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着,昨儿个她与昀夺一起睡,这会儿想起来,就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身边,空空如也?
段乔熙登时睁开眼。
不仅没人,而且这被子床单整齐得不像是昨夜睡过人。
她撑着身站起来,心想,这玻璃擦得可真干净,她扶着床栏杆站起来,走到窗边。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窗户,玻璃?
玻璃!
段乔熙猛地摇了摇头,低头一看,自己身上蓝白条纹,不是病号服还能是什么?又看了周围一圈,这里是.....医院?
突然一声爆响,段乔熙被吓了一跳,循声望去,见外婆正站在门边,半身淋着阳光,像是罩着层薄纱,轮廓模糊,让段乔熙陡然徒生一种不真实感。
外婆腿年纪大了,脑子不好,脚边的水盆泼倒,热水撒了一地也像是无所察觉。
她快步走到段乔熙面前,摸了一把段乔熙的脸,“六儿?醒了?”
段乔熙还愣着,她怎么记得自己已经死了......死后穿越到兽世,收了几个心肝儿活宝?
“怎么着,该不会是失忆了?”外婆挥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没反应。
外婆眼睛瞪得溜儿圆,转身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医生!医生啊!小齐!六儿好像给撞傻了呀!”
段乔熙的医生兼损友齐鹿北闻声从办公室探出半个头,嘴里还叼着根糖棍儿,“哎哟,段教授别急别急,听我的准没错。嗨呀,要我说她这脑子本来就不怎么灵光,没准撞两下,还能给开窍了呐!”
小齐医生笑眯眯的扶稳了外婆,系上白大褂扣子就吊儿郎当进了段乔熙的病房。
她是单间,屋里陈设一应俱全。齐鹿北进来时,段乔熙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纯白的门开了条缝,齐鹿北先进,看了一眼段乔熙,大惊道:“我滴祖宗爷!你还真是醒了啊!不枉我这么多天加班加点!”小姑娘蹭蹭蹭走到段乔熙面前,指着自己眼底青黑,说:“瞅瞅,给我熬得两个月没合眼哟!”
看段乔熙没什么反应,真跟个傻逼似的。齐鹿北愣住了。
轻轻拍了拍段乔熙的脑袋,“没事吧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段乔熙皱着眉看她一眼。轻轻点点头。
齐鹿北却觉得如临大敌,从兜里掏出个小手电筒,掀开段乔熙的眼皮瞧了瞧,又觉得不妥,“不成,还是得给你约个脑ct。别是真撞傻了。”
“你才撞傻了。”段乔熙启唇,她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如今人跟刚进医院比起来,瘦了一圈,也憔悴不少。“我......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说什么批话呢?”齐鹿北顺势往她床边一坐,翘着二郎腿,“你从队里出来之后,当天出了车祸,那货车司机可巧,是你粉丝,拖着条断腿,生生给你挖出来了,要不你小命儿确实得交代咯。”
“粉丝?”段乔熙纳闷。她都身败名裂了,还能有粉丝?
“啊,真傻了啊?我的明星运动员哟,你是睡傻了还是让车撞傻了?”齐鹿北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竟然当着段乔熙的面不疾不徐的磕起来。“这事你得多谢老晋,你是没看见,她当时一手打火机,一手汽油......”
段乔熙人还傻着,病房门就被人一脚给踢开。
来人叼着根烟,忽视身后两个小护士“不能抽烟啊!”的嚎叫勇往直前,推门而入,“瞎说什么大实话,这种违法乱纪的事以后小声说。”
姑娘身高170,人堆里高挑扎眼,白t休闲裤,齐肩一刀切短发,不知是不是赶得着急,这人穿着一双拖鞋就来了。整个人明明一身休闲装束,却掩不住悍利而张扬的气质。她顺手将烟头掐灭在手边的盆栽里,长腿一迈就走到段乔熙面前。
正是齐鹿北口中的,段乔熙的另一位损友,晋延冬。
段乔熙坐在床边,被晋延冬捏着下巴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没事吧?”她看了一眼边上的齐鹿北,张口时,还带着一股薄荷爆珠香烟的清新气,“她怎么看着傻不愣登的?”
“我尽力了。”齐鹿北摊手。
“去你娘的,”飒姐伸手照着齐鹿北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你就一医院实习生,尽力个屁。她主治医呢?”
她眼风一扫,瞧了一眼屋外,正瞧见站在一边段乔熙的外婆。她捂着脸呼出口气。
外婆年纪大了,最近愈发不记事。指望外婆看顾段乔熙,没戏。
她便掠了一眼追着她一直追到门口的小护士,那护士脸嫩,晋延冬瞧着凶,她跟了一半不敢跟了。只好在门外徘徊。
这时病房门一开,露出张冷情眼来,晋延冬不多话,直说道:“把她主治医师叫来。”
“我导师忙的很,我来就好,不用惊动他老人家。”齐鹿北面前的瓜子皮堆了一把,她走到垃圾桶边倒掉,拍拍手,“脑ct马上出结果,等会,急什么。”
看着两人一来一往,段乔熙拍了拍头,觉得还有些不真实,她默默举起手,“我有问题。”www.xiumb.com
“请讲。”
“我导师那事怎么样了?”
