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啊……”温斯顿叹了口气,似是缅怀地道:“之后你父亲勃然大怒,一气之下竟决定离家出走,你爷爷也只当他说的是气话,没有多作理会。谁曾想,这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以后,你父母带着襁褓中的你回到了家中,在他们的极力说服下,你爷爷终于同意了他们结婚,而事实上,你父亲早已跟你母亲领取了结婚证。”
罗德轻轻一笑,就听温斯顿继续道:“之后的事情你就应该都有印象了,但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说着,温斯顿忽然面色严肃道:“你父母的骨灰盒里,没有骨灰!”
“什么意思?”罗德问。
温斯顿道:“我做大陆酒店经理这么多年,人的骨灰和牛的骨灰还是分得清的,你父母火化的那一天,我并没有见到他们的尸体,出于怀疑,我打开了他们的骨灰盒,发现里面的骨灰竟是牛骨焚烧后的骨灰!”
“我后来觉得有蹊跷,就去找你问你父母案发当天的场景,结果你当时精神状态不好,满口都是什么我是律师,我问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
“于是我就自己去调查这件事,由此也调查出不少有问题的家族。那些家族不好惹,我查出来他们的问题,他们就要杀我,那时我已经被逼到绝境,基本上是活不成了,但是那些家族突然间就没了,所以我怀疑罗克和你妈当年应该是没死,但是他们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罗德听得头晕耳花,他轻皱着眉头道:“可我明明记得那时我在耶鲁大学上学,假期放假时发现我爸妈被股东请的杀手杀死了,后来金并还跟我说是他出卖的我父母。”
“不是,”温斯顿十分肯定地道:“你当时因为精神问题休学了一年,那一年你在精神病院里待着,你父母觉得精神病院的环境不如家里,就把你接回了家。还有,你说你父母是被股东请的杀手杀死的,那你能说出股东的名字吗?”
“股东的名字……”罗德沉默一阵,难以置信地看着温斯顿。
没错,他压根不记得那个股东的名字!
“你能记得他或者她长什么样子吗?”温斯顿又问。
罗德沉默一会儿,摇了摇头,记忆中那似乎熟悉的身影就好像化作了两个字——股东!除了股东,罗德对于这个杀父母的仇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温斯顿叹了口气,道:“我得到的消息是,你父母是从楼上掉下去的,摔成了烂泥。至于金并,我去试探过他,当我跟他说当初是他把消息透露给我时,他居然真的认为是我杀的你父母!”
“那是你吗?”罗德问道。
“当然不是,要是我还跟你说什么!”温斯顿没好气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罗德又问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再问你,你知道你妈妈的名字吗?”
“当然知道!”罗德张口便道:“我母亲的名字不是林……林……呃,等一下,我想想!”
然而令罗德痛苦的是,他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自己母亲的全名!
“怎么会这样……”罗德难以置信地嘟囔着。
“你为什么会不记得自己母亲的名字?”赛罗的声音在罗德脑海中响起。
“我也不理解,我记得我之前还记得!”罗德用神念回应了他。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出真相的!”赛罗坚定道。
“你有病!”罗德没好气道:“谁说我要找出真相了?”琇書網
“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难道你不想找到你的父母吗?”赛罗不解道。
“想啊,可你就那么肯定他们想见我吗?”罗德反问道。
“怎么会有父母不想看见自己的孩子!”赛罗劝解道:“他们一定是有苦衷的!”
“不爱才需要万般掩饰,爱不需要理由。”罗德怅然道。
赛罗沉默不语,温斯顿似乎还要说些什么。
“好吧,谢谢你!”罗德打断了温斯顿,轻声道:“我这次来呢,没想解决这么复杂的问题,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看看,最近针对我手底下那群不成器的玩意儿的人是谁。”
“是吗,那我们改日再说这些!”温斯顿呵呵一笑,也不再说刚刚的话题,轻声道:“最近啊,地狱厨房那边是不太平,听说是来了一个新人,他管自己叫惩罚者,意思是专职打击非法组织。”
“是吗,还有人这么闲啊?”罗德面色不喜不悲,宛若一个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真的有,听说他是特种兵出身,跟尼克·弗瑞有过一段战友情,退役后与妻儿在公园聚餐时,因目睹黑道私刑事件,一家四口当场惨遭黑道开枪灭口,侥幸逃过一劫后,运用自己的情报系统找出杀害自己的妻子和儿女的凶手并诉诸法律,但黑道却以各种管道和法律漏洞逃过制裁,最后他决定以自己的方式来替妻子和儿女讨回公道,并且对于任何罪犯都采取杀无赦的手段。”
“嘿,这世道,非得把老实人逼疯!”罗德叹了口气道:“下次见,温斯顿先生,谢谢你的款待。”
“再见,菲勒先生。”温斯顿笑着与罗德告别,等罗德走后,他给自己的酒杯中倒满酒,一饮而尽。
“哈,这酒,有点苦了!”满头白发的温斯顿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向花园的方向。
出了大陆酒店,罗德打开手机,输入关键词:“地狱厨房”、“黑帮”、“被谋杀”。
很快,一连串的报道弹出来,在媒体选择性的报道下,惩罚者的所作所为成了人人拍手称快的正义之举,评论区里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在叫好,那义愤填膺的样子,就好像干这件事的人是他们自己。
罗德呵呵一笑,不予置评。
资本家的责任是制造对立、颠倒黑白、见风使舵,然后再偷偷摸摸地站进人群里,高声呼喊出正义、奉献、平等、人权与自由。
现在节奏已经起来了,见风使舵就是了。
罗德拨通了弗吉·尼尔森的电话:“给你一个任务,收集一下咱们手底下那群黑帮以前留下的犯罪证据,把他们都送进监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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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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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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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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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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