就这样抽打了半晌,库莉查扔掉柳条把儿又开始给他按摩松骨,最后把一木桶清水一股脑儿地泼到他身上,这才最后完事。
库莉查从走廊里拿过浴巾来给他擦拭身上,一绺金发滑落到额前,她不经意地抬起胳膊将其理到脑顶。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刺激了山猫李的神经,他的一双鹰眼集中在了她粉红的脸上和玉一样洁白的胴体上,目光也慢慢变得发饬起来,一只手举到她丰满的胸前轻轻地抚摸起来,库莉查一边笑着一边躲避:
不要,不要,你老实点,别淘气!
听她这样说,山猫李愈发地不能自制,把另一只手搭在她滚圆的屁股上一点点地上移。库莉查明白了他的意图赶紧说:
亲爱的,别淘气,忍着点,咱回屋再……
然而,山猫李欲火中烧已不能自制,他不管不顾,将库莉查抱起来摔到条凳上,随后便伏身下去。库莉查虽不情愿,但还是刻意地跟他相配合着,让他尽情地发泄……
回到屋里,饭菜早已摆满了桌子,为了防止蝇虫插足,上边苫了一层纱网。库莉查先山猫李而到,随手掀去纱网,一股沁人心脾的肉香扑面而来。山猫李每次洗完桑拿都会感到饥肠辘辘,他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刀叉齐上,大口大块地吞咽起来。库莉查坐在他对面,用叠在一起的双手支撑着宽厚的下巴,咪咪地笑着说: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山猫李头不抬地:习惯了,这样吃有滋味儿。
你的胃口真好,让人看了羡慕死了。
这说明你饭菜做的好吃,俺咋吃都不腻。
真的嘛,你不是在恭维我?
真的,真的,让俺说假话这辈子还没学会。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娶我,给我个正儿八本的名份。
这不行!不是俺不想娶你,是你信奉了东正教,教规只让一个爷们儿娶一个娘们儿,多了不行。
那你就把你老家的媳妇接来。
接来作甚?
库莉查诡谲地一笑:我把她推到阿穆尔河里去淹死她,这样不就剩我自己了嘛!
不行,不行!山猫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在你没把她推进河里之前还是先让俺把你推河里去吧!
为什么、为什么在我俩之间你这样地偏袒她?
因为……山猫李稍做思考:因为她嫁俺那年只有十六岁,还是一个没开苞的黄花闺女;因为俺那时还是穷光蛋一个,腰包里分文没有,她不挑不俭不嫌弃俺;因为这多年来她自己一人孤零零地留在老家为俺看家护院;更因为她为俺生了两个儿子,稍大点就送到了俺身边来……为了你把她推河里去,俺舍不得不说,也不忍心。
库莉查开始默默无言地听着,突然她像抓住了什么似的说:要知道我也会给你生儿子的,而且生一大堆。
山猫李瞅了她一眼问:谁下的种?
当然是你了。
俺不信!
真的,绝对是你的!我可以以上帝的名义向你发誓,自从跟了你,我就没再和那些酒鬼们来往。
谁信啊!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心里只有你。求求你,心肝!娶我吧,娶我吧!我会一心一意地跟你在一起的,你想让我怎样我就怎样,你爱吃烘烤的小乳猪,我就天天做给你吃。
说着,便扑将过来想要吻他。山猫李将她推开,摘下胸前的餐巾抹了下嘴,把身体靠在了椅背上,说:
好了,好了,俺们这样过不是也挺好的嘛,干嘛非得娶你不可。
当然,你什么也不缺我的,可我跟你要的是名份,名份!知道吗?
这个我不会给你的,为啥俺已跟你说的清清楚楚的了。
库莉查久久地盯着他眼睛看,最终很失望地端了下肩膀,瘪着嘴哀叹了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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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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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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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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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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