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韦锁就经常这样戏弄傻春,傻春酣睡时口水直流,他就一下把傻春捅醒,傻春追着来打他,笨手笨脚又跑不快,韦锁拍手哈哈大笑。
可是现在不但看不到小师妹了,连傻春也见不到了,也不知道他昨晚睡得好不好,今天早上有没有人给他煮鸡蛋吃。
那白须老者慢慢抬起头来,韦锁连忙先给他道歉,
“这位老先生,真是太对不起了,刚才我误会了你,以为你是一只鬼,这里给你赔罪了。”
老者喘着粗气,没有说话。
“老先生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可以跟我讲,我粗通草药可以……”
韦锁看着满地干草和四周斑驳的墙壁,一时语塞,现在是自身难保身陷囹圄,就是想帮他也有心无力。
白须老者仰天长笑,韦锁耳膜一震,头晕目胀。
“你这小贼又有什么奸计,尽管使出来吧,别想在老夫面前耍巧卖乖。”
“是哪个恶人把你拴在墙上,我先帮你解开。”
韦锁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叫自己奸贼,看他衣衫褴褛,肩上都是斑斑血迹,一定很疼吧。
他用力拽了一拽鹿筋绳索,真是太坚固了,手里也没有利器可以将它割断。
“哼哼,少费点心机吧。”白须老者冷笑一声,肩膀微微一抖,一股巨大的真气把他的手荡开。
“老先生你武功高强,是谁这样害你,我去禀告老宗主,一定还你公道。”
韦锁的手腕酸痛,却并不以为意,试想要是自己被这样绑缚在墙上,多半脾气不会太好的。
“老宗主?那又是谁呢。”
白须老者蹙起双眉,详细的问起老宗主的样貌。
“老宗主就是老宗主,是我们五大宗派的统领,武功超群,一定会给你擒到这个恶贼的。”
提起老宗主韦锁底气很足,大声的介绍给白须老者。
“白万胜那老匹夫,哈哈,老宗主,当真可笑啊。”
白须老者听他描述了老宗主的样貌,一阵狂笑,最后牙齿咬的嘎嘎直响。
“请你尊重我们老宗主的名讳,要不……要不我就……”
“你待怎样?”
白须老者语带讥讽,嘴角满满的不屑表情。
韦锁心想就算自己武功低微,不能给老宗主扬名立万,也一定不辱师门,绝不会给五大宗派丢脸。
“老先生请你收回刚才侮辱老宗主的话,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让你轻薄他老人家的名讳。”
韦锁正色言道,脸庞因为愤怒胀的通红。
“白万胜这个老匹夫,王八蛋,生儿子没屁眼的可怜虫,阴险狡诈的恶毒鬼。”
白须老者咬牙切齿连珠炮似的一阵咒骂,毫无悔意。
“那就得罪了。”
韦锁蹲开马步,想提一口真气,发现自己很久没有练习了,口诀都已经忘光了。
“对不起老先生,我要打你的头了。”
管他有没有真气,先打了再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老宗主经常说的话。
他一拳歪歪扭扭的打向白须老者面部,还没到跟前,一股无形的真气将他狠狠地甩到囚室的栏杆之上,随着后脑一疼,就此昏厥过去。
韦锋从干草堆里一跃而起,
妈的,以后再也不设计成他昏倒睡去后我才能出来,这小子总这么倒霉,害得我每次亮相都这么尴尬。
白须老者一惊,看见韦锋的精气神跟刚才判若两人。
韦锋揉了揉双眼,白天的阳光实在太刺眼了,这就是他喜欢夜晚行动的主要原因。
“我又不是僵尸怎么会害怕阳光,”他自嘲着从鹿皮口袋里摸出副墨镜戴上。
“老杂毛,打我兄弟又所为何事啊?”
韦锋懒洋洋的叼着一根干草叉着双腿,眼睛都不瞄白须老者一下。
昨天晚上他跟天机老人喝多了酒,误入翰林院的书库,想起五大宗的花拳绣腿就来气,酒意上头把能找到的武功秘籍都搜刮一空,路上遇到守卫,还打了一架。
回到韦锁的住处,一把火就烧了那些本本册册别提多痛快了,随即倒头就睡,韦锁被抓进大牢,他都没有醒过来。
等韦锁这次昏过去,韦锋自动觉醒过来,前因后果在心经里了解个透彻,不由得他气往上涌。
那老宗主越老越糊涂,不能明辨是非,连小师妹这样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玩伴,居然一句开脱的话都不会讲,真是让人心寒。
就艳姑娘最好,心地善良,活该人家长得漂亮。
韦锋想着这前因后果出了一会神,见白须老者上一眼下一眼还在打量自己,不耐烦的说,
“老杂毛,爷爷在问你话呢,你快跪下来给我兄弟道歉,要不然让你好看。”
白须老者眼冒精光,嘿嘿一笑,”小友这么狂妄,想必武功很高强啊。”
韦锋摆手道,“别废话了,今天肯定是要打你一顿的,刚才把我兄弟打晕两次,你倒是挺会欺负一个不会功夫的人,现在让你看看爷爷的手段。”
韦锋要上前亮招式,突然发现两道鹿筋绳索穿了白须老人的琵琶骨。
“你这是什么造型?你双手使不出力,我现在打你算欺负你。”
韦锋平时最喜欢恶战,越遇到强敌越兴奋,高手才会让他激动。
此时对方被穿了琵琶骨,功力肯定大打折扣,韦锋小脑瓜一转,有了主意,m.χIùmЬ.CǒM
“老杂毛,别说我欺负你,我负了双手与你过招,一会你输了,磕头要磕的响亮些。”
说完也不管对方同意不同意,双足连踢对方要害,白须老者见他攻势凌厉,也不慌张,白须甩起竟当做武器来用。
一招过后,彼此功力深浅在各自心中都有了计算。
韦锋暗想,这老儿内力深厚,修为深不见底,若不是被反穿琵琶骨,我在十招之内很难赢得了他。
白须老者也暗暗赞叹,这年轻人身手敏捷,我在这个年纪是万万不能与之匹敌的。
韦锋不再上前,心念咒诀,一个金黄色的”困”字将白须老者笼罩在当中,老者左突右冲一时难以解决。
韦锋正自得意,想要说两句漂亮话讥讽一下对方,谁料老者身子向前一探,鹿筋绳索竟然穿过琵琶骨弹回到了墙上。
白须老者双手一得解放,连连催动真气,眼看困字决被打碎掉落一地。
韦锋顾不得发过的誓,双手应战,一时之间小小囚室内精光四射,干草横飞,墙上不知被击穿了多少个孔洞。
不多时,一切归于平静,韦锋拿着六轮柯特莽蛇短炮,枪口顶着老者的鼻尖。
“哈哈,这回完蛋了吧,还有什么招式啊,尽管使出来。”
“小友胜之不武,你虽武艺超群,但是喜欢取巧,难成一代宗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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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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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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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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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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