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轰然一刀!
诡异的曲子戛然而止,石头上的人应声惨叫,跌了下去。
小丸子瘦小的身影从暗处飞扑上去,骑在那人尸体上,尖细的嗓子,一边哭一边骂,用银针一顿戳。
“呜呜呜……,敢算计我们皇上!扎你!扎死你!”
“扎死你!扎死你!可把杂家吓死了!呜呜呜呜……”
这边,苏瓷还坐在地上,两手撑地,仰面望着面容僵硬,没有任何情绪地萧君楚。
他双眼直勾勾地,也看着她,叹霜刀扎入地上,一动不动。m.xiumb.com
苏瓷试探着往左边爬。
萧君楚的眼睛就盯着她往左边看。
她试着往右边爬。
他就盯着她往右边看。
苏瓷:……
她现在特别害怕他手里那把刀。
她头顶上到现在还顶着冰碴呢。
这时,林中一个女人的声音幽幽回响:“寂夜,杀了她,杀了她,你就自由了。”
是白月薇!
只要听见她的声音,
苏瓷原本一身的怂就立时无影无踪!
“白月薇!我说过,见你一次,杀你一次!”
她两腿向后一蹬,身子如一条鱼一般,从萧君楚面前滑走,紧接着一个打挺,纵身跃起,循着声音去追!
白月薇身影如一道鬼魅,急速消失在竹林深处。
苏瓷紧追不舍。
终于,两人奔到林子边际。
白月薇转身,从头上拔下发簪,叮地一声脆响,弹出细剑。
“苏瓷,我特意给你挑了个风水好的地方。死在这儿,你满意吗?”
苏瓷顺手从一旁折了枝趁手的竹枝,掂了掂。
腕上镣铐,随之哗哗作响。
“自己的脸都管不住,到处丢,还能帮旁人看出什么好风水?”
又在笑她丑!
白月薇咬牙,“上次我被寂夜刀风误伤,才被你占尽了便宜,如果你以为我白月薇是那么好对付的,却是做大梦了!”
她笑得有些狰狞,“都说你苏瓷皮肤好,生得细瓷一样,那今日,我就杀了你,割了你的面皮,来补我的伤!”
她细剑陡然突进,并不带风,悄无声息,暗藏杀机。
苏瓷深感这一次,对手明显有备而来!
大女主果然不是吃干饭的,回去几天,就将她当初对付她的那一招想明白了!
而且,今日,白月薇剑上的劲风,也明显比上次更凌厉,更狠辣。
苏瓷身子轻灵避开一剑,嘴上却不饶人。
“是啊,我皮肤好,是人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切下一块皮贴在你那张脸上,会不会就像是黑狗身上打了白补丁!”
她一向与人为善,连邱诗诗那样的心机不良的女人都得饶且饶。
但是,偏偏对白月薇,寸土必争,只字不让!
白月薇又被骂炸毛了!
从来都是别人捧着她,说她美!
即便到了今时今日终日躲在暗处,暂时见不得人,一点余威也容不得旁人轻视半分。
现在,却被苏瓷骂成是黑狗!
“口舌之快!今天就在你尸体上戳一百个窟窿!让你做鬼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打补丁!”
细剑陡然杀机凌厉,对上一根细不愣登的小竹子!
“嘴炮!”
苏瓷懒得再理,凝神应对,身子翩跹如翻飞彩蝶,将阙浮生教的三招用到极致!
换了旁人,她骂这俩字,听不懂也就算了。
偏偏白月薇听得懂!
她冷笑,“苏瓷,到底谁嘴炮,只要看看寂夜在将谁像狗一样锁着就知道了!贱人!”
这一句,果然戳到了苏瓷痛处。
她腕上一副黄金镣铐,虽然不重,却毕竟不好看。
再加上对敌经验不足,就十分碍事。
而刚刚又被萧君楚的邪天九部震伤了五脏六腑,此时全力以赴,心口窝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仿佛随时会有一口血喷出来。
她咬牙撑着。
“他锁我是喜欢我!你躺平了给他锁,怕是他也要从你身上踩过去!”
白月薇羞恼咆哮:“贱人!”
“贱人骂谁?”
“骂你!”
“哦……!!!”
“……!!!苏瓷,我杀了你!”
东方,开始依稀泛白。
两个女人在林子打得如两只斗架的燕子。
从树梢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上树梢。
周遭的竹林,全都遭了殃,被削得七零八落。
小丸子气喘吁吁追上来,指尖压了三枚银针,瞄了半天。
这俩人,身形太快,经常分不清谁是谁。
谁说苏姑娘是软包子的?
啊?
荒谬!
她简直不要太厉害好嘛!
可现在不是研究这种事的时候。
他好不容易瞅准时机,嗖地甩出三枚银针。
当当!
白月薇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轻易用细剑挡住两枚,第三枚,用嘴强行咬住!
唰地!
将针吐向与她缠斗,近在咫尺的苏瓷!
苏瓷将脸一躲,险险避开,“打不过就吐口水!不要脸!”
白月薇:……!!!
她又想骂回去,可却发现,嘴麻了……
小丸子的针上有麻药!
正狂怒间,余光里,瞧见萧君楚拖着叹霜刀,一步一步,也循着她们的所在的方向来了。
她別着已经成了硬瓢的嘴,挤出几个字,“寂夜!嗦(杀)啰(了)她!”
苏瓷小鹿眼都圆了。
只听说过嗦啰冰棍,你让他嗦啰我?
萧君楚听到命令,头机械地一偏,双手执刀,叹霜擎于头顶!
冰棱和寒霜再次急速凝结汇集!
轰——!
一刀劈下!
苏瓷来不及闪躲,只能眼看着这一刀,刀风裹挟着寒霜,如一条生了冰棱脊刺的霜蓝色巨龙,从自己面前擦身而过,直直狂袭白月薇!
“寂夜——!你会后悔的!!!”
白月薇惨叫着飞速后退,炸开一颗烟雾弹。
小丸子掐着兰花指冲上去追,“喂!虽然我没种,但是有种你别跑啊!”
浓烟消散,原地除了被冰龙炸开的长长一道深沟外,什么都没有。
又跑了。
跑就跑了吧。
现在没空理她。
苏瓷扭头,看向萧君楚。
他立在原地,两眼还在紧紧盯着她。
就仿佛是怕她跑了一样。
刚才那一刀,他明明能杀了她。
却生生错开了半步的距离。
是他在用最后一点残存的意志护着她?
苏瓷心头一阵又软又酸。
“丸公公,有劳尽快通知重华过来接驾。皇上交给我,我会平安带他回去竹林小筑。”
小丸子经过这么一会儿功夫的苦战,就已经对苏瓷刮目相看。
此时领命,自然是乐颠颠,哈着腰答应了。
他刚要走,苏瓷又叫住他。
“对了,还有,我刚才的功夫……,请你千万别告诉他。”
小丸子转身,嘿嘿一笑,“苏姑娘临危不乱,救了皇上,也救了奴才的命。您跟皇上之间的小情趣,奴才是不会乱说话的。”
苏瓷:……
不是……不是情趣……
我只是不想让萧君楚知道,我刚才用师尊教的剑法,打了他的脸,还抽了他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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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哥明天换这个封面,先混个眼熟,不要找不到我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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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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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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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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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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