“问老晋。”齐鹿北摊手。
晋延冬掏出根烟,捏在鼻子下闻。听这话抬起头,“没事了,我把那傻逼打了一顿,他全都招了,证据留存,他这教授还当个屁。你那射箭队,也别操心,都给你安排好了,等你好利索,照常归队。”她匀长指尖揉了一把那细细的女士香烟,“没你什么事,你歇你的,担心个毛。”
“揍了一顿?”段乔熙嘴角一抽。
结合齐鹿北所说的,什么“左手打火机,右手汽油”......她有了个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吧?”
“嘶,我学法的,有分寸。”
段乔熙对这句话持怀疑态度。“宝贝儿,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她正打算偷偷问一问旁边摸鱼的齐鹿北,那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入眼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素白大手。段乔熙不经意抬头,便瞬间顿住了,她一双桃眼瞪得溜圆,看着那张素雅面容,脱口而出道:“白银川?!”
屋内三人一齐看向段乔熙。
齐鹿北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衣着整齐,人模狗样。她愣了片刻,悄无声息抹掉嘴边的瓜子皮,惊道:“你咋子认识我导师嘞?”
白银川扶了一把鼻梁上的眼镜,笑了笑,“曾经一面之缘,段同学竟然还认得我?但是......我们竟然有这么熟吗?”
直呼名讳,确实挺熟哈......
段乔熙懵逼了。
谁他妈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的乖乖小鹿伴侣成了她死党的导师,兼她的主治医生???
“什么一面之缘?”齐鹿北手背在身后,偷偷拍掉掌心瓜子儿碎屑。
“几年前,我有幸去a大做过一次急救讲座,当时段同......”
“段乔熙,请叫我段乔熙,谢谢。”
‘段同学’仨字听得她浑身不得劲。
齐鹿北奇怪的看了段乔熙一眼,又将目光投向白银川。
“好的,乔熙,”白银川子啊那镜片后,似乎是微微眯了眯眼,继续道:“乔熙坐在第一排,你举手问了我一个问题。”
这发展段乔熙绝对没想到,她搜刮了一圈关于白银川,不——准确说是现代白银川,一无所获。于是得出个结论——那白医怕不是在睁眼说瞎话吧。“嗯?”
“你问我用的香水是什么味道,很好闻。”
段乔熙:“......”你特么就瞎说吧!我有病吗问你香水牌子?我是女流氓还是真不良?!
“不过我不用香水。”白银川把着段乔熙的胳膊,带着她左右上下活动一圈,一只之后换另一只,结束后才道:“下床走两步。”
段乔熙内心万马奔腾,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又觉得他们两人距离实在是有些过于的近了,将脑袋生硬的转向窗子,瞧见一盆修剪得当的花枝,一旁还有个瞧着他们俩一脸狐疑的齐鹿北。
“咳,那花挺好看。”
“奥,你师弟看你来的时候送的。”齐鹿北指着另一边窗台上一溜的多肉,表情逐渐麻木,“我合理怀疑,你那个什么穆师弟,家里是开花店的。”
“什么穆师弟?”
说曹操曹操到,只见那门一开,露出个极其锋利漂亮的脸蛋来。
少年不苟言笑,怀里捧着一盆花。他那张冰山似的脸在瞧见段乔熙的一瞬间就像朵花似的绽开了,“师姐?”
段乔熙听见声,回头一看,如遭雷劈,只见昀夺染着一头张扬白发,右耳挂着一只银色的耳环,纯白t恤,下身一条瘦长的牛仔裤勾勒劲瘦双腿,脚踩一双马丁靴,裤脚歃进靴桶中,显得整个人小白杨似的笔直。
他生的高,进门时微微垂下头,跟懵逼的段乔熙打个照面便将新花插进瓶中,换掉了昨日的。熟练得像是经常做这种事。
段乔熙僵硬的扯了个笑,犹豫道:“穆师.....弟?”
昀夺一挑眉,走到段乔熙边上,撩了她额上一缕发,“刚醒?”
“刚......刚醒。”段乔熙怔怔的,看着傻得冒泡。
“有事一会说,我检查一下乔熙的身体,你在旁边等等。”白银川看都没看昀夺。
昀夺眯眼看了白银川一眼,那眼神看着有些危险。
又看了看段乔熙。什么也没说,乖乖靠在桌边,双手插兜,安安静静的瞧着人。
段乔熙也瞧了一眼他,心道,这是哪来的不良少年?救命,这个世界怎么了?
晋延冬正在阳台上抽烟,时不时看看段乔熙那边。突然进来个电话,她叼着烟接了,“谁?”三分嚣张七分冷。
“晋延冬是吗?”对面是个年轻的男声,“来警察局一趟,有人举报你绑架,纵火,我们已经......”
“滚你妈的蛋。”
挂了。
她开免提开惯了,这回也一样。
屋里几个人闻声呼吸一窒,面面相觑,段乔熙缓缓扯出一个微笑,“晋延冬同学?”
齐鹿北同款微笑,“法学系的高材生?”
晋延冬冷哼一声,叼着烟出了阳台。
然而还没出门,那病房的门就被一只大脚踢开,亚麻色发丝破门而入,“把手举起来!”
齐鹿北直接跪下,双手抱头,“对不起!”
段乔熙举起手来。被齐鹿北给吓得腿一软,哐当也给跪下了。
然而这两位立马就被晋延冬一手一个提起来,她齿尖还咬着燃了一半的烟,“嘛呢!丢人玩意!给爷站起来。”
昀夺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将段乔熙给挡在身后。段乔熙抹了一把脑门的汗,“我也想站,腿......我这破腿。”
昀夺瞧她一眼,将人抄着胳膊下给扶稳了。
白银川也看了一眼段乔熙,眼神示意他们俩人去后面。自己走到前面,“这里是医院,还请小声些。有些病人还在休息。”
“好的好的,”年轻警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属下小声道:“谁啊,嗓门这么大,不知道这是医院吗?嘘嘘的——”而后又去看白银川,“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抓个人,马上就走哈。”
段乔熙循声望去,再次无语住了,这他娘的,不是秦朔还是谁!
“抓谁?”晋延冬恶声恶气的,眼皮半睁,像是没睡醒。
秦朔被这眼神看得一缩脖,“晋延冬......谁是?”
“就她。”段乔熙和齐鹿北双双伸出食指,面露礼貌微笑,眼中闪烁着协助警察办案是公民职责的正义激情。
秦朔点点头,临走时看了一眼段乔熙,一脸的感谢配合。
晋延冬就这么被带走了。被警察押走时,嘴里那根烟还在冒着袅袅白气。
白银川有些担忧,“她......犯法了?”
“嗐,白老板,你不知道她总得知道晋氏吗,别说是绑架,就算是她把阿段导师强奸了,都蹲不了班房。”齐鹿北无所谓道,末了又补充一句,“财力堪比澳洲赌王,后台硬过金刚钻。头铁还硬核,这样的少女,无所畏惧!”
“说什么批话,老晋就算去强奸狗屎,也不会对我导师那傻逼感兴趣,”段乔熙微笑,“而且她没有作案工具。”
白银川:“......”
昀夺等的要不耐烦,他手掌摩挲一下段乔熙的侧腰,引得段乔熙奇怪的看他一眼。他顺势将人抱起来放到床上坐好。段乔熙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边的齐鹿北见状嘘声捂脸,笑得一脸淫荡,“恩爱都秀到病房来了?”
“恩什么,什么爱?”不是说好师弟吗,怎么,师弟还有双重身份?!
“呀!装傻?我和老晋跟踪你到楼下,......”齐鹿北一说八卦,爪子就往口袋里摸,摸着一把瓜子,要嗑,被白银川咳嗽一声给打断了。又乖乖放回去。“多大岁数了,还挺要脸,哎呀,你俩那天在楼下亲亲,我们可是录下来了。——白切黑学霸驯服不良少年珍贵记录,五块一份,有意者联系。”
段乔熙一愣,看向昀夺,只见昀夺也在看她,眼里似乎有些慌张,那薄唇抿着,瞧着像是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崽。
男朋友....?段乔熙凝神思考,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来着.......我怎么就给忘了呢?
白银川眉头一皱,不动声色扫了他们二人一眼。又收回眼,双手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握紧拳。
正好脑ct出了结果,影像科将结果发到白银川的手机上,他看了一眼,道:“没事了,恢复的很好,今天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昀夺这才露出个笑,师徒医生两人才出去,他就将人压在床上,整张脸埋在段乔熙的颈边,亲昵的蹭,手臂搂紧了人的细腰,闷声闷气道:“我吓死了....我很想你。你有想我吗?”
触感真实,段乔熙隔着一层薄薄的病号服,与他坚硬的温度相贴,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
她鼻尖是昀夺身上好闻的冷松味,身上的人沉甸甸,叫人思绪也跟着沉下去。
她犹豫半晌,将胳膊绕过昀夺的后背,摸了摸他后脑柔软的发,突然有些想笑,“我昏迷着,怎么想你?”
“在梦里想我。”昀夺嗓音也沉。
“梦里......”段乔熙抽出手臂揉了揉脑袋,兽世的记忆竟然有些模糊了,她使劲闭了闭眼,“我确实梦到你了,梦见你.....变成了一头小白狼。还有......嘶.......”
还有什么来着?
头侧的被子凹陷,昀夺已经撑身起来,“怎么了,头疼?”
“没有,”段乔熙笑笑。
只是,好像忘了些什么......
“不是什么要紧事。”大概。
要紧事?她笑了笑,释然些许,心道,一个梦而已。
“真的?”昀夺眉头皱着,看起来仍是放心不下,“我去找医......”
却被段乔熙搂着脖子拉下来。
他们两人近在咫尺,呼吸都交缠在一起,段乔熙的鼻尖贴着昀夺的鼻尖,又摩挲到他的侧脸,“起来了,准备准备回家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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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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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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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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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